我刚结婚时却成了妻子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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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经常可以看到一些人长得很年轻,但年龄却很大,这种面貌不老的人称之为冻龄。有些人则相反,看上去年纪很大,实际年龄并不大,人称少年老成。
笔者1980年28周岁,大学毕业到集安师范报道的时候,校领导安排我从事教育学和心理学的教学。在学校的教工大会上,校领导只介绍了我的姓名没有介绍年龄,有的老师私下说:“陈老师可能是哪个大学下来的教授,到咱们学校教心理学,他能呆多长时间啊?”
很多青年教师看到我时,都打招呼称我为“陈老”,冷丁听到这个称呼,我感到莫名其妙。放暑假前,我让学校开介绍信,准备回家登记结婚。工会主席召集工会委员开会,说:“陈老师暑假结婚,咱们大家表示一下吧。”
那个时候职工结婚,一般都由工会组织大家凑份子,每人一两元钱,关系好的会给5元钱。团委书记听工会主席说完后,说:“我反对,陈老师年龄那么大,肯定是二婚续弦,咱们凑什么份子?”
工会主席笑了,问道:“你说陈老师多大?”
团委书记说:“我估摸着怎么也得四、五十岁吧。”
工会主席说:“他才28岁,大学毕业就来咱们学校,是初婚。”
工会委员都笑了,大家纷纷说:“哎哟,我们以为他四五十岁了,是借调来的。”

7月15日,我和妻子回到浑江市三岔镇的父母家里,没有张罗婚礼,悄悄地和妻子结合了。一周后,我们回到通化,没有住处,暂时挤在岳父的家里。他家的房子很小,总计20平方米左右。夏季天热,7口人住在一间屋里,晚上根本睡不好。妻子的婚假没有休完,整天呆在家里也不出去。我则利用白天的时间在炕上睡觉,妻子在另一铺炕上看书。
有一天,我正在大炕上睡觉,不知睡了多久,听到屋里有人说话,我便揉揉眼睛坐起来。正在和妻子说话的一个女子看了我一眼,说:“原来你父亲在家啊!”
我妻子不好意思地说:“你什么眼神啊?那是我对象。”
那个女子急忙说:“不好意思,我看走眼了。”说完,她便离开了。
原来,那个女子是我妻子的车间同事,她是上门来祝贺我妻子新婚的。没有想到,我的苍老长相让她误以为我是妻子的父亲,闹出了一场笑话。从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妻子再也不和我一起到街上,她担心引发别人对我的误会。
1980年9月,我调到通化市师范学校工作。在教工大会上和同事们认识之后,我便开始了紧张的教学准备工作。有一天下午,学校工会召开教职工会议,工会主席宣布学校教职工秋季羽毛球比赛的方案,有单打、双打两个项目。体育老师沈国林在会议上宣布了比赛的组织工作和比赛排组顺序。沈国林宣布名单时,里面没有我的名字。我感觉很奇怪,便问道:“沈老师,怎么没有我的名字啊?”
沈国林一点也没有犹豫,说:“等你们老年组比赛时再排组,青年组老师比赛完了,就安排你们老年组的老师比赛。”
我当时就愣了,我刚刚28周岁,怎么就成了老年组的成员了呢?我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盯着沈国林,想着怎么和他谈话。
沈国林可能也感觉对我的回答可能有误 ,便问道:“陈老师,你多大岁数?”
我笑了,说:“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把我当成老年人的,我今年才28岁。”
沈国林急忙说:“陈老师,不好意思,是我的失误。”
我说:“没有关系,谁都有说错话的时候,何况我本来就长得特别老,不怪你。”
1984年,通化市师范学校改为通化幼儿师范学校,并开始招收幼儿教育专业的学生。幼师专业招生时,要进行面试,最后录取的大都是面容娇好、文化课合格的学生。这些女生一入学,立刻在社会上引起了轰动,许多男孩子都跑到学校里看美女。有一些不三不四的社会小青年想尽一切办法和幼儿师范学校的学生接触,甚至有的人用物质引诱学生谈恋爱,一时间,学校周边的社会秩序非常乱,学校非常头疼。
1985年秋,我担任84届二班的班主任,有一个父母离异的学生不断受到一个社会青年的滋扰,因为学生不同意与他谈恋爱,这个社会小青年把学生打了。我接到消息后,立刻赶到学校门口进行干预,并对这个社会小青年进行警告。没有想到,这个小青年领来的三个伙伴对我谩骂不止,并对我威胁,要强闯学校,非要把那个女生领走。
由于我强力干预,那个社会小青年便用一把水果刀对我威胁:“你一个老棺材瓤子,还敢阻拦我们的事情,小心我把你的胳膊腿卸下来一条。”
我当时就乐了,冲上去一顿拳脚,把另外三个小青年打跑了,把那个带着水果刀的小青年扭送到派出所,交给警察依法进行处理。
在派出所里,那个被我抓住的社会小青年说:“没想到,那个姓陈的老头那么厉害,我们四个人都没干过他。”
警察笑了,说:“你觉得他老吗?他还不到30岁,拳脚比你们可厉害多了。”

从那以后,学校安稳了不少。也许因为这个原因,当学校搬迁到庙沟的时候,我这个心理学老师竟然被委任为兼职的保卫科长。
笔者在幼儿师范学校从事幼儿教育学和心理学的教学工作,经常在一些幼儿园里搞调查研究,从事幼儿教育的一些实验。很多幼儿园都把我认作是幼教专家,经常请我去给幼儿园的老师进行培训,给孩子们的家长搞讲座。有一年,笔者应邀定期去浑江市进行幼儿教育方面的讲座,每个星期都要走一回。那个时候乘坐的是绿皮火车,速度不快,每站都停。
有一天,我乘火车去浑江市,火车刚走到鸭园站,上来一对母子。年轻的母亲大约30岁左右,孩子大约2岁多一点。这对母子上车后坐在我的对面,小孩子见我戴个眼镜,感觉好奇,便伸手要到我这边来。我从事幼儿教育研究,对小孩非常喜欢,便伸手去接这个孩子。孩子的妈妈笑了,对孩子说:“爷爷喜欢你,你去爷爷那里吧。”
我已经接过了孩子,听了孩子妈妈的话,我哭笑不得,又没有办法解释。看样子,孩子的妈妈应该比我稍大一点,她竟然让孩子管我叫爷爷,可见我的面貌确实太老了。
有时我也想:也许面貌确实太老的原因,要不然,为什么这么多的幼儿园都请我去给幼儿教师培训呢?不是自己确实有水平,而是面貌过于苍老,让别人误认为是专家了。
年轻时,我凭借一张老脸在幼儿师范学校一直干到提前退休,又转行当律师。退休后的二十多年,我的这张脸与年轻的时候几乎没有变化,四十年里一张老脸到如今,现在的面貌显得比实际年龄反而小了一些。看来,人的貌相有时候不真实,既可以骗自己,还可以骗别人。人真正有多大年龄,只有自己最清楚,千万不要以貌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