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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雷:纸上谈兵的数据派?

(2009-02-20 17:03:19)
    莫雷是NBA球队中神奇的总经理,他总能用低廉的价格挖来瞩目的球星。
    然而,如果冷静思考一下,便会发现,这些交易,似乎多的是纸面上的价值。
    被他挖来的弗朗西斯,去了哪里?
    被他挖来的棒子,命运几何?
    今天,看到阿尔斯通被他送走的消息,在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时,我感到一丝冷意。当看到阿德尔曼也对他的买卖不满时,我开始想,或许莫雷只是一个纯粹的数据派,他并不考虑什么化学反应。
    好的化学反应的产生,远比数据本身更重要,而能预测到好的化学反应,就必须深入洞察人性,光盯着数据,是会犯巨大错误的。
    麦迪就是一个例子。
    如果从球队成绩的角度看,或许拿麦迪换弗朗西斯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弗朗西斯尽管独,但有血气,而且和姚明已成真正的兄弟。
    至于麦迪,是的,他有罕见的天分,据说比科比还高。但是,他不仅独,自私,喜欢揽功,同时喜欢推卸责任,更重要的,他具备和他一样独的科比和艾弗森都没有的另一个特质——脆弱。
    我从来都没有看好过他,也因而难以看好火箭,因他和姚明两人从来没有出现过好的化学反应。他一直在玩一个游戏——“无论如何,我都要做老大”。为了压过姚明在队中的地位,他什么都做得出来,甚至不惜将球队引向失败。
    这一点,并不容易看到,除非你特别注意麦迪的言论。
    他耀眼的数据曾是一团迷雾,遮住了麦迪的缺点。但现在,这团迷雾彻底消失了,这时我们清晰地看到了麦迪的软弱、自私乃至无耻。
    一些明眼人能看破迷雾,譬如火箭队中的“总统”巴蒂尔(我一直认为巴蒂尔是火箭队中智商最高的人之一)说,姚明才是上赛季22连胜的基础。
    也许很多人感到奇怪,火箭队的22连胜中的后半部分,明明是姚明受伤后发生的,“总统”为什么把这个功劳给予姚明呢?
    其实,回顾一下就不难发现,22连胜前的5连胜,以及姚明没受伤时的N连胜中,火箭有真正的团队作战精神,球员们轮流做球队的“得分王”。但在此开始之前,是姚明将火箭队抗在肩上的,所以在最艰难的最初几战中,他都是得分王,但球队的战斗精神上来了,他就不再做得分王了。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姚明对球队老大的地位不感兴趣,他最看重的是胜利。
    但麦迪不同。大概是从17、18连胜开始,我就注意到,火箭队的团队精神很危险了,因为麦迪和阿尔斯通的出手数逐渐占据了总出手数的一半,而后来球队的得分王差不多都是麦迪了。对此,媒体开始对麦迪唱赞歌——这是所有爱好个人荣誉胜于球队胜利的人最喜欢追求到的结果。
    (请参看此贴:)
    火箭队的22连胜从姚明是得分王开始,而当谁都可以做得分王时转入高潮,当得分王都是麦迪时,就彻底堕落了。
    
    麦迪得过两次NBA的得分王,而那时魔术队的成绩滥得一塌糊涂。
    这,难道是巧合吗?
    
    NBA中,技术很重要,但技术到了一定程度,人性的化学反应就更为重要了。
    所以,我们可以看到,缺乏技术上的巨星的活塞队可以称王称霸。但这是一种人性的化学反应,它会夸大个人的能力。所以,当本·华莱士离开活塞后,再也没有辉煌过,因为他的成绩,其实相当一部分是属于化学反应的。
    所以,我们可以看到,当纳什来到太阳后,他身边的几乎所有队友的数据都在飙升,但当他的队友离开太阳——准确说是离开纳什后,数据都显著下降了。
    这是为什么?注意纳什的传球就可以明白,纳什传球首先看的是位置,只要你的位置不错,他就把球传到你手中,而不管你是谁,这是一种信任和公平,这会催化出最好的化学反应。
    于是,当纳什必须打阵地战,而且要围绕着奥尼尔这位巨星作战时,这种化学反应就被破坏了。窃以为,这并非是因为奥尼尔和纳什不兼容,而是因为,这和纳什的人性不兼容。
    所以,还可以看到,当数据更漂亮的艾弗森取代比卢普斯后,活塞队堕落了。
    所以,还可以看到,当比卢普斯来到掘金队后,掘金成了西部一流强队。因为他首先带去的是力量、信任和决心,这势必会引出美妙的化学反应。
    当比卢普斯一去掘金,我就笑了,当时我想,安东尼可以奋起了。安东尼虽然有很好的技术和令人赞叹的身体素质,但他缺乏如詹姆斯一样的强悍精神,你是否还记得那次打架,他偷袭一个已转身的人,而后像小兔子一样逃跑了,其动作就像我家的加菲猫阿白。不过,只要有一个精神强悍的大哥罩着他、鼓励他,而且不和他争风头,他就会爆发,而比卢普斯恰好是这样一个人。
    同样的道理,当科比不再时时争第一时,他的队友才有发展机会,他的球队才会有团队精神。但科比不能做球队老大,否则他的独会将球队吞噬。所幸湖人虽然没有了奥尼尔,但还有杰克逊这样一个精神上的老大,还能适当压制科比,令他不要独到失控的地步。
    然而,杰克逊毕竟不是球员,他未必能平衡这种力量。所以,尽管湖人看起来很强大,但我并不看好湖人队,他们本赛季很可能和上赛季一样,会闯入总决赛,但在总决赛中被对手击败,而在常规赛和季后赛中数据漂亮的科比,却在总决赛中数据一落千丈。
    请记住一点:太争强好胜的人,在最关键的时候,会发挥失常。
    
