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服装零活加工点

标签:
记忆中的服装零活加工 |
分类: 生活 |
老汉我1982年初大学毕业,分配到北京市级机关搞统计,干的第一项工作就是网点统计。当时,网点的统计口径包括六大类,前四大类是商业、饮食业、服务业和修理业,简称商饮服修。还有两类,一类叫服装零活加工,另一类叫工业自销。后者指的是工业部门办的、以销售本部门本企业产品为主的零售店。而前者呢,既不是批量生产服装的工厂,也不是专门售卖成衣的商店,而是给居民量身定做衣服,或是做点儿缝缝补补零活的网点。六大类中有其一,可见这一业态的数量、规模还是相当可观的。
而从我出生的五十年代后期,到改革开放的八十年代初期,人们的物质生活水平都还相对较低。一个人工作养几个孩子的,小的捡大的衣服穿是普遍现象。就连我这样双职工家庭的独生子,买件新衣服也是相对奢侈的事情。更多情况下,还是扯块布到加工点儿去做一件。从长到短,从上到下,做的不仅合身,而且还比买的便宜。或许是因为那时人工相对便宜吧?而我家虽然买了一台上海东方红缝纫机厂生产的蝴蝶牌缝纫机,但老妈只是用它做一些缝缝补补的简单工作。真要做一件新衣服,还得去找加工点。
当年,我家住在东西城交界处的帽儿胡同。出家门往西一百多米、路南,也就是今天的玉河拐弯处,就有一家这样的店铺。店里起码有六七位师傅,但真正能够量身下料的大拿,也就一两位。而出家门往东200多米,出口往南一拐、路西,南锣鼓巷的街面上,也有一家这样的店铺,而且规模似乎更大一些。三百米左右就有两家,密度确实够高的。而这两家店虽然都不远,但我家当然更多是去离得更近的这家。我的裤子和上衣,都没少在这家店里做。
记得在著名的地安门百货商场(大家都习惯简称“地百”),一层就有不少既宽且长的条案,上面是各种颜色、图案的布匹。布匹的宽度是既定的,想买多长,售货员拿尺子量完后就撕下来、包起来。有一段时间,我的身高、体重变化很快,所以常常需要到店里做新衣服。也正因为如此,所以老妈对我做一件衣服需要多长一块布料,也是心中有数的。从上小学起,我就曾自己去店里做衣服。老妈让我拿上两块布,告诉我蓝色的做裤子,白色的是兜布。我去了这么一学说,店里师傅拿皮尺量完了写个单子,过一两天就能取衣服了。
除了做成衣,店里还做各种小活儿,比如咂个裤腿什么的。而我们胡同里这个小店以服装加工为主,还有一项副业就是经营公用电话。传电话一次三分钱,打电话一次四分钱。接到传呼还需要打电话,那就是一共七分钱。店里负责接待的师傅还常常去传电话。因为全胡同就这一部公用电话,所以大家打电话都尽量简短。有啥事儿说啥事儿,说完赶紧挂上。如今,无论是去店里做衣服,还是接打公用电话,都成为一种既遥远又不算太远的回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