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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尴尬的回家

(2008-08-23 00:10:41)
标签:

老家

大雨

我的父母

皮凉鞋

分类: 散文集

 

 九几年谈女朋友的时候,我害怕提到农村老家。还清楚记得每当谈到老家时,便借话题而言他。可能是老家经济窘境,让我如此虚荣。但那次回家,彻底改变了我,至今记忆犹新。

那天,下着大雨,积水几乎淹没了汽车轮胎。我赶回到宿舍,大雨把我浇个透顶。更换淋透的衣服便想躺下休息,她走进宿舍,熟悉的浅黄色上衣,黑色短裙,黑色皮凉鞋透着清新、高雅。她埋怨着为什么不去找她?并且告知我:担心我下雨忘记关窗,淋湿了被子,才赶了过来。

她又提出要和我一同回老家看看的想法。多次的推脱,我再也找不出理由,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一路上,我们有说有笑谈论着闲事,怜悯着马拉多纳……就这么聊着,在小镇下了车。小镇离居住地还有10多公里。

天已暮色,大雨已经变为了细细的雨丝。已经没有了回家的汽车,我们只好步行了。家尽管破落,还是要回的。她已经劳累了,一脸的疲倦,但却强装着笑容。她掩饰着疲劳,多么希望我过的快乐。乡村的泥泞小路,找不到驻足休息片刻的地方。我脑海中胡思乱想她见到老家的尴尬,更加显得拘谨……尽管我也非常清楚她高贵的爱情观,不看重金钱、地位,可内心还是空落落的。

雨中小路泥泞,路边长满了野草……我逗她说:“顺原路回吧!”她玩笑着:“意志不坚的人都喜欢这样,遇到困难就退缩。我们的爱情不会一帆风顺的,假如我的父母不同意,你退缩吗?”提到了这点,我的内心更烦了。每每想到她父母的表情,我的内心就不舒服。

最后,她的鞋跟也走掉了,还和我玩笑着,进你的家门,真的太难了。我却难以掩饰不安,若有所思的样子。悬殊让我不敢正视身边的爱,总有一种放不开的感觉。她看出了我不自在,轻轻的对我说:“以前不能说明什么啊!和你在一起就要接受你的一切,也不惧怕风雨……”。我还是躲开她为我撑起的雨伞。她伤心的站在雨中纹丝不动。看着她的身影,她坚定屹立于风雨之中,觉得自己的虚荣和担心是那么渺小……

那夜到家已经很晚了,她哄着我的父母,并且亲自开始忙碌饭菜。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我觉得自己低看了她,是自己丑陋的心态在作怪,而忽视了她的高贵。那刻,我相信了她的言语:不在乎清贫,只要彼此能够呆在一起,就知足。

她继续为我洗着袜子,却被蚊子咬了很多疙瘩……

我开始讨厌自己的装腔作势,更加反感不敢堂堂正正面对她的爱!我不敢相信公认漂亮的贤惠她,却那么没有架子,那么善解人意,而选择一无所有的我。

回程路上,她还拿一位乡女和我寻开心,说我机缘要来。告别了老家,告别了破落的小站,但确信了她真诚的关爱。

真爱中发现自己是那么虚荣、渺小,是爱包容了那时的自卑,给了我温暖。她用爱包裹了我的不如意,让我在温暖中鼓足前行,即使风雨中仍然那么温馨。在真爱的世界中,虚荣其实一文不值!

 

 

 

2008年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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