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
个人资料
  • 博客等级:
  • 博客积分:
  • 博客访问:
  • 关注人气:
  • 获赠金笔:0支
  • 赠出金笔:0支
  • 荣誉徽章:
正文 字体大小:

王强案采访手记

(2009-06-19 02:39:07)
标签:

杂谈

2005年3月25日——31日
   一夜失眠。
   早上7点就挣扎着爬起来,到北京站前往沈阳。王强连环杀人案采访,是经过对李大人的一通游说才得以成行。选题——永远是一个痛苦的事情。
   出发前一天,与辽宁公安厅联系采访,对方要求我们找公安部。传真发到公安部后一直没有回音。这在意料之中。无数次与职能部门打交道被拒绝,已经让我们的神经异常坚强。
   到沈阳,约见当地记者寻找知情人的电话。但我们被沈阳日报森严的门禁阻在门外,南北方在意识上的差异,让我这个南方的人感觉极其不适应。国内其他地方的新闻人之间畅通无阻的交流在这里没有市场。在我出发之前,李大人带着三联社会部最豪华的阵容前往黑龙江采访马德案,没有人告诉我该怎么办。和王强的律师李长仁成了唯一打开缺口的希望。
   这是一个谨慎的律师。在法律和45人被杀导致的民愤之间,他小心翼翼地回避着关于王强是否有精神疾病的话题。但他手上有当地检察院的公诉书。在不公开审理的案件中,这样的公诉材料也不能随意公开。我唯一能做的是乘律师出门接待其他委托人时,用微型相机飞快地将材料翻拍下来。这种做法很小人,但我没有其他办法。
   但接下来在沈阳精神卫生中心(精神病医院)采访时,负责王强精神鉴定的沈阳精神卫生中心的党委书记很能打官腔,我反复解释,我们只是前来咨询关于心理疾病的一些专业知识。但这并不能打动这位书记,一句“三联是做什么的?我们精神鉴定内容保密”就将我们推得干干净净。那时,我突然有了在他那张胖脸上踢一脚的冲动。但一看这里是精神病医院,只好作罢。
   在心里将“官僚、保守、落后、愚昧”等一系列贬义词嘀咕一遍之后,还得背着沉重的背包在医院的各个科室转悠,想从一个口风不紧的人那里捞点有用的信息。但我很快失望了,我发现这里的人一张口就是“先找党委书记,他让我们说我们再介绍。”在若干次遭遇大老爷们拒绝之后,我只好把目光瞄准那些即将下班的女医生。这一招有那么一点效果。
   在医院大门口,好不容易发现了一个等公共汽车的女医生,立即上前搭讪并紧跟她上了公共汽车。从心理疾病的现状和变态的基本表现,能想到的问题通通抛给她。这个冷冰冰的医生还算礼貌,一一进作答。但中途,她的同事,一个胖得十分出众的女护士一直要和她谈论自己新买的红皮鞋,并有象自己身上的红毛衣扩展的危险。好不容易等她的展示告一 段落,我立即插话,将她的话活生生地挤在了那张红红的嘴巴里。
   事后,我感觉十分抱歉。这些整天与精神病人打交道的人,我没有权利去挤兑人家有限的快乐。
   在沈阳的收获极其有限。而唯一的震撼是王强第一次杀人的青年公园假山凉亭。10年前的那个冬夜,5个学生在这里遭遇了王强,17岁的周某被杀害。我在那里遇到了6个早恋的学生,他们并不知道这里曾发生了命案。更不知道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王强一直在这里连续杀人强奸,青年公园危机四伏。
   据当地知情人透露的消息是,出了一系列公园杀人强奸事件之后,当地警方并没有发布治安警示,数十人在公园安静地享受爱情时,遭遇身高只有1。58的王强的致命伏击。一出手就致人于死地,是王强抢劫强奸而不被发现和遭遇反击最有效的办法。
