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明华

 

树

 

我隶属于土地
正像一个恋人仅能隶属于另一个
恋人
一样地隶属于土地

我的果期终究会消失
假如不是远远的鸟儿
我早就掉光了叶子
也掉尽了相思

轻轻地倒下
正如我轻轻地生长
当霜雪掩埋了我
当季节翻遍所有的诗书找不到我
因悄然化作泥土的那一株
就 是 我
（原载1997年《星星》和《联合报》）

 

依旧无题

 

说不清这天的阳光
是有意还是无意
让你忘记往日的雨丝
我用双手作两片叶梢
阳光就从指缝穿过
带着我的键盘和温暖
却不知你的眼里
噙满泪花
这么些年你忍着未能掉下来
看你眸子如黑岛
我蹲在上面
想像阳光照射下来
是否波光鳞鳞
也说不清是潮水还是海风
把我打翻在你的浪中
（1993年旧作，原载《四川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