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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尼逸事》之《孔子的心术》(2019年12月20日)

(2019-12-20 15:42:23)
标签:

历史

文化

时评

分类: 日志


“心术”不同于心智,含有算计的成分,偏于贬义。关于孔子的心术问题,是由墨家学派提出的——“孔某所行,心术所至也。”这两句话显然带有攻击性。

墨家学派之所以攻击孔子,是因为他曾经发表非议古代圣贤帝舜和周公的不当言论。有一次,孔子和弟子们闲坐,他随口说道:“舜看见自己的父亲瞽叟就会局促不安,此时天下正处于危险之中啊!周公不是一个仁爱之人吧?要不然他怎么会舍弃自己的家人而独自住在外面呢?”

舜的父亲瞽叟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他对舜很刻薄,几次三番地加害于他 [],所以舜对父母是既怨恨又怀恋 []。舜担任部落联盟首领之后,他与瞽叟的父子关系就变成了君臣关系,“舜南面而立,尧帅诸侯北面而朝之,瞽叟亦北面而朝之,舜见瞽叟,其容有蹙” []。孔子所担心的是帝舜不能够正确地处理君与臣、父与子的复杂关系,进而导致天下失序,所以他说“此时天下圾(岌)乎”。果然不出孔子所料,瞽叟后来杀人,舜为天子,不得枉法,只好把瞽叟拘押起来,但是出于父子之情,他又偷偷地背负瞽叟逃走了,“遵海滨而处,终身然,乐而忘天下” []。周公也是这样,他返政于周成王后,抛弃家室,置天下于不顾,独自到商奄之地隐居去了 []

孔子对于帝舜和周公弃天下而去的做法是持批判态度的,认为他们背弃天下,逃避责任,因此在道德上是不完美的。然而墨家学派则认为孔子对古代圣贤吹毛求疵,刻意抹黑,目的是为了宣扬儒家的王天下思想,这说明他心术不正。

此外,孔子的心术不正,还可以从孔门弟子和与他交往的朋党的行为中得到某种印证:孔子的得意门生子贡和子路都参与了卫国的孔悝之乱 [],子路后来在乱战中被砍死;弟子漆雕开为人凶狠,刑杀残暴,其罪行令人发指,然而孔子却积极推荐他出仕为官 [];季氏家臣阳货作乱于鲁,曾亲自拜会孔子,想拉他入伙 [];晋国大夫范中行的家臣佛肸在中牟发动叛乱,也曾想召孔子前往相助 []。仔细梳理一下就会发现,孔子接触的叛乱分子确实不少(如鲁国的公山弗扰、楚国的白公胜等),这些人与孔子都有各种关联,有的是师生关系,有的是朋友关系,这说明孔子在授徒或交友问题上存在着明显的瑕疵,至少他没有做到谨言慎行。孔子或为人师,或为人友,然而他在日常交往中却没有对人予以正确引导,也没有对不当行为予以及时劝阻。孔子的所作所为不仅是心术不正的表现,同时也让人们对那些道貌岸然的儒士表示怀疑。

当然,墨家学派攻击孔子,主要是出于学术思想之争。不过褪去圣人的光环之后,也能让人发现一些问题。

 

      (《墨子·非儒下》)



[] 《孟子·万章章句上》。

[] 《孟子·万章章句上》:“万章问曰:‘舜往于田,号泣于旻天,何为其号泣也?’孟子曰:‘怨慕也。’”

[] 《孟子·万章章句上》。

[] 《孟子·尽心章句上》。

[] 《墨子·耕柱》:“古者周公旦非关(管)叔,辞三公,东处于商盖(奄),人皆谓之狂。”

[] 著者按:根据《左传》等史书记载,参与卫国孔悝之乱的应是子羔、子路。

[] 《论语·公冶长》。

[] 《论语·阳货》。

[] 《论语·阳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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