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北京高考作文题出自莫言与杨振宁巅峰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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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北京高考作文题出自莫言与杨振宁巅峰对话
晨雾 / 转帖
人民网北京6月7日电
在当天的对话中,杨振宁突然提到:“我常常在想一个问题,假如今天把爱迪生突然请回来,让他在21世纪生活一个礼拜,什么东西是他最感到不可思议的?你们认为会是什么?”莫言回答道:“手机。”杨振宁说:“对,我同意是!随便一个人,拿出手机来就可以和美国的朋友通话,这比《封神榜》里最奇怪的事情还要奇怪!”
附:2013年普通高等学校招生全国统一考试语文(北京卷)作文题目
阅读下面的对话,按要求作文。
科学家:假如爱迪生来21世纪生活一个星期,最让他感到新奇的会是什么呢?
文学家:我想,手机会不会让他感到不可思议呢。
科学家:我同意。手机是信息时代的一个标志物,简直称得上是一部掌中电脑,丰富的功能一定会让这位大发明家感到新奇。
文学家:手机的广泛应用,深刻地影响着人们的交往方式、思想情感和观念意识,或许这也是爱迪生意想不到的吧。
科学家与文学家各自对手机的看法,引发了你哪些思考、想象?请自选角度,自拟题目,自定文体(诗歌除外),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文章。
“科学与文学的对话”当日演讲精彩回放:
◆关于诺贝尔奖◆
获奖相同 感受天壤
范曾:
我看过一些科普读物,比如霍金的《宇宙简史》、《时间简史》、《果壳中的宇宙》……凡是公式的部分,我全看不懂(全场笑)。我觉得霍金是一个充满幻想的人,杨振宁先生认识他,而且杨先生对他的评价很高,可是霍金为什么得不到诺贝尔奖?
杨振宁:
我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全场笑)。讲起诺贝尔奖,我要问莫言一个问题——你跟我走了不同的道路,我们的出身也是完全不一样的。你是一个农民的儿子,我是一个大学教授的儿子(全场笑),你走了文学的路,我走了科学的路,可是我走上斯德哥尔摩获奖讲台的时候,我的感受跟一个美国的得物理学诺贝尔奖的人的感受是不一样的。我要问莫言,你去年在斯德哥尔摩得诺贝尔奖的时候,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感受,跟英国人、法国人得奖感受是不一样的?
莫言:
我觉得我的感受跟任何人都是不一样的(全场笑)。因为这个诺贝尔文学奖是第一次颁给中国籍的作家,尤其是关于文学奖在中国几十年来一直也是一个热点问题,我是深受其扰。就在没得奖之前,每年到了九、十月份我就会接到很多的电话,一会儿说你今年怎么样,一会儿又说你认为谁得谁不得,后来我干脆在这一段时间不接电话、不回答。所以在这个时候我就感觉到这个得奖者已经变成了一个被众人所研究的科学对象了(全场笑),他已经不是个人了。所以在领奖的时候我就感觉到我不是一个领奖者,不是一个被观察者,而变成了一个观察者。我站在台上,我在看国王、看王后、看国王后面那两个漂亮的女儿(全场笑)。当然我也看台下,看我的太太、看我的女儿(全场笑)。所以也有人问我,你在领奖的时候,从国王手里面接到这个奖牌的时候有什么想法没有?没有想法,就是在观察。
◆关于“中国梦”◆
中国梦想 充满希望
范曾:
我想请两位诺贝尔奖得主用最简短的语言来谈一下你们的“中国梦”。(全场笑)
杨振宁:
最近这几十年中国的发展给了整个中华民族一个新的前途,所以这就产生了“中国梦”。中国的大学生因为中学教育的关系,被训练得很多,所以他们的课本知识比美国的一般的学生要多得多。另外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方就是中国的大学生比美国的大学生成熟。表现在他们对于自己前途的要求比较清楚,而且肯努力。那么所以你看了这样多的年轻人,今天有了够多的经济支援,所以我对于“中国梦”的实现,充满乐观态度。(掌声)
莫言:
最近我在网上看到一条消息就是说美国的一个公司在征集第一批移民火星的志愿者,中国人报名的最多,所以我想这也是表达了一种中国梦想:到天上去(全场笑)。
◆关于科学与文学◆
范曾:
我想问问杨振宁先生,您曾经说过科学家只有发现、没有发明。他不会发明一个宇宙的规律,他只能发现;我要问莫言兄,您是创造发明呢,还是另一种途径?
