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几个朋友为她喝了准婚酒。我们恭贺的言语渲染着气氛,但难以掩饰我痛苦的内心,频频地举着酒杯。酒后,疲惫的我躺下睡了过去。几小时后,她把我喊醒,轻轻的说:“我想走了?”我又安慰和祝福了她,看到她伤感的眼泪在眼圈中转着。我内心酸楚,努力地控制着情绪。我不希望把无奈痛苦的情绪带给一位即将走入婚姻殿堂的女人。
她看着我的床单说:“床单又脏了”。我故意装出一副无所谓的笑容,微微点头,但眼前晃动着昔日她为我洗床单、衣服、袜子的身影。接过她的20元钱,目送她上车,沉默……耳畔回荡着《晚秋》忧伤的曲子……
我在马路上徘徊许久,那些有我们足迹的地方,却见不到她的身影。黄昏孤独的回到宿舍,关起门来,想痛痛快快大哭一场。红走进了宿舍,问一句不关我事的话题?这个我平时讨厌的女人,此刻,独自呢喃着:“她也的走了”。眼泪在眼圈中汩汩了,尽量控制着,不让红看见我的忧伤!
6点半需要上晚自习,我拿过啤酒,端过中午的剩菜,啃了两口干硬的馒头。江走了进来,说话间我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我不敢再说话了,内心呼喊着她的名字。江借打乒乓球出去了,孤独的我再也无法控制,泪水尽情的流着。走进四班上课,见孟老师在,才知自己走错了班级!失落中,不知所措,心不在焉,脑海里只有她渐渐远去的身影。然而,我还是尽力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人家毕竟要结婚了,我们只是好朋友而已,我不能让人觉得我好丑陋。在班上,我躲在教室角落,拿出她的相片看着,强忍住泪水,暗自为她祝福着。祝福我的好友,婚姻幸福!
晚上9点多钟,上了五楼楼顶!看见那扇通往楼顶打开的窗子,站在那里想着昨天。这扇窗子是我们昨天用心打开的,所以今天我不想关上。我们曾经在这欣赏过美丽的夜晚,谈论过逸趣往事。用手轻轻抚摩了两把,借以抚慰我的思念。楼顶空空如也,我看到了那首伤感的诗,那是昨晚用粉笔写诉的无奈:
亲亲我吧,亲爱的,
不要再忧伤了,
分手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当无奈失去梦想之时,
让这吻也留在我们心上。
在我们曾相互伫立的地方,我恋恋不舍的站着,这里似乎有我的梦想,是一种未曾说出口的心愿!人去楼空,凄凉夜晚,只有这曾经驻足的地方给我安慰。想到她昨天撒满泪水的日记……看的出她非常爱我,只不过将为人妻无可奈何罢了!泪水中我并未因而放纵,面对世俗理念,知道自己不敢正视迟到的爱,只好深藏内心,让自己痛苦凌乱。
觉得无聊之至,更加烦躁不安。接了电话,没想到是她打来的。我好想把心里话说出来,让这份爱回到身边,但话到嘴边却失去了勇气。眼泪不停的流着,我沉默着,什么也不想再说!让这段美好的记忆永驻心里,我强迫自己放下电话。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关上了希望之门,可是谁会知道我的痛苦,那份坦然中都是我后默默的眼泪。
次日,思绪总是围绕着远离的她,想尽情的忘记却原来这么难。中午不想回来吃饭,不愿在众人面前露出我的伤感!到了三爷家,希望尽量给我调离这个充满痛苦的地方。区工会基本上同意接收我,答应让我等待编制,还为我算了可怜工资。
晚上回到宿舍,心里倍感孤独。独处之时,她的身影已经站在面前,冲我微笑着,那么甜,那么温柔,用手再给她抹掉那泪水时,可我自己已泪水满面了,猛然间梦中惊醒。伤心的上了楼顶,月亮已近半圆……默诵那首诗:
亲亲我吧,亲爱的,
不要再忧伤了,
分手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当我们无奈失去梦想之时,
让这吻也留在我们心上。
早上直奔家而行,车走的很慢,好像不忍心离开曾经驻足的地方。一进家,把自己关在屋中,《晚秋》歌曲一直回荡在耳旁。在这个风雨伴着飘零的晚秋,才明白你不是我一生的所有……
夜深人静时,坐卧不安,为自己回家而焦躁。有谁在五楼把那扇窗子为她打开呢?有谁愿意厮守那曾经属于我们思念的地方呢?幸福的看着她送我那枚领夹!尽管家人心疼我如此消瘦,中医二爷切脉后数落着心事太重、喝酒伤了脾胃。可有谁知道我思念牵挂难耐呢?
半夜被梦惊醒。睡梦里,她无可奈何的摇头,我说什么,做什么都不理睬我。我伤心的哭出了声音。梦里她已经不爱我了,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身体抽搐着从噩梦惊醒,拿出笔想记录思念的痛苦,真不巧钢笔没有水了,便拿了妹妹的眉笔而写下了这段难奈的心境。
早晨几次倒车来到街里,大街上鲜红喜字映入我的眼帘,一辆辆婚车从我眼前经过。我顿时心碎,眼睛搜寻着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心颤抖着,气派的场面也许是她的福气,免得和我在一起吃苦受罪!
一路上,饭店婚庆场面,都在刺痛着我的内心。但我坚信爱情不在于一物一车,而是心与心的交换与沟通。虽然我的爱是徒然,虽然握手再见成为现实。但我清楚自己是高尚的,主动选择放弃,也是一种胸怀。否则,我不能如此压抑,这不仅勇气的问题。
尽管孤独的我多么希望有你同行。可是我知道不能如此,那样你会更加痛苦。真心希望你远行的路上快乐幸福,让我一人无牵无挂的流浪!
晚上,我又来到楼顶,用粉笔在墙上写下“月亮将圆了,而你已走了,走的那么匆匆……”但愿朋友一路走好。
为远去的爱而祝福,是一种心情,是一种无奈,是一种思念,是一种牵挂!祝愿有情人在爱的境界之中,学会忍耐和尊重,否则会背负的太多,即使得到了也会有一种惶恐,也会有一种遗憾。
1994年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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