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其实爱因斯坦的东西跟科学有什么相干呢？相对论与科学有什么相干呢？原子弹爆炸与科学有什么相干呢？

我的脑子里头没有科学家以外的位置。没有给艺人留下什么位置。我认为推动人类进步的人们就是那么几个搞科学的人。科学成为我看待问题的角度。看一个人也好，看一件事也好，一上来就是榨成科学的汁。什么是科学？就是来自于西方的来自于试验室的不可说不可说的那些热门的东西。科学的神秘性以及他们的统治地位早已超过了宗教，也超过了政治。我们可以用平常心看待政客了，尤其在民主国家。但是科学家还是我们心中的一个块垒。西方不久前才有反科学的思潮出现。

我现在的问题是，我要追求个人幸福。怎么躺着是重要的，和谁在一起是重要的。

徐志摩早些年就已经认识到了。我们老有错觉，以为现在的每一个人都比较过去的人有了认识和水平的提高，过去的人由于科技含量的低，所以都是愚昧的，落后的，未开化的。我现在知道了，过去不是一片漆黑。过去充满光亮。只有我这里到现在还是混沌一片。

我们都是这样，前半生都是献给了党。在党划定的框架当中生存。有多少非人的东西啊。哪里有什么真话？哪里有什么人话？原来所有的规矩都不是我们这些平凡人等定下的。只有当过经理当过老板的人才知道，规矩是谁定的。定规矩的感觉有什么不同。那实在是一种优裕的感觉。那是自我实现的感觉。于是感觉到生命的真实和不孤。

这个秘密永远不被打工者知道。我从来不会支配人，就像野羊想不起用角进攻狮子。支配人的感觉有所不同。当然，这个秘密被越来越多的人所知晓。

四

我的骨盆。

我对于骨盆的着迷时间不长。但是我对女性身体这一部位的着迷却是十七八年了。最近才从骨头的方向看问题。女人的臀部长成那个形状不是偶然的。这里面存在一些问题。要是礼赞的话总归能找到话题。那是个孕育生命的地方。小到能放下一只拳头？放一个香瓜看来也没有问题。耻骨的里层就是膀胱，往里就是子宫，再往里就是直肠了。直肠贴着尾椎。三块骨头围成骨盆。

只有得到的东西才能超越。得不到的东西没法超越。我相信这一点。

五

我爱马斯洛。

马斯洛说对了。

他说，人的第一个层次的需求是生理层次的需求，是空气、食物、水、房子、性生活。最近流行非典型性肺炎，走在路上，三分之二以上的人戴了口罩。但是据专家说，戴口罩是不必要的，和没有用的。但是大家都戴。我见到街上的口罩竟也起了冲动，想买一只戴戴。又因为是通过口、眼、鼻、手传播的，所以戴口罩没有用。眼睛戴什么呢？病毒小到防毒面具也防不住，口罩只是作为象征物，把人人的灵魂遮盖起来。就像无数裸体的羔羊，陈列在狼群当中。恐惧占据着他们的心。胆大妄为如我者，无知如街头小贩者，则凭着无知而侥幸地裸露着面孔。只说该死总是躲不过的。所以也不去躲。因为他们早已无处可躲。无可选择，任由命运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