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的“消失”问题并非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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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青年报》连续刊发了两篇有关农村变化的文章。严格说,这两篇文章做为评论或称时评都有些牵强,因为都只是在记述了一些现象和事情后,抒发了一些感概而已。
第一篇文章《致我们行将消失的自然村》,在描述了自然村大量减少的现象后,感叹“假如那些令人神往的自然村落都消失,我们又该去哪里寻找我们的根呢”,并指出“在城镇化进程中,乡村如果大面积陨落,城镇的繁荣也将失去根基”,最后的结论是“只有将新农村建设得扎扎实实,在政策设计上瞻前顾后,才能对历史负责,也对未来负责。”不过,这样的表述太过原则、太虚化。理解起来都难,不要说去做了。
第二篇文章《农村的“消失”可惜吗》,则记录了在作者生活过的农村里,很多亲戚朋友对撤院进楼、享受城市现代化生活的向往。面对“城里人惋惜农村的消失,农村人庆幸城市的扩张”,作者认为“农村城市化到底是文明的进步还是文化的毁灭?局里局外的人似乎都无法说清,也许只有历史才能解答。”
其实,农村的存在与消失问题,并非真的无解。农村与农业、农民被称为“三农”;“三农”是一个三位一体的概念。无论经济社会发展到什么程度,做为人类生存与发展基础的农业都不会消失。而中国做为世界第一人口大国,不可能靠世界粮食市场解决自身的吃饭问题。坚守耕地的底线和提高农作物的单产,对我们的生存、生活与发展都至关重要。而有农业,就要有从事农业生产的人,这就是农民。即使农业生产率极大地提高了,务农的人减少了,生活方式极大地改善了,社会对这个群体的称呼也改变了,但做为从事农林牧副渔业的生产者,社会是永远需要他们的。
那么,从事农业生产的农民,应该生活在什么地方呢?第一,这个地球上不可能所有地方的人口密度都像大城市一样;第二,农民们也不可能每天坐着飞机去种地。那些由从事农业生产的人居住的地方,就是农村。而且,既然城里的人们可以由平房搬进楼房,随着生产力水平的提升,农村当然也可以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君不见,从东欧到西欧,从南美到北美,依然都有农民,都有从事农业生产的人居住的、或是与大面积农作物相伴的房屋。只因为这样的居住区从建筑用材到通风采暖,从卫生设施到外观感受,比城里毫不逊色,所以,我们更倾向于管它们叫农庄或是农场。这就是发达国家(包括中等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的区别和差异。
中国依然是一个发展中国家。只有农业的现代化才有中国的现代化;但中国的城镇化进程依然需要假以时日。如第二篇文章所说的北京周边某些原来的村落,已经和老城区连接在一起,连一寸耕地都没有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没有了农民,也就没有了农村。建设新的居住小区,既是原住民改善居住条件的需要,也是整体城市建设的必然选择。而大量永远不可能成为大城市一个组成部分的村落呢?可能的趋势是,在更加相对漫长的城镇化进程中,农村的剩余劳动力继续逐步向大城市、中小城市和小城镇转移;农业生产逐步向集约化、规模化发展;新的农业生产者逐步替代守着一亩三分地的传统农民;原有的村落随着生产者、生产方式和生产范围的变化,或消失或整合或改善,形成新建的或是经过改造的村落。当然,要把握好这个过程的节奏与平衡,需要做好大量艰苦细致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