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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事件评述》之《孔子畏于匡》(2015年6月8日)

(2015-06-08 16:10:39)
标签:

历史

孔子

阳虎

弦歌

鲁国

分类: 《论语》事件评述

 

《论语·子罕》:“子畏于匡,曰:‘文王既没,文不在兹乎?天之将丧斯文也,后死者不得与于斯文也;天之未丧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

《论语·先进》:“子畏于匡,颜渊后。子曰:‘吾以女为死矣。’曰:‘子在,回何敢死?’”

 

“子畏于匡”是孔子经历的一次最凶险的遭遇,他老人家险些丧命。“畏”,通释为拘禁,《荀子·赋篇》:“比干见刳,孔子拘匡。”《史记·孔子世家》也说“拘焉五日”。“匡”是邑名,匡邑大致位于郑东卫南,靠近宋国,因此有人说是卫邑,有人说是宋邑,也有人说是郑邑。各种说法都有道理,但结合“子畏于匡”这一具体事件,匡邑属郑更具有说服力。据《左传·定公六年》载:“公侵郑取匡,为晋讨郑之伐胥靡也。”鲁国(阳虎)为了讨好晋国,发兵讨伐郑国,攻破匡邑,当时由阳虎帅师,并由此埋下了祸根,这与后来“子畏于匡”形成了前因后果的关系。

孔子遭匡人拘禁发生在他周游列国期间。鲁定公十三年(公元前497年),孔子去鲁适卫,他在卫国“居十月”,然后又去卫适陈,途经于匡,因此此事当发生在鲁定公十四年(公元前496年)。孔子是年五十六岁,政治信仰日益成熟坚定。

孔子在匡遭人围攻,完全是由阳虎引起的一场误会。阳虎原本是鲁国季氏的一个家臣,他为人精明强悍、粗俗无礼、结党营私、擅权专政,开创了鲁国“陪臣执国命”的先例。他擅政三年期间,四处挑衅树敌,鲁定公六年(公元前504年),他亲自率军讨伐郑国,攻入匡邑,残暴匡人,与匡人结下了深仇大恨。八年后,孔子带着弟子们途经匡邑,匡人误将他认作阳虎,于是把他们一行人团团围住,要向他们寻仇。当然,发生这种误会是有缘由的,因为孔子与阳虎在体格和相貌上都比较相似,容易发生误认,而且事有凑巧,那天为孔子御车的是弟子颜刻(颜高),当年阳虎攻破匡邑,他也是阳虎的御乘。当孔子一行人驾车路过匡邑时,颜刻用马鞭指着一段残缺的城垣向孔子炫耀道:“当年我为阳虎驾车,就是从那个缺口处攻入匡邑的。”他这一指不打紧,却惊动了匡人,匡人立即将他们包围起来,《史记·孔子世家》基本还原了事件发生的经过,但是双方发生误会后只用了“拘焉五日”四个字一笔带过。按照常理推断,“拘”未必完全限制人身自由,而是远距离对峙,因为发生误认,三言两语就可以解释清楚。“五日”似乎也经不住推敲,因为当时双方人数众寡悬殊,匡人要么杀人要么放人,完全没有必要纠缠多日。总之,当时冲突的场面比较混乱,情况也比较危急,以至于落在后面的颜渊与孔子走失。

孔子虽然知道匡人围攻自己,其中必有误会,但是面对突如其来的凶险情形,他也不知道如何化解,所以只好听天由命,泰然处之。为了激励弟子,他把他的崇拜偶像周文王抬了出来,自欺欺人地说道:“文王既没,文不在兹乎?天之将丧斯文也,后死者不得与于斯文也;天之未丧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意思就是,上天委派我担负传承“文武之道”的历史使命尚未完成,匡人是奈何不了我的!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随行弟子觉得孔子身处危难之时,仍然念念不忘传承“文武之道”的历史使命,于是就把这段言论记录下来。

当然,事件的最终结局是有惊无险的。那么孔子是如何化险为夷的呢?《论语》中没有交待。《史记·孔子世家》中说:“孔子使从者为甯武子臣于卫,然后得去。”意思就是,孔子后来派人去找卫大夫甯武子出面调停,说明情况,匡人才解除围困,为他们放行。这种说法似乎有损孔子的形象,因此《庄子》、《孔子家语》、《韩诗外传》等书中又做出了各种解说。《庄子》:“孔子游于匡,宋人围之数匝,而弦歌不惙。子路入见,曰:‘何夫子之娱也?’孔子曰:‘来,吾语女。我讳穷久矣,而不免,命也;求通久矣,而不得,时也。当尧、舜而天下无穷人,非知得也;当桀、纣而天下无通人,非知失也:时势适然。夫水行不避蛟龙者,渔夫之勇也;陆行不避兕虎者,猎夫之勇也;白刃交于前,视死若生者,烈士之勇也;知穷之有命,知通之有时,临大难而不惧者,圣人之勇也。由,处矣!吾命有所制矣!’无几何,(匡人)将甲者进,辞曰:‘以为阳虎也,故围之;今非也,请辞而退[1]。’”显然,孔子这里说的这番话基本是《论语》的翻版,无非是“命”与“时”而已,并无新意。倒是他“弦歌不惙”的举动,无形中却成为化解误会的关键,因为阳虎不会操琴弦歌,所以匡人肯定是认错人了。《孔子家语》:“孔子之宋,匡人简子以甲士围之。子路怒,奋戟将与战。孔子止之曰:‘恶有修仁义而不免俗者乎?夫《诗》、《书》之不讲,礼乐之不习,是丘之过也。若以述先王好古法而为咎者,则非丘之罪也。命夫!歌,予和汝。’子路弹琴而歌,孔子和之。曲三终,匡人解甲而罢[2]。”《韩诗外传》:“孔子行,简子将杀阳虎,孔子似之,带甲以围孔子舍。子路愠怒,奋戟将下。孔子止之曰:‘由!何仁义之寡裕也。夫《诗》、《书》之不习,礼乐之不讲,是丘之罪也。若我非阳虎而以我为阳虎,则非丘之罪也。命也夫!歌予和若。’子路歌,孔子和之,三终而围罢。《诗》曰:‘来游来歌。’以陈盛德之和而无为也[3]。”这几种说法虽然都有演绎的成分,但却合情合理,也维护了孔子的君子形象。

“子畏于匡”,只是孔子在追求理想过程的一个有惊无险的插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孔子一生中肯定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遭遇,但是为什么此事被记录下来?因为他当时说出了“天之未丧斯文也”这样的豪言壮语。



[1] 《庄子·秋水》。

[2] 《孔子家语·困誓》。

[3] 《韩诗外传》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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