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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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
分类: 修心 |
撰文/马冉冉
今天早晨,我做了一个梦……
梦中,“我”既是我,“我”还是台湾那位著名的女主持人。
“我”嫁了一位人人称羡的金龟婿,帅气多金家世好。“我”为他诞下几个孩子,表面过得风光无限。然而,他是gay,(准确地说,是双性恋),流连于很多伴侣之间。当他回到“我”身边时,已经是懒洋洋的男人,对性爱意兴阑珊。
“我”好恨
然而,为了免于周遭人的议论,我选择人前强颜欢笑,背后垂泪。“我”还是好恨。
就像脖子上被一把金枷锁,牢牢地禁锢住,喘息不得。
直到有一天,“我”陪丈夫应酬交际时,偶遇童年时的邻家少年。
他热烈地向“我”表白了多年来的爱慕,并表示他此刻依旧只想爱“我”一个。
他没有比少年时长高多少,比穿着高跟鞋的我,矮半头。
他的颜,平淡无奇。
他的事业没有多么显赫。
他哪儿哪儿也比不得“我”那光彩照人的夫婿。
吧台远端,“我”的丈夫与周围人觥筹交错,认真摇晃着他手中那杯我叫不出名字的洋酒,半真半假的笑。
“我”穿越人群看着他,只觉得他离我好远好远。
我触摸不到他。
然而,眼前这个爱慕了“我”大半生的男人,却踏实地如同“我”童年玩过的那些游戏。
跳房子、扔沙包、抓骨子、皮筋……
“我”跟着他走了。
利用一切空闲,“我”疯狂地跟他约会,做爱,叫他的名字,……直到两个人汗水淋漓地在床上喘息,彼此对望。“我”好想时间就此停住。
永远永远。
好景不长。八卦报章拍到我们幽会的照片,大张旗鼓地放上封面。
“浪荡女”“偷情”“婚外恋”,硕大的字体。真真骇人。
“我”的丈夫,开始在人前“表演”受害者的样子,“她辜负我”的戏码做得很足。
群众评价——她真是瞎了眼啊,放着家里的帅老公不要,跑出去找武大郎,真是贱货一个。
我心里居然不怕。一点都不怕。
曾经对成为众矢之的恐惧,此刻荡然无存。
只因这个男人,还肯坚定地牵着“我”的手,与“我”一同面对。
“我”召开新闻发布会。
“我”说:作为一个女人,我爱上了一个男人。前半生我活在众人的目光里,现在我终于懂得为自己而活。
“他有什么值得你爱?他论相貌、人品、家世、学识、财富,都比不上你丈夫的小拇指。”台下年轻的记者问。
“我”冷笑:“这些,与人心里面的爱情有什么关系?对一个女人来说,如果一段感情里有三种成分:凝视、聊天、忘我的性爱,她便不会去追逐金钱。能给得起女人这三样宝贝的男人,才是富翁。”
“我”丈夫出现,指着“我”悲愤交加:“你背叛我!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我看着他:“多谢你又让我看见了你的眼睛。你还记得你上次进入我的身体是何时吗?”
他语塞。
那一刻,在众人面前,“我”如同赤身裸体,却没有被扒光的羞耻,我只有坦荡。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人可以这么坦荡荡地活。
我看了一眼站在我身旁,紧紧握住我手的这个男人。
他还是这么矮。可是散发着可靠的气息。
原来,原来,男人的心量与身材无关。
想起闺蜜曾怀疑:“你怎敢确保他就会爱你长久?”
我这样作答:“他何时离开我的生命,由他决定。然而,他此刻把我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放荡、风骚、勇敢、真诚。我会和这样的我自己,相爱到永久。”
我牵着他的手,离开发布会现场,留下背后的一片错愕。
这样的“外遇”,遇得好值得。“我”遇到了自己。
“我”终于活成我自己了。
与身为女人的欲望和解
我从梦中醒来。那样清晰的梦境,饱满的感受,让我好震撼。
我很想知道,这样的梦境,是要告诉我什么。
我继续在半梦半醒间,请求我内在的声音,给我指引。
“与你身为女人的欲望和解。”
啊,电光火石间,我明白了。
那个从童年一直爱慕我的男人,就是我内在男性能量的象征,也象征着我从童年后期开始萌动的性欲。它现在回来找我了。
我与它对话:“请问,我有压抑你吗?”
它说:“是的。你把我死死摁住,不许我出来。”
我惊诧:“有吗?我一直觉得我算是情欲流动自如的女人呀?”
