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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工作，是可以白天做的呢？”
(2006-09-09 18:32:55)| 分类： 东拉西扯 |
三四年前，县城的朋友叫我们几个去吃狗肉，吃饱喝足了之后，拉到一家歌舞厅唱歌，给每个人叫一个小姐陪着。女人们进来一群，排着队让人挑选，我一个乡下人哪见过这阵势，很有些尴尬，朋友便为我挑了一个年轻一点的，昏暗里也看不出是不是有些姿色。
坐下来，双方扭捏了一会，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话好，有一句没一句地问她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哪里人，虽然明知道对方一定不会说真话。于是就觉得自己确实很无聊，而这无聊的深处，也就寂寞。
小姐说她十九岁，干这个已经两年了。陪客人一个晚上，得个十块二十块的小费，就看客人开心不开心了。如果卖淫的话，每次一百块。为什么不读书呢？没心思读下去。这么年轻，为什么不找点别的工作干？开始时在超市干活，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一个月才三四百元，刚够房租伙食。“多少大学生都找不到工作，我能找到什么工作呢。”那么，为什么不去学点什么手艺，做点别的事？小姐沉默半晌，似乎把她十几年的经历都从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半是感慨半是叹息，幽幽地说：
“有什么工作，是可以白天做的呢？”
这是我听到的，最为寂寞的话了。十九岁的女孩，她已经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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