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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的抉择(The fate of Mirkwood)

(2014-02-26 17:0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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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第九章 消逝(下)

**

呆怔一瞬,Legolas惊跳而起,自父亲身上弹开:

“对不起!”

这一句是长期宫廷教养下自动迸出的,接下来紧跟的一句才是他真正想问的:

“我弄疼你了吗?”

但这句出口,他又意识到了不对劲——父亲身上并没受外伤,这一次出战,根本就没对手能侵近他身周一尺之内。之前医师们对他的救护也只是按摩疏导,自始至终没见流血,哪来的“伤口”?

皱皱眉,年轻王子又复凑上前去,小心地揭开父亲身上覆盖的毛毯,伸手去解他的贴身中衣。Thranduil右手动了动,似乎是想阻止他,手臂却抬不起来,只能听天由命地被儿子剥开衣袍,大片胸腹肌肉群暴露出来。

“这是什么?”

Legolas倒抽一口冷气,失声惊叫。父亲身上确实没有新近伤口,可是自左肩至右胯,一道形状狞恶的灰黑裂痕几乎将他上半身斜劈开来,裂痕两侧还有千百道细隙扩张,整体很象Legolas曾经在一些人类脸上身上看到过的“伤疤”。但人类的伤疤是附着在皮肤上面的,精灵王这条裂痕却是隐隐自肌体内部浮现,凝结于表面肌肤之下,摸上去也无凸起裂缝等。Legolas自幼及长不知跟父亲一起沐浴游泳过多少次,从未见过这条可怕的东西。

“Sauron.”

Thranduil简单地答了一个词。年轻的精灵转念间明了,这是两千多年前最后同盟之战中,父亲与黑暗魔君单挑对决的后果。

他听不止一人说过,当时森林精灵王持刀上前攻击,被手戴至尊魔戒的dark lord挥动巨刃,斜击劈飞,坠地后身体剖开血肉模糊,难怪所有人都认为他也当场身亡了。Elrond妙手回春医术通神,硬生生把他从死亡之殿抢回,却也无法彻底消除黑暗君王留下的印迹。

“森林生命之力与日月星辰之光耗竭以后,the Elvenking体内一直被压制的其它东西会泛起,很快你就会看到……”

原来这就是军队统帅所说的“其它东西”。Legolas只觉得眼前模糊喉头发紧,试探着伸出手,指尖轻触父亲身上的乌黑裂迹,着手处森寒如冰。

“玩够了没……给我盖好。”

看着精灵王颦眉强忍痛楚的样子,年轻王子赶紧收手,整好父亲贴身衣物,把毛毯盖回去,忍不住又追问一句:“平时阴天下雨也会疼吗?”

“这不是风湿病老寒腿,谢谢……”

“那有没有办法让这伤完全愈合?”

“也许等the dark lord彻底被击溃再不能复生吧,”Thranduil叹息,“熊孩子,问这问那之前就不知道先给我口水喝……”

Legolas再度惊跳起来,边道歉边冲到桌边去倒水,捧了一满杯过来,小心地喂父亲喝下。但他既不懂要先扶起头部校好角度,一次倾倒的水又太多了,后果就是半杯清水泼洒了满枕满脸满颈——是谁想到要委派这在宫中娇养大的小王子来服侍人?精灵王短暂地怀疑自己的统治是否过于暴虐招恨了。

“疼得厉害吗,Adar?要我去叫医师过来吗?”

“不用。”这旧伤纯系黑暗魔法遗留,一般医师对此无能为力,只能休息忍受着,等他自己过度耗竭的法力慢慢恢复,再将伤痛压制下去。

年轻的孩子放下杯子,抽出手帕给父亲擦净水渍,漂亮小脸上满是闷闷不乐:

“你应该告诉我你会耗力过度,或者直接拒绝我的要求也好。这样太吓人了。Adar你需要很久才能恢复正常吧?”

Thranduil考虑了下,回答:

“十年之内再来一次,你就是King Legolas了。”

他儿子的反应是噗一声笑出来,好象听到了什么很滑稽的事。在他心里,认为这种可能永远都不会成真吧?就象第二纪最后同盟之战前的Thranduil自己一样。

这是一种多么幸福的想法。

窗外射入的夕阳余晖渐渐消失不见,屋檐上有鸟雀叽喳呢喃,壁炉里的木柴发出噼啪微爆声,年轻精灵的唇角弧度柔软。一切都是如此安详平和,战争、阴暗、伤痛、挣扎、仇恨,血与火,生与死,仿佛都只发生在遥远的另一个世界。

也许只要不再闭上眼睛就好了,Thranduil想。也许如果他一直醒着,就能逃开方才折磨攫取他的那无尽黑暗。他在虚空中不停坠落,身周找不到任何可供攀援的东西,体内也用不出一丝气力,就只能向着下方那熊熊燃烧的熔火巨眼落下去,同时清晰地感受着自己的身体被一分一分锯裂开。那巨眼在冷笑,在以四面八方回旋的声音鸣响着“你无处可逃了,Thranduil”。巨眼与声波都谙熟无比,是的,他们对彼此都很熟悉,黑暗魔君永远不会饶恕曾经敢于挑战它的生灵,所以幽魂千年重聚后,就来到大绿林落定建巢,年复一年地污化树木丛林,侵略残杀Silvan精灵,缓慢而不停歇地夺走森林之王的关切爱念。