莫言:
我想文学创作跟科学发现有很多共同的地方,但也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文学家关注的是人,可能科学家关注的是物,关注的是自然界。文学家关注、探讨的是人类的情感,而科学家可能关注的就是物质的原理。所以同样一件事物在科学家和文学家眼睛里可能都不一样,但是在这个创造的过程当中实际上也有很多共通的地方。严格地说,作家的创作也不是无中生有,作家在作品里面塑造的所有的人物,也都是现实生活当中的人物经过想象加工之后的综合,但他确实又不能跟生活中任何一个人物直接对上号。这属于作家的一种文学创造,所以我觉得在这一点上可能是文学比物理学、比化学稍微自由一点的地方。
杨振宁:
我知道莫言喜欢写幻想文学,有没有幻想科学呢?我想没有。幻想的科学我觉得是没有出路的,因为科学所要了解的是已经有的一些现象。在了解的步骤里面是需要想象、需要猜。所以我觉得其实讲得清楚的话,科学是一个猜想的学问,它跟文学里面“幻想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元素”是不一样的。我不晓得莫言同意不同意我这说法。
莫言:
我当然同意杨先生的说法,因为文学家确实需要幻想。我们也知道文学当中还有个重要的门类叫科幻文学,实际上很多作家并不具备物理学的、天文学的知识,但是他们依然可以在作品里对宇宙进行描写。
我记得很早以前看过蒲松龄的一篇小说——《聊斋志异》里的《雷曹》。这篇小说里写了一个书生听到了打雷。书生说:“打雷是怎么回事呢?如果能到天上去看一看该有多好呢!”旁边那个人说:“你想上去看看吗?那好”。然后书生就睡着了,醒来突然感觉到自己飘飘摇摇地到了天上。他看到天上星辰分布的状况很像莲子在莲蓬里的分布状况,而且这些星星有的大如水缸,有的像瓶子一样,特别小的还能摘下来。然后书生就把一个像酒盅大小的星星抠了下来,装到袖子里。这就是蒲松龄对于天体的想象。
那么作家对天体的、对宇宙的想象是建立在什么上面的呢?是建立在日常生活经验之上的。那么至于文学家跟科学家之间这种想象的区别那就更大,他是不是建立在日常生活经验的基础之上,然后再去加上自己的想象力,发现新的定理?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杨振宁:
这个当然是。我常常在想一个问题,假如今天把爱迪生突然请回来,让他在二十一世纪的世界里生活一个礼拜,然后问他,现在有什么东西你觉得是最新奇的?(全场笑)
莫言:
我先回答一个,我们用的手机会不会让他感觉到不可思议呢?
杨振宁:
对,我同意。手机简直是不能想象的发明。现在随便拿手机出来就可以跟美国的朋友打电话。这是不是一个研究科学的人幻想出来的产物呢?我想应该算是。
我有一个与刚才这个问题有密切关系的问题想要问一下莫言。那是在九年以前吧,范曾画了一张画,画的是陈省身先生跟我的对话。我尤其欣赏范曾为这幅画题了一首他自己写的诗。其中有一句:“真情妙悟铸文章”。为什么我特别欣赏它呢?我觉得这七个字讲得非常清楚,这是一个科学研究所必须经过的过程:先要有真情。真情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要对于这东西发生浓厚的兴趣,必须要去钻研这个事情。有了真情以后,你才会有在这方面的努力。如果要有一个进展的话,那就是妙悟。有了这个妙悟以后,你才可以有底下的结果——铸文章。所以这个“真情妙悟铸文章”几步曲我认为是道尽了科学研究所必须经过的过程。我要问莫言的就是你觉得这七个字描述文学的成就是不是也很恰当?
莫言:
好像是更加恰当了,因为它是“铸文章”啊!是吧?(全场笑)。
◆关于天才与成功◆
天赋在于 发现培养
范曾:
杨先生和莫言兄,你们是我们在座的所有人崇拜的天才。我相信天才的存在,我想请杨先生和莫言谈谈天才。
莫言:
如果要我说的话,那杨先生肯定是天才(全场笑)。他天才的表现不仅仅是他二十多岁就做出了重大的物理学方面的发现,而且他获得诺贝尔奖之后,还依然有很多重大的发现。
我是一个数理化极其糟糕的人,我自学过一点数学,学到了能够不太正确地解出来一元二次方程(全场笑)。我有一次跟杨先生吃饭的时候对一位女作家也讲过,她说你为什么这么低调,我就说假如我得的是诺贝尔物理奖,你看看我还低调不低调(全场笑)。我会变得非常张扬,因为这是我的发现,已经为世人证明这个定理就存在在宇宙里面,不服你也来一个。(全场笑)
但是文学就不一样,对于文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判断。有人认为是天才之作,有人认为这是什么玩意儿!所以我对在自然科学方面有建树的人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所以我也开玩笑,假如有来生的话我一定要学物理去。(全场笑)
杨振宁:
每一个人天生是有些不一样的地方,那么我个人觉得,其中非常重要的事情就是父母跟老师对于一个小孩儿,如果发现到他是在某一个方向有些特别的才干的话,就帮助他培养这方面的兴趣。如果早发现的话就可以有大成就。(掌声)
◆现场问答◆
一生从事学术研究,会寂寞吗?