    其实认真回顾一下NBA的历史,就可以总结出以上的一些规律。只是,总有人或许是因为对人性的不够了解,或许是因为其他原因,而陷入数据派或技术派的泥潭。
    目前最经典的例子是艾弗森,你认为他还有前途吗?相信很多人会说有,那么你的想法可能和活塞队的总经理是一样的。或许你们都在想,只要对艾弗森略加调教,让他稍稍改变,学会一点团队精神,他就是最好的武器。
    然而,江山易改,本性难易。让独的人更独,这可以做到,让独的人学会合作,这比登天还难。
    此前的文章中,我对NBA做过一些预测,目前还没有不应验的,之所以能做到这一点,都是因为我尊重一个前提——“本性难易”。
    (预测请参看此贴:)
    没有特殊的际遇前,每个人都在执著于自己的逻辑。你可以让独的人更好地独,也可以让具有团队精神的人更好地合作,也可以让精神力强悍的人扶持精神力脆弱的球员,但你不能将独的人学会合作,让合作的人学会独,让精神力强悍的人脆弱,让脆弱的人强悍……
    我留意过莫雷的很多言语,我目前的判断是,他是一个数据派。所以,他喜欢麦迪胜于姚明、阿泰斯特等一切球员,毕竟从总数据和技术上看,麦迪是可造之材,而姚明是那么笨拙,阿泰斯特的数据也不大漂亮……
    火箭的高层,需要有一个人对麦迪彻底绝望。而莫雷,他需要懂得人性和化学反应的重要。譬如阿尔斯通,他已和姚明、阿泰斯特等人配合很好,为什么要换他?
    如果尊重化学反应,那么就会明白,除非要换的人远胜阿尔斯通,否则不能换,因为一换,化学反应可能就没了,而且换人很伤人,新球员和老球员建立起信任和尊重需要时间。
    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能指望莫雷这种数据派变成波波维奇那种深通人性的人。尽管波波维奇艳羡斯科拉,但你真以为,他会为斯科拉后悔吗?你以为,马刺队的阵容如此稳定,真的是数据派的结果吗?帕克和吉诺比利,一开始有谁看好他们?如果没有波波维奇和邓肯这样的人的信任和栽培,他们会有今天吗?
    顺便说一下,斯科拉是非常好的球员,值得珍惜。但一个成熟的球队必须尊重球员,否则化学反应就会被破坏殆尽。现在的公牛队就是一个例子,球员们曾经一度打得那么好,但公牛队总经理和老板还整天吵着要交易,这不伤人吗?现在的开拓者队也有类似的危险,我看不出这支球队目前的漏洞,但这支球队还是屡屡传出交易的传言,这可能最终会让这个球队付出代价。
    
    姚明,看着阿尔斯通的离去,你有否感到最深的绝望呢?
    看着麦迪的不动如山,你有否感到最深的绝望呢?
    看着莫雷对阿德尔曼的指责,你有否感到最深的绝望呢?
    看着你身边的队友换了个遍,你有否感到最深的绝望呢?
    
    但一样的,江山易改,本性难易,让过于忠义的姚明变成以个人目标为第一,这是件极为艰难的事情。这或许会导致他的悲剧,但悲剧也是一种美,不是吗?
    假若马龙像斯托克顿一样同时退役,那么他会是更伟大的传奇,又何须戴一枚所谓的总冠军戒指呢?
    假若太阳不变,纳什、小斯和阿德尔曼一直在太阳打最漂亮的炮轰,又何须非要去追所谓的总冠军的名誉,他们本身将是传奇。
    不过,的确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交易就交易吧。祝福你,阿尔斯通,你会在魔兽霍华德那里,成就新的传奇。也许莫雷是太喜欢你了吧,他的残酷交易只为成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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