   27日在王强的家乡开原杏花村采访时,一见我们打听王强,就再也没有人愿意告诉我们村长在哪里。最痛快的是王强的二叔。在那间王强曾经住过、满屋灰尘的屋子里,同样满脸灰尘的王强的二叔说,他小时候就是淘……
   最后得到的信息是王强一直没有土地。8岁时父母离婚,13岁之后一直在外面流浪。偷、抢、杀人、强奸一直到2003年7月他们才知道。在王强落网前,他住在杏花村靠借米为生。23日审理王强时,沈阳某记者称他们可以见王强最后一面,王家7个亲人去了法院,但只在审理结束后看见了王强被押走的过程。他们带去了王强儿子的照片交给了那个记者,因为记者称可以托律师带进监狱。
   此时,王强的前妻已回到丹东宽甸。在一年前,我曾经因采访丹东特大车祸而去过宽甸。更重要的是,这个边境小镇和我们家有着两代人的渊源。
   经过长途奔袭,到达宽甸时暮色渐浓。这里有一个我去年采访车祸的线索人,一个刚结婚又离婚的美女。故地重游,我专程去她工作的医院看望她而不遇。第二天一早就要租车前往70公里外的步达远镇,我放弃了进一步寻找的念头。
   晚上的宽甸一片漆黑。40多年前,父亲在这里当兵,并认识了一个漂亮的宽甸女孩。但在军人严禁谈恋爱的纪律下,他们的爱情一直处于地下状态。当兵6年,父亲退伍,依依不舍的宽甸女孩送了父亲一支丹东特产的依金笔。那只笔父亲一直保存了近20年,但在我7岁的时候,在外工作的父亲回家,经不住他唯一的儿子一顿撒娇加耍赖,破例让我带着笔上学。但那段时间正是我每天掉一支笔的特殊时期,下午回家又遭遇同伴的欺负,将我从近2米高的土坎上推到了田里,差点送了小命。这支笔也就此失踪。
   回家自然少不了挨打。伤心的父亲还亲自带着我到2公里外一路寻找他青春的纪念。结果自然是失望。
   20多年以后,远在成都的父亲已经年迈,多年以来,我们的性格格格不入,少不更事的年代里,与父亲争吵是家常便饭。已识心跳个中滋味的我在来宽甸之前,这个关于父亲的依金笔的故事就反复地出现在脑海中。我曾经决定采访完之后买一支依金笔送诶父亲表达内心的愧疚,但找了好几个商店也没有找到。在朱伟即将周期咆哮的重负下,我匆匆返回北京。唯一能做的是在宽甸奔赴各个采访点的车上,我全力用相机拍下路边的一切,哪怕只是一条破旧的街道,一片田野和民房。希望以次安慰父亲这颗老被我伤害的心,但愿这不会伤了母亲的心。
   离开宽甸之前,我再次前往人民医院寻找曾经的线人刘丽。经过好一番周折,正在家休假的刘丽出现了,这个一直感觉不幸福的女人消瘦得我几乎不敢相认。
   去年,她还是一个美丽得让人心跳的女人。不论真,怎么装君子,当初的我依然没有逃脱对美女动凡心的俗套。但美女一直都不愁人追,我等南方人,一般不入她眼。就是比身高,也足够我们面红心跳啊,哎,硬件不足,非本人之罪。
   记得离开宽甸的时候下着大雨,她压根就没有想到送我。
   经过一年的煎熬,她正在为即将到来的第二次结婚而痛苦,并下决心逃婚。她要求我在北京帮她找一份工作,但我知道这是我的能力所不能及的。她远没有承受北京沉重生活压力的基础和能力,我只能委婉地告诉她,如果有机会,我愿意帮她,随后就匆忙逃离。
   刘丽从美女边丑女只有一年的时间。再遇到过分骄傲的美女,一年后再追?实在不成,再等一年。

0

阅读 收藏 喜欢 打印举报/Report
前一篇:抑郁症
  

新浪BLOG意见反馈留言板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产品答疑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