４日，全天在宾馆等作者送稿子过来。

下午作者来，原来是打印机坏了，搞半天没能把稿子打出来。于是读稿，聊稿子，约三小时。近黄昏，领我们去济南老城走走看看。先到王府池子，走街串巷，来到一大水池子边。水深约两米，宽约五六亩，水清见底。沿池满设小吃摊，池中男男女女颇多泳客，多为四五十岁之中年，俨然一天然泳池。池对岸楼墙上刷一标语：禁止入池游泳。池此岸茶肆竖一旗帜：ＸＸ跳水队。大有对唱之趣。

 

绕道芙蓉街，吃晚饭。听蠢材大叔说济南烧肉好吃，要了一把，一吃，除了咸味再无他味，方悟虽在一城，这“好吃”也另有详细店家的吧。

 

访珍珠泉。泉在一府院内，似乎为“人大”所占，其院亦旧时王府，珍珠泉即王府池子之水源之一也。泉池颇深，清可见底，绕岸情人数对，于黑灯瞎火中作卿卿我我状，虽有圣人非礼勿视之教，亦难免多视上几眼矣。

 

沿护城河行（不辨南北，导游者虽有说明，也不记得了），访黑虎泉。沿河数眼泉水，水声潺潺，泉下池水尽有人客游泳其中，欢欣鼓舞。真个泉城处处游泳池哈。谈到７月１８那场大雨，本地人普遍的说法，死百余人，其状甚惨。唯政府不允拑民之口，不允宣传。导游者说一官家轶事，云某年济南水旺，其他各泉均已喷涌，唯趵突泉被盖子盖住不得喷发，因为市长大人在外开会未回，下令要等他回来才得开盖。记者作春秋笔法，云：今年奇怪，趵突泉独后于他泉乎？龙子在旁批注说，如果是我来写报道，就说，趵突泉真够听党的话，党叫何时喷就何时喷。

 

黑虎泉分三股，从池沿所塑虎头中喷涌而出，若排水然。我奇怪于济南人的思维，沿途所见之泉水，大都被砌以四方整齐的池子，难得见泉水以自然状态涌出者。我所住的宾馆下面，就有一口旺泉，哗哗水声数米外就能听见，开初我还以为是排水管，盖因其水离地不过三尺，从一管道流出。见人多人在此或取水洗濯，或接水装桶运走，近前一看，才知是一泉水。诸如此类，大概泉城之泉眼实在太多，泉城人们已经不以为奇，所以也不特别珍异之，倒是我这外地人少见多怪而已。

 

黑虎泉之水流巨大，泉下池中亦有游泳者十数。隔护城河对岸之白石泉，亦有洗濯者泳者十数。下岸摸了摸那泉水，冰凉有如从冰箱中取出，沁入肌肤，爽。

 

奇怪济南多泉，而我们所在宾馆的水喝起来却仍有碱味，泡出来的茶殊少清甘。问及作者，才知济南市民所用之水为地表水，唯市府诸要人所饮才是地下之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