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开始狂迷维果茨基,看得我晕头转向颠三倒四。好像又重新认识了一遍这个牛人。上学时候学的实在是肤浅,这几年断断续续看了不少维果茨基的东西,但是,这次比平时更加投入。也许是受了某人的刺激吧。我认识的某人,让我看了好多好多文献,弄得我有一种在知识的海洋中濒于溺亡的感觉。后来想了想,他比我老那么多,又是把他几年、十几年看的东西一把子扔给我,难怪我要溺亡呢。不信,我把我前半辈子喝的水都攒下来倒在一个池子里,一样也能淹死他(他貌似不会游泳的)。呵呵,这么一想,我又释然了(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特别容易让自己释然)。所以,稳定了一下情绪之后,还是要坚持把故事写完。按照我的诺言,这次该写夜半歌声了。
就在我住院的第四天夜里,这时,摘换的大姐已经出院了,做人流的小姑娘也早就出院了,上次说到的那位疑似观音娘娘还没入院,病房里只有我和权姑娘两人。就在夜色阑珊,人们已经朦朦胧胧的即将入睡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吵闹声,我竖起耳朵,想听清为什么吵架,在两个人的只言片语中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一开始,骂架的双方是两个病人,一个就是我们前面提到过的三号床资深病人;另一方好像是她同房的一个女病人。至于原因,貌似是同房的女病人和前来陪同的丈夫有亲密之举,资深病人本来出去到其他房间聊天,时候晚了,就回房间,在窗口向里窥视,看到了两人正在亲密,她并没有马上推门进去,而是偷窥了一会儿,直到被人发现。被看到的女病人出口并不客气,指责她偷看。资深病人其实完全可以说自己是不想打扰他们,但因为女病人语言中带着脏字,老太太不干了,也对女病人破口大骂。其实,这件事情之所以会变成一场肉搏,主要是因为对峙的双方都不够善良。如果女病人这样想:我们在里面趁没人的时候亲热一下,老太太回来,不忍心打扰我们,之后在外面等着,老太太真好。于是,女病人就只能感激别人,而不是咒骂了。另外一方,如果老太太想想,年轻夫妻,妻子住院,丈夫为了讨她欢心,稍微趁无人之机亲昵一下,本来也无可厚非。背您撞见,自然有些羞赧,作为长者,过来人,体谅一下,一笑置之,也就过去了。但是,双方的不善良都让自己和对方愈加恼火,于是相互大骂不已。过了几分钟,女病人的声音没有了,不知是败下阵来,还是决定善罢甘休了,总之这方没了声音。没了对手的资深病人却还没有过够骂人的瘾,于是开始痛陈自己作为资深病人的革命家史,把自己如何住院,如何被大夫捅漏了肠子,如何打官司,如何住在医院不走,如何“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的看来了一批又一批病人,送走了一波又一波病人(我本想写好人,因为入院时是病人,出院时该是好人了吧,后来想想,没准有很多人入院时没什么病,出院时闹了一身病,所以还是客观的说,入院时是病人,出院时还是病人吧)。老太太说到兴奋处,又见没人搭腔,就对护士站里的小护士投去话头,(这时我已经溜出来想一睹资深病人的芳容,所以目睹了一下,witness啊!)之间小护士深谙捧哏的原则,只用“恩、啊、扎、是”来对付老太太。不过,好于老太太唱独角戏啊。终于,老太太体力不支,只见她环顾四周,既没有人应战,也没人观战,只得偃旗息鼓回去洗洗睡了。我在想,她和同房的病人炒成这样,回去怎么睡呢?还好,再没听到什么声音。整个楼道里只回响着老太太最末了的一句话“哼,我告诉你们,只要我还住在这儿,你们就别想胡作非为!”这句豪言壮语不知是说给女病人听的,还是说给医护人员听的,反正那股子豪气干云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而她老人家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勇气,也让我实在是想祝福她在这个医院长期的住下去……但是回头想想,我这样也实在是不善良啊!
周末,老公加班,我写个小段,赶紧伺候儿子去了,等晚上有时间再写吧。我给儿子买了一对儿松鼠鸡,本想让他多一些亲近小动物的机会,但现在看来,我得充当动物保护组织的救援人员了。小鸡,我来了,我怕你惨遭毒手啊。儿子要用开水给它洗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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