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机里至今仍保留着一则短信.

曰:人无癖不可与之交,以其无深情也;人无疵不可与之交,以其无真气也.

又曰:世人但有殊癖,且终身不改者----名士也!

这段话翻译过来就是-----人哪,若是没有癖好,便不可以与之交往,因为这样的人没有深情;人,若没有癖好,亦不可以与之结交,因为这样的人难得见其深情.人一旦有了某种特殊的癖性(好),并且终身不改者,才可称为名士!

反复琢磨这段话,越琢磨越觉得有些个道理.

 

见过所谓名人雅士,佳媛淑丽.几近完美.因为隔着,有一定的距离,看起来就影像模糊,想方是方,想圆是圆.但心里却并没有与之亲近的欲念.世上完美的东西太多了,愈是完美无暇,愈觉得触手不及.愈是臻于圆满,愈是不可妄信.相反,倒是那些有些棱角有些瑕疵的人或物,因其不完美,而变得真实而可与亲近.

亦见过这样的女人,妆容精致,举止贤淑,举手投足间张弛有度,行为言语间进退自如.待人温婉贤良,接物得体端庄.一笑倾情再笑倾城,再再笑间,即便是"泱泱大国",亦也有可能瞬间倾塌.这种女人像画里的,诗里的,歌里的,曲里的,就是不像扎在人堆儿里的.

把自己尽可能地装扮得好,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人前人后笑容可掬的,未必就是真性情,真女子!那些满身毛病半身刺猬的女子,倒反而真实得可信,也可信赖.

女人如此,男人更是.

这也正是那些纯真淑女为何大多会爱上所谓"坏男人"的道理所在!

 

男人的殊癖,显现在对某一事物或物体的一往深情上.比如嗜点小烟嗜口好酒.晚间霸占住5频道把沙发坐穿也不去洗脱下来的脏袜子,都是属于怡情养性范围内的.某一种嗜好得以满足了,他便也无闲心去做其他的事情了.除非他天生就得了多动症,且无药可医.

美好的健全的人格丰满心智成熟才华横溢并圆融练达的男人并不多见,就是真有那么星蹦地几个,也未必就轮得到你的青睐.倒是那些有些"殊癖"的,显出些瑕疵的,可使女人有了与之亲近的欲念.曾经在酒桌上拒绝一先生递给自己的香烟,且拒绝的姿态极其决绝.那先生就反复叨念,能把烟戒掉的人,是不能做朋友的!可见,吸烟的"殊癖"若与人的性情勾连在一起,想戒掉也难.若是戒烟的同时再戒了情,人生的某些风景就难免变得寡淡了许多.

 

女人的"殊癖",表现在好多的方面.其中顶属强迫症类的洁癖最使人容易接受.毕竟,爱干净是女人的天性,把清洁和干净养成癖性,是美德兮,最好发扬光大.再就是"话癖",俗称"话痨".嘀咕成瘾叨咕成灾,却也不伤害无辜,酿不成大害.反倒是寻找出口和发泄渠道的一扇窗口.反正不是流泪就是流口水,总该有渠道倾泻出积怨的.即便不是积怨是兴奋或幸福,也想让全天下人知道.不危国不害民,就尽可能让女人叨咕去.

女人的"殊癖",体现在恋物上,是最美好的事情.

比如一个女人衷情于厨房里的厨具.热爱棉布睡衣.喜爱一种香水到痴迷和及至.或者,一生只抽一个牌子的香烟.睡觉时必须用那只出嫁时老妈陪送的丝绸枕套.对待这样的女人,除了不忍,还是不忍!不忍剥夺她的兴致和癖好,不忍葬送她视若珍宝的爱物.这种殊癖,迎合了女人天性中的母性成分----温和杀人,且霸道而残忍!

恋人的癖性就更不用说了,终生不改的只爱一个人,是美好而长情的,有一种孤绝的凄美.但我却很难想像一个女人,一生只爱一个男人!爱他到死,爱他到骨头缝里!这是女人的悲剧,更是男人的悲剧----爱到"殊癖",不是被爱死,就是被窒息而死.

 

最不能容忍的却也是这"殊癖"的另一面-----"话痨",却属"长舌妇"类的.有意无意的,把本该属于你的私人的事情当成广播播了出去,兼代着猜疑,揣测和并不科学的分析,描龙画凤狗尾续貂画蛇添足般地绘声绘色,就显得面目可憎了.与这种有着特殊癖好或品行的女人交往,最好的办法就是"三缄其口"后的敬而远之----因为你难免有些个打呼噜放屁睡觉磨牙的凡人把柄被其捏在手上且当成金元宝般卖弄,闹的好,哈哈一笑置之不理,闹得不好,好端端的人际关系就此反目成仇,也未可知了.

所有的人际交往,男人也好,女人也罢,窃以为,是一定要建立在互为相等的人格人品之上的.反之有一点不同或不对等,就铸不成好的情谊.保护好自己的同时也能相应地保护好朋友的隐私或隐情,是人格的圆润练达,也是操守的弥足珍贵,破了,就很难再补上.若到了心的距离隐藏在玻璃后面,隔着,这朋友也便做到头了.

最好的女人的"殊癖",是那种心灵永无芥蒂,嘴巴牢不可破,情分源远流长型的.敞开时可拥抱世界,关闭时只容纳下自己的女人.可惜,现今这样的女人或这样的情分,已是不多见的了.这就如同张爱玲说的那句----女人,永远在背后说着女人!千万别把你的心事告诉你的女友,因为这样,就等于告诉了全世界.(不是原文,大意如此).

试想,若你的身边,有这样的长舌妇般话痨"殊癖"的女人,且这种"殊癖"如长在其身上的恶瘤并终生不改者,该是多么的可怕!

如此,你除了避之唯恐不及并三缄其口外,还要把心设置成栅栏,防护别人的同时,保护好自己.除此,又能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