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赛车》:愈疯狂愈牛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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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B”!这是本片中杀手看到奸商李法拉为伪造杀妻现场忍痛拿刀捅伤自己后,发出的感叹。而这也是当我看完这部疯狂的电影后,第一时间想对导演宁浩说出的两个字。在《疯狂的石头》大热后,蛰伏了三年的宁浩推出的这部力作仍旧给我带来不一样的惊喜!这也证明当年《疯狂的石头》的成功并不是偶然的。
同“石头”一样,本片仍旧以多线并行的叙事手法来展开剧情,在一个核心动机的牵引下,几条线索齐头并进,事件以不可逆转地态势走向疯狂。但“赛车”无疑比“石头”走得要更远。这种叙事手法其实在国产电影中并不多见,而我们却经常会在欧美的一些著名的cult经典电影中看到,比如盖·里奇(Guy Ritchie)的《两杆老烟枪》(Lock, Stock and Two Smoking Barrels)、《偷抢拐骗》(Snatch);布莱恩·辛格(Bryan Singer)的《非常嫌疑犯》(The Usual Suspects),以及昆汀·塔伦蒂诺(Quentin Tarantino)的《低俗小说》(Pulp Fiction)等等……
“多线并行”其实是很考验导演功力的一种叙事手段,如果弄不好就会让观众看得一头雾水而不得要领。大家都知道,拍一部好的电影不难,难的是接下来拍出同样类型,并且同样出彩的电影。由于影片人物角色设置众多,彼此关系相互交错、环环相扣,令情节总是在不可思议地发生变化,能让观众能长时间将注意力放在影片,并且伴以不停地大笑很不容易。但宁浩不但做到了,并且做得非常精彩。
将自己的出发点放在普通的草根阶层是宁浩成功的基础。虽然投资近10倍于“石头”的“赛车”基本可以说是中等制作了,但在这部电影里无时无刻不体现出一种浓浓的山寨韵味。和胡戈相比,宁浩的恶搞精神不遑多让,这从影片开始,恶搞环球影片公司那著名的用大地球开场LOGO来推出片名就可见一斑。
虽然同《疯狂的石头》一样,《疯狂的赛车》也是一部黑色喜剧片。但这也同样是一部制作严肃的电影,每一个细节的处理都非常用心,片中的幽默元素毫不做作,完全是由剧情推动所带出的笑声,并非如一些拙劣的喜剧片,采用夸张的肢体动作耍猴般地来制造笑料。
虽然影片中的笑料百出,但是你绝不能忽视这部影片严密的逻辑性,片中很多笑点的成功都在于预先埋下的伏笔:比如,李法拉手下的那些穿着“超人”行头骑在自行车上推销保健药品的模特每个人背后都有一个字,组成的广告语是“超男人不行都行”,然后因为站错队而过渡到“超男人行都不行”,及至最后排成了“男人都超不行”;再比如,台湾黑帮里的阿杰之前两次抛打火机耍酷,让人觉得这个伙计是个狠角色,但当他第三次在李法拉公寓里再次玩儿帅时,则把自己轰上了天;而由于徐峥当老板的殡葬公司提供由服务生假扮成“黑社会”着一身黑衣的送葬业务,这就导致黄渤在寺庙前把真正的台湾黑帮当成了殡葬公司的服务生,而台湾黑帮又恰好在黄渤的冷藏货柜车上发现了泰国毒贩那被冻成“冰棍儿”的尸体后,更认为黄渤便是当地的狠主儿,于是黑帮分子把黄渤师傅的骨灰盒当成了运送毒品的工具,并亲自品尝验货后发现上当,所以黄渤便被黑帮老大认为是很没有江湖道义,很没有礼貌的毒品交易人;及至最后,镜头交待入土为安的师傅的骨灰盒里放的其实是一沓沓的美金。这种推进式的幽默对于观众来讲顺理成章,也无疑起到了很强烈的戏剧张力和观影效果。
此外,片中对音乐的处理也彰显出独特的个性,分别运用了台语歌、陕北民歌、西洋古典音乐和中国古曲及流行、摇滚等音乐元素。宁浩将一些我们耳熟能详的音乐略加处理作为背景音乐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让影片在快速剪切和场景转换中更是挥发出极具创意的快感,这大概是因为宁浩是从拍MV起家有关。比如台湾黑帮出场时那首闽南语的《浮沉的兄弟》;两个具有所谓“专业精神”的杀手出场时唢呐吹出的陕北民乐;警察抓住躲在衣柜里的黄渤时,暴露他目标的竟然是狗叫版的莫扎特《G大调弦乐小夜曲》的手机铃声;李法拉误杀老婆时响起的是上世纪三四十年代上海十里洋场情歌韵味的《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殡葬公司“十八相送”业务,送葬队伍唱的《世上只有妈妈好》;黄渤的师傅下葬时,殡葬公司员工合唱的《送别》;草木皆兵时适时响起的中国古曲《十面埋伏》;此外萧亚杆的《开始爱》、周杰伦的《双截棍》、苏芮的《酒干倘卖无》等流行音乐的运用,都为影片的剧情推进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
由于宁浩的成功,致使人们很容易拿他和同样拍喜剧片起家的冯小刚来比较。但我前文讲过,宁浩喜剧的风格完全是由剧情推动及严密的逻辑性所带出的笑声,而冯导喜剧的“笑果”则大多是来自于影片人物的王朔式调侃对白。两人究竟孰高孰低并不在本文探讨范围之内。
应该说,宁浩电影中人物的“口吐莲花”其实并不在冯导电影里人物的睿智台词之下。比如前作“石头”中:“狗日的高科技,真正的无人驾驶,晓不晓得BMW就是别摸我?”“公共厕所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不但侮辱了我的人格,还侮辱我的智商。”“素质,注意你的素质……什么素质啊,这是!”等等……
而在本片中,如此抢眼的台词依旧比比皆是:“点背不能怨社会,90后都出来混了。”“车身跟路面一样宽,有力度,有强度,超度她没问题!”?”“不烧不专业!”“地下CBD,人生后花园!这么好的服务,我天天在这里工作,都恨不得给自己来一全套!”“本地的帮会太没有礼貌了!”“干一行爱一行嘛,有胆量才能有产量!”“满嘴顺口溜儿,你想考研啊?”“脑袋让门挤了吧,这味道能对么?”……
相对于那些动辄几个亿的大制作,作为一部投资中等的电影,《疯狂的赛车》既没有大牌明星助阵,也没有什么酷炫特效的大场面,却能够做到老少咸宜、雅俗共赏。就是因为宁浩不把电影当作高深莫测的东西来顶礼膜拜,更不阳春白雪地拒观众于千里之外。作为草根导演,宁浩拍的是观众喜欢看的电影,但却绝不诌媚,并且能够将时髦的剧情结构和本土文化进行嫁接消化,令观众能够顺利接受。我想,这才是宁浩电影本身的艺术魅力和成功的原因所在。
片名:疯狂的赛车/银牌车手(Silver Medalist)
编剧:宁浩(Ning Hao)
导演:宁浩(Ning Hao)
主演:黄渤(Huang Bo)
九孔(Jiu Kong)
戎祥(Cheung Yung)
高捷(Jack Kao)
王双宝(Wang Shuangbao)
巴多(Ba Duo)
徐峥 (Xu Zheng)
董立范(Dong
Lifan)
类型:动作 / 冒险 / 喜剧
片长:100分钟
产地:中国
发行公司:中国电影集团公司
上映日期:2009年1月20日
推荐指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