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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要做坏事)
大喜之日就婚变
文|蒲云空
明导读
广东有个秀才,名叫冯元甫,往年与外村夏家的女儿映芳订了婚。映芳出落得千娇百媚,艳若桃花,一天偶尔出外看戏,被一个富家子弟汪子山看见了。汪子山立刻着了迷,再也没心思看戏,只是呆呆地盯着映芳出神,一直眼珠子都没有转转……下面这个故事告诉了我们,一个人真心不要做坏事,苍天有眼,总有一天会败露的。
广东有个秀才,名叫冯元甫,往年与外村夏家的女儿映芳订了婚。映芳出落得千娇百媚,艳若桃花,一天偶尔出外看戏,被一个富家子弟汪子山看见了。汪子山立刻着了迷,再也没心思看戏,只是呆呆地盯着映芳出神,一直眼珠子都没有转转。
【01】
散戏以后,这个汪子山又悄悄地跟踪到夏家门外,才怅怅而归。从那以后,汪子山不断地往夏家跑,送给夏母李氏大量的财物。母女俩都见利心动,不久,汪子山便如愿以偿地与映芳发生了暧昧关系。两人经常往来,又深怕外人捉奸,就在映芳的床下挖了一条地道,一直通到后院的房中,一旦听到什么声息,汪子山就可以入地道躲避。
过不多久,冯元甫要到州里的学校去读书,想先将终身大事办了再走,就请媒人来夏家约定婚期。这边三个都慌了神,共商应付之法。汪子山道:“我与映芳若想长期相聚,共享富贵,就必须除掉这颗眼中钉。不如把他先招赘进来,再设法杀死他。”母女二人都同意了。
于是由李氏出面对媒人说:“女婿家没有父母,我老婆子也没有丈夫和儿子,双方都无依无靠。如果女婿肯入赘到我家来,对双方都有好处。不然就请推迟婚期,待我死后,他们小两口再成婚。”媒人把这番话转告冯元甫,元甫欣然同意去女家入赘,并约定在春末夏初的一个吉祥日子举行婚礼。
【02】
结婚那晚,男女亲友数十人前来祝贺。大家异口同声地称赞新娘子艳丽绝伦。冯元甫欢喜不尽,招待客人们一一入席后,立即进入洞房,与新娘子相对而饮,其他人都识趣地避了出去,洞房里只剩下一对新人。冯元甫开怀畅饮,夏映芳也不像一般新婚女子那样娇羞胆怯,大大方方地向元甫举杯劝酒。元甫兴致更高,一杯接一杯地痛饮,不一会儿就酩酊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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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外间那些客人,正猜拳行令地喝得痛快,突然听到洞房内一声惨叫,正在惊讶,只见新郎官散发披面,发疯般地冲了出来。众人正想询问,他却早已奔出大门。客人们缓过神来,立即跟在后面紧紧追赶,跑了一里多路,前面横着一条大河,新郎不顾一切地跃入河中,立刻被河水吞没了。客人们急忙寻来船只,顺流打捞。
整整忙了一天一夜,也未能找到尸体,大家只好叹息着回到夏家。映芳与李氏正在家中焦急地等候,见客人们回来了,哭泣着问:“新郎官在哪里?”众人讲明情况,并询问事情发生的原因。李氏道:“女婿正在洞房吃酒,忽然疯狂地冲出房门。我们母女俩都拦挡不住,不知如何是好,心想他一定会被诸位亲友阻拦而回的,你们为什么听任他投河而死呢?这不等于是你们杀害了我的女婿吗?”说到这儿,母女俩都哭作一团。
李氏又跑到县衙去控告。县令讯问了各位客人,大家都说:“事情发生得很突然,我们都没有防备,因此未能追上他。大家都是至亲好友,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县令又讯问母女二人,她们都流着眼泪说:“我们只要得到冯元甫本人;即使死了,也让他们把尸首还给我们。”县令便带着随从到河边勘察,只见滔滔大河,源远流长,到哪儿去查找尸体?于是冯元甫是生是死,也就成了一桩悬而难决的疑案。
【03】
不久,原县令任满它迁,河南人邢文仲继任。这邢文仲不但办案公正,而且肯动脑筋,往往能找到破案的关键。他对前任县令移交的这起案件反复推敲,恍然大悟地说:“女婿投河而控告客人,目的并非诬陷客人,而是要客人证明新郎确实已死啊。如此看来,其中必有缘故。”
于是他装扮成算命先生,暗暗查访。有个夏家的邻居说:“远村有一个富家子弟,并非夏家亲戚,忽然往来密切。我们也怀疑其中别有缘故。可是,那夜新郎发狂投河是众目共睹的事实,怎么会有别的情况呢?”邢县令问:“这是你亲眼看见的吗?”那邻居点头说:“当时我也在座。”
县令又问:“你看见新郎面部有什么表情?”邻居回忆说:“他披发遮面,脸上的表情倒未能看到。”邢县令点头道:“问题就在这里了,那个富家子弟住在什么地方?”邻居道:“住在哪儿我不知道,不过今天又看见他到夏家去了,到这时候还未出来。”邢县令立即回到县署,换上官服,率领一百多个衙役,突然来到夏家,将其住宅团团包围了。然后邢县令亲自带着几个人入室搜查。
夏家只有母女二人,李氏迎上前问道:“大人辱临寒舍,有何贵干?”县令无言回答,举步向新娘子房中走去。李氏横身挡在门边,严厉地说:“这是年轻寡妇的卧室,即使三尺孩童也不许入内,你身为父母官,难道连这个规矩也不知道吗?”
邢县令讥诮地说:“你何必动怒?我是来为你的女婿报仇伸冤的。”李氏冷笑道:“如果闯进我女儿的房间,而女婿的冤屈仍然不得伸雪,那怎么办?”邢县令毅然说:“我就为你女婿抵命!”说罢,唤来衙役,将李氏硬“扶”出房门。
邢县令踱入卧室,看到里面陈设整洁美观,都是一般的家常用品,那夏映芳身披重孝,默默倚坐于床头,并无可疑迹象。邢县令正踌躇间,忽然俯身看到床底下有一只男靴,连忙把它拾了起来。再看那映芳时,已吓得花容失色,冷汗涔涔。
【04】
邢县令立即唤来衙役,把床搬开,发现地上有一块新垫的木板,掀掉一看,下面就是一个黑洞洞的地道。邢县令亲率衙役进入地道,走不多远,便到了一间空房,房角蜷伏着一个衣着讲究的青年,正是汪子山。他见了众人,惊惶万状。
邢县令当即逮捕了他,又带着众人走出空房,外面是一所院落。众衙役在院中仔细搜索,发现地面有新挖掘的痕迹。顺着痕迹再一挖,就发现了一具尸体。虽然经过了一个夏天,尸体仍未完全腐烂,脖颈间有明显被掐的痕迹。邢县令唤邻居一辨认,死者正是冯元甫。
邢县令将三个犯人带回县衙,稍一审讯,罪犯们就供认不讳。原来,那天冯元甫喝醉后,李氏便在门口望风,汪子山钻出地道,先剥下元甫的外衣,然后与夏映芳一起掐死了他,尸体则暂时藏在地道里。汪子山又换上冯元甫的新婚服装,这才大叫一声,披头散发地从内奔出,投河泅水而逃。仓猝之间,外面的客人谁也没能识破他的真面目(更多评论观察请微信上搜“明话全媒”关注公号,zhoumh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