问:杨振宁教授,我斗胆叫您一声“师兄”,因为我现在是北京大学物理学院的学生。当初我做出决定来北京大学读博的时候,周围许多同学感到惊讶,甚至质疑我。他们说搞学术研究是一件特别无聊、特别寂寞的事情,你耐得住这寂寞吗?的确,我回首过去的一年,感觉研究生的生活确实很无聊、寂寞。我特别想问问杨教授,当年您在做研究生的时候,以及您毕业后走上科研道路的时候,您寂寞吗?
杨振宁:1947年,我在美国芝加哥大学做研究生的时候,那一年是我一生中最不高兴的时候。在那以前我的学习一帆风顺,可是到了要自己找题目的时候却四处碰壁。所以假如你在做研究生的时候也有过一阵子觉得非常失望,觉得到处碰壁的话,你会知道这绝对不是你一个人的经验。那么如果你在困苦的情形下抓住几点,不失望、不气馁地做下去,可能就有柳暗花明的一天。
在艺术领域,“笨鸟”怎么“先飞”?
问:刚才范曾教授问了两位先生关于天才的看法,其实我很想听听您的观点。您是艺术大师,其实关于艺术可能每个人的看法都不一样。在我看来,艺术跟物理还有文学等其他所有的学科都不一样,最大的区别就是可能最需要的不是努力而是天赋。所以我想问您,您觉得在艺术领域,“笨鸟”该怎么“先飞”呢?
范曾:我不是一个天才,我是“学而知之、困而知之”的人。因为我知道一个人的天分有时候不是很容易表现出来的,它埋藏得很深。如果没有“学而知之、困而知之”那种克服的精神,你的天才是不会表现出来的。现在有些中学老师对那些文化课学不好的学生讲“你们到美术班去”,还有一个家长曾经带着他的儿子到我家,他说“我儿子什么都不行,干脆就跟你学画吧”。(全场笑)当时,这相当引起我内心的愤怒。孔老夫子都讲他是“生而知之、困而知之”,更何况我们呢?
问:您觉得自己是个勤奋的人吗?我曾看过您一句诗,好像叫“平生作画千千万,抽筋折骨亦堪怜”,我当时看的时候就想这也太苦了吧?
范曾:我想这个抽筋折骨的感觉杨先生有过,莫言也有过,莫言说“我有时候两三年不写作”,其实他在做很多艰苦的准备工作,我想天下没有非常轻易地能够取得成功的事情。
生活清贫就会失去快乐吗?
问:我其实对您(范曾)个人生平特别感兴趣,除了苦之外您还有段时间特别清贫,因为您有一句话说,清贫让您感到精神上最大的愉悦。
范曾:我年轻时比较穷,就把罗曼·罗兰在《约翰·克利斯朵夫》里有句话讲“清贫不仅是思想导师,也是风格的导师,它使精神和肉体都知道什么叫淡泊”(作为鼓舞)。在我那年龄什么游戏都没有,就是从工作岗位到家里。星期六、星期天我买五个馒头,泡一壶茶,没茶叶就泡壶水,这就是我一天的生活。可是我当时快乐,好像也是非常满足,因为有罗曼·罗兰的话在鼓舞我——淡泊是种高尚的东西。我住在天安门后面一个小房子里,旁边有很多小吃摊,因为没钱买,我都不看。有次李苦禅的儿子李燕买了一包开花豆到我家来,吃了以后我说“世界上有这么好吃的东西吗?”他说就在你家门口买的。
问:既然您那个阶段过得这样清贫,那您这种精神上的淡泊还有愉悦究竟从何而来?
范曾:陶渊明写过《五柳先生传》:“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性嗜酒,家贫不能常得。亲旧知其如此,或置酒而招之;造饮辄尽,期在必醉。既醉而退,曾不吝情去留。”陶渊明能够在清贫中这样自乐,岂不是一种人生最大的快意?
为什么学习条件好了,
做出成就的人反而少了?
问:我觉得我们这一代人的学习条件非常的优越,但是我们这一代在学术领域内的执牛耳者比起三位先生的时代出现的并不多,所以我想知道三位先生是怎么看这个问题的。
范曾:我好像和你有着不同的看法。我认为中国非常大,你并没有进行一次科学的统计,证明哪些是杰出的、哪些是非常杰出的、哪些将来可能更有前途,我对年轻一代充满了信心,未来永远是属于年轻人的。
问:范曾先生您也带学生,那您觉得您最看重学生的品质或者特点是什么呢?
范曾:我首先看他是否诚恳。孔子的孙子子思,就是孔伋说:“诚外无物”。从开普勒所讲的六声部的宇宙到地上的一棵小草、一滴露珠,都是诚实的存在。我们作为一个人,一定要做个诚实存在的人。因此对于我的学生,我首先要求他做个诚实的人,然后再做个有智慧的人,有智慧而不诚实,可能危害性更大。(北京青年报 整理/崔莹)
信息来源:2013-06-07 人民网 / 文化
http://culture.people.com.cn/n/2013/0607/c87423-2177651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