他被折磨得太久。当长达四百年的和平岁月终于使他心底重新幻生希望,让他允许自己坠入爱河建立家庭,甚至愿意让自己的亲生骨肉降生在这片森林里,也就在那一年,阴影重回,妻子离去,他的家与国都再度陷入支离破碎。这不会是巧合,Sauron总是先赠予别人美丽甜蜜的诱惑,再以“夺走”来造成最深重的创痛,并以这痛楚为滋养,吸食培壮他自己的黑恶力量。

他不会放过这一个的,他不会放过我仅余唯一的生之欢愉,而我不知道我还能再保护这孩子多久,精灵王怔怔地看着儿子想。我如此煞费苦心地隐藏着他,竭力阻止他在任何外族面前出现,要他以一个普通战士的身份来履行责任,找了各种借口,做了各种举措,但他一次迟早会遭受的战伤,就使我无法遏制的巨痛影响到了森林万物,如此轻易地,让我的至爱和最大弱点在the dark lord面前暴露无遗……

“Adar.”

年轻的孩子收敛笑意,认真严肃起来:

“我应该道歉。我和Cowen送回王宫的那个女孩惹出了好多麻烦,当时我只想帮她个忙。那姑娘很可怜,她父亲对她太凶了。”

“怎么帮?”Thranduil问,“塞给我处理就叫‘帮忙’?”

难道不是吗?Legolas蹙起眉,大概是听出了父亲语气里的嘲笑,于是努力开动脑筋,提可行方案:

“也许我们可以让她搭乘人类的商船前往Laketown,那是个繁华的人类城镇,对吧?我想她可以去那里生活。”

Thranduil不认识似的打量自己儿子半天,试探询问:

“你知道象她这样身无分文的年轻人类姑娘,自己去一个举目无亲的商镇,她只能靠什么生活吗?”

“靠什么?”

反询回来的淡蓝眼眸里只有一片清澈见底的天真无邪。这孩子是真的不知道。想想也不奇怪,有谁会跟小王子谈论如此肮脏的人类习俗呢?

精灵王张开双唇想说什么,话到嘴边,还是咽回去了,看壁炉火焰映射在儿子束着战士发辫的金发上,柔顺垂落出温暖光晕。这孩子已度过二百多年的战士生涯,目睹过不少亲密战友牺牲在黑暗妖兽的屠刀下,自己也曾多次受伤甚至差点伤重不治,却仍能保有如此单纯明净丝毫不受邪恶丑陋侵染的内心。他只是施行着自己认定的善良正义之举,信任着父亲的保护和永生——

也许这才是天父赋予这一个首生子的独特能力和命运?Thranduil恍然,有些困难地抬起右手,他儿子立刻接握住:

“你需要什么,Adar?”

掌心相触的肌肤柔软而温润,精灵王体内的黑寒痛楚汹涌而至,触到儿子指掌,缓慢试探着,果然侵袭不入。年轻精灵只是歪着头,一脸疑问地看着父亲,完全不明白这是在做什么。

“你手上有什么感觉,儿子?”

“有点冷,”Legolas思考了下,补充,“你的手很凉,Adar,很不舒服吧?我去把壁炉的火弄大点?”

原来如此。精灵王放开儿子,看他起身去拨弄壁炉里的木柴,行动一如既往地轻捷优雅。魔君的最大力量源自于激发受害者心内的私欲阴暗,迫使他们想起惨痛过往,并由此对未来悲观绝望而崩溃。Legolas并非感受不到黑暗妖力,也会本能地抗拒回避,他只是太年轻单纯,还没有很多可以被趁虚而入撩拨搧起的痛苦往事,对这个世界也还充满了好奇心和美妙想像。

壁炉火焰冒出更明亮艳丽的色彩,年轻精灵回到父亲床边,又坐下:

“你还需要什么?能吃下食物吗?”

“我能把你吃掉吗?”有这一大坨纯洁坚净的灵魂下肚,大概就能驱退Sauron黑魔法遗留的痛苦了吧。

Legolas笑出声,戏谑逗弄:

“在那大森林的山洞里有一只千年妖精大王,每个冬天他都要吃掉三百童男童女,让自己长生不老青春永驻……”

这是流行于森林之东长湖孤山那一带的民谣传说,北方人类父母经常用来吓唬不听话的小孩。Legolas配上音律唱了出来,却是轻松愉快无忧无虑的调子,歌声象星光一样在空气中闪动,也象调入了蜜糖的果酒,甜美的滋味安静流过四肢百骸。

这样就很好,Thranduil想,努力抗拒自己的视线渐渐失焦。我要留在这温暖的森林小屋里听我的绿叶唱歌,这笑容和歌声凝聚了此端世界的所有美与爱,有我活着需要的一切。我不要再坠入巨火眼上空的无尽黑暗,儿子,帮我。

病房的屋门被轻轻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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