它说:“不,每次你丈夫拒绝与你接吻、拥抱、做爱时,他推开你时,你会生气,然而,你最恨的是自己。你恨自己没有性魅力。你恨自己不能得到他完整的爱。所以,你有时候会挑剔他赖床,会挑剔他拖拉,会挑剔他赚钱不够多……所有的一切挑剔,只是因为他没有认可你的欲望、回应你的欲望。你没有办法公开表达你的不满,对情感中欲望这部分的缺失,你只好转而去攻击他的事业或金钱。”
我竟被它说得哑口无言,好像是这样诶。
表面看起来,我与老公的感情真的算是很甜蜜了,但只有我自己知道,对情欲这部分的渴望,有时候会让我对他恶形恶状。
凝视、聊天、忘我的性爱。亲密关系的三件宝啊,哪一样我都想要更多。
“他推开我……我很难过,我有时候就不愿意再向他完全敞开。”我说。
它急忙说:“不,不,不,不是他推开你的,是你推开你自己的,你不接纳你的情欲。”
这话儿怎么说的?
“你恨你自己必须主动向男人要求性爱。你恨你自己这一点。”它认真解释给我听:“你恨这个‘主动’。每当你主动,你就觉得你不珍贵、不矜持、不宝贝,你就希望你的男人可以追着你,哄着你。本质上,你还是把自己放在一个‘我是女人,所以我不能主动’的弱者位置上。男人和女人的情欲,有好坏优劣之分吗?”
它居然反问我。
我答:“自然是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不可以追着他、哄着他呢?”
是喔。为什么不呢?
“因为有一部分的你,还是被那一套女性该如何如何做女人的教条,约束着。”
得不到丈夫的垂爱,是我无能。
不能把丈夫的情欲调动起来的女人,没魅力。
你怎么老想这个。得你再老一点,就不会想了。
不做爱,是会死吗?熬一熬,就过去了。
是了,从古至今,女人都是这样被告诉的。
还有一条——身为女人,你不能主动。
我呵呵。
原来,这些残渣,还在我潜意识里盘踞着。怪不得每次丈夫面对我的主动,逗我说“不要、不要、不要”时,我就气得火冒三丈。
我觉得,作为女人的价值,被他否定了。
我继续问它:“不是说要臣服于丈夫吗?我不想强迫他。”
它说:“你搞错了臣服的真正含义。‘臣服’,是臣服于他内在的男性能量,像天空一样至高无上的浩瀚与宽广,而不是臣服于他的恐惧与退缩。当他内在的爱没有完全打开时,你要用你内在浩瀚的女性能量,以你不怕拒绝、不怕被推开,也要尽情绽放的性魅力,协助他体验他内在的无限。否则,就变成,他推开你,你转身背对他,你们之间的连结,就断掉了。你们的社会的离婚、出轨等等问题,都是与男人与女人能量上的分离有关。你能想象,天与地不再交合吗?”
我摇头。
它继续说:“当一个女人内在的男性能量,渴望她内在的女性能量时,她会呈现出情欲的流动。而当她寻找到一个男人,去经验这个情欲时,她也许会受挫。这种受挫,会触动她儿时对父爱的缺失与渴求,也会触动她生生世世对男性的不信任,尤其是那些被男性伤害的经验。双重投射之后,她所看见的男性,便不再是她伴侣本来的样子,而是‘父亲’‘加害者’的面貌了。”
我懂。那种投射,会立刻引发火冒三丈。
但又几乎没有一个女人会承认,她对伴侣的不满,来自于爱的不流动、性欲的受挫,亦即内在男女能量的分离、阴阳失衡。没有凝视,没有聊天,没有忘我的性爱。
于是,会演变成女人在朋友圈里经常唱的几出剧目——
《为他生儿育女变成黄脸婆,他把小三从脚吻到胸》
《女人,要知道,寻找一棵大树乘凉,不如自栽自养自乘凉》
《如果你太爱一个人,他就不会爱你》
《男人对女人动嘴,那叫哄!动钱,那叫宠!》
森森的不满,溢于言表啊。
没有爱可以谈,女人才开始跟男人谈钱啊。
我继续问:“可是他推开我的时候,我真的会很受挫,要怎么办?”
它说:“如果你把那个不肯表达爱的他,当作他的内在小孩,你会怎么做?你会踹他,然后转身留给他一个气呼呼的后背吗?”
我说:“不会。我会深呼吸,不放弃给爱,继续与他连结。”
“你会觉得他是在故意打击你的女性价值吗?”
当然不是。
“你会觉得他肯定对别的女人不这样,唯独是你没有魅力吗?”
当然不是。
“深呼吸,继续给爱。坚冰都可以融化,何况是一颗男人的心还有性欲。”它语气坚定:“只有你们这些女人,先与自己的欲望和解,让自己内在女性能量和男性能量自由流动,你们才有可能去跟一个男人发展深刻的亲密关系。”
我只是很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由女人率先去做这样的努力呢?”
“没办法,因为你们就是天生的感受力强以及有灵性啊,男人就是比较‘迟钝’。”它故意朝我耸肩。“身为大地,托起天空。以你们内在的光,辉映出男人内在的光。这不是很美好的人间使命嘛。”
我记得黑玛亚老师在《我的衣橱经典》里,这样说过:“吸引自己的丈夫,是妻子的责任,一个妻子很好地履行了这个责任时,其实是在保守丈夫的圣洁。因为上帝祝福每一对夫妻的婚床,上帝要求丈夫被自己的妻子深深吸引,这样才能保持心意的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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