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带末末去看中医。

之前，我和她说不拢，话不投机。

她专心致志的在啃一只鸭脖儿。我一扭身，回到自己的书房。眼泪吧嗒吧嗒地掉。

心底里，弥漫起一种无奈和哀伤。可还是拧不过她。再一次妥协和投降。

去诊所的路上，我不说话。仰着头走路，看树梢上，飞过几只小鸟。

还有不咸不淡的秋风，慢悠悠地滑过我的身体。

末末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低着头，若有所思。  我和末末。于2005年10月24日。女儿的生日。

我们像是相处很久的倦怠情侣，离不开，又分不了。

医生的手刚一搭脉，就笑吟吟地说，呀，你这孩子，脾性好大！

末末臊眉搭眼，略显尴尬。说，中医嘛，好好看病，看什么脾气？

医生说，孩子你的肝火太盛，胃里也实火，每天都想发脾气。

而且，这个，已经影响到了你的视力。你，又是极端的和乖戾的。

除了要看中医，最好，还去找个心理医生看看呢。

末末看完，我也凑上去把胳膊伸过去。医生啊，帮我把把脉？

医生庄严地把完我的脉，

说，你却很好，睡眠很好，肠胃很好，气血都足，一切都好。

末末一扭身，吧嗒吧嗒地走出去了。

抓了七副中药，要喝一个星期的苦水儿。末末却笑逐颜开。

她一直向往喝中药。

回家的路上，我说，闺女，谢谢你。你那么大的肝火，对我，却很温和。

末末沉吟了一下说，你身体那么好，怎么总说自己这里疼那里疼？

我略显扭捏。支支吾吾说，哦，这个嘛，那个嘛------

末末解我尴尬说，哦，这个嘛，是这样，当更年期遇到青春期，那个，大概，

这里会疼那里会疼？

我开心地笑了。说，姑娘，好好调理完，你会心情舒服。

末末开始支支吾吾，哦哦，这个嘛，也许高考结束，才会彻底舒服？

后来，末末要了两只街边烤的鸡翅。

还递给我闻闻，说，回家你尝尝，是不是奥尔良烤翅的味道？

情人和解。复又一团和气。

看来，中药调理，是必要的，不管是精神，还是心理。

不然就郁结，打不开，也散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