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和我爬香山

晨雾 / 文

周六下午爸爸单位举行登香山比赛，欢迎员工参与。爸爸事先问儿子愿不愿意参加。考虑到高三学习紧张，这类社会活动爸爸都征求儿子意见，由他自己决定。儿子想了想说：参加！

10月21日周六中午一放学，儿子和我赶到单位集合，一块乘大巴前往香山。同事们看见儿子：“嘿！又长个了，整个一个大小伙子了。”可不是吗？儿子成了大小伙子，爸爸成了老头子。在车上儿子问我上山能行吗？别半路晕倒了。我说老爸又不是第一次爬山，没问题。我反问他，你怎么样，爬得动吗？他说要拿第一。

下车的时候每人发了一瓶水，儿子领到水之后，让我给他拿着。我不同意：自己的“弹药”应当自己负荷。他说，那就扔掉负荷轻装前进。做准备活动的时候，儿子又看到一些年轻的员工们只穿了很少的衣服，提出外衣也让我拿着。我说，你也应当自己拿着，上到山上会很冷。他说，那就放在车里。然后随手就塞到我手里。

比赛开始了。儿子和那帮年轻小伙子们连蹦带跳地跑着出发了，充满青春的活力。我在喊：攸着点劲儿。他也没听见，早没影了。我按照正常速度前进，还多承载了儿子的强加给我的负重：外衣和水。真是比不了当年，岁数大了，平时运动也少了，登山还真有点费劲。路上不断地被年轻的同事们超过，他们在为我加油。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收到儿子短信：我到了。我向上望了望，还看不到山顶。

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我也终于满头大汗地爬到了山顶。儿子在公司的大横幅旁向我挥手。我走向横幅，儿子过来拉住我的手。我的手很热，他的手冰凉。他在山顶的凉风中已经呆了半个多小时。我开始叨叨：让你拿着衣服你不拿，看把你冻的！他一边嘴上不承认冷，但一边赶紧把我递给他的外衣穿上。我用我的热手捂着他的冷手。这时，儿子掏出纸来擦拭着我头上的汗水，我摸着儿子已被风吹干了的头，心里感到热乎乎的。那感觉就像我们高三家长圈里的好父亲“李小刀子”博文中听到儿子的一声“谢谢”一样*。我把为他负荷了一路的矿泉水递给他作为奖励。

我问儿子：“你第几？”

他说：“第六，39分。”

他接着又说：“我应当是第四。我不认识哪些是你们的员工，当第四、第五超过我时，我以为是别人。否则我决不会让他们超过我。”

我说：“裁判只看你的最终成绩，就像你们的考试一样。”

下山的时候，儿子要求乘缆车。我知道他累了，因为我也很累。但是这正是锻炼毅力的时候。我拉着儿子还是沿原路下山。这时下起雨来，还没有个避雨的地方，山路的台阶也开始变滑。儿子开始抱怨：“我说坐缆车你不坐。”为了防止摔倒，我们手拉着手向下走。儿子的鞋不防滑，几次真的差点摔倒，被我拉住了。年轻的同事小C看到后过来拉着儿子，那小伙子是第二名到达山顶的，他跟儿子已经熟悉了。雨越下越大，衣服很快湿透了。雨水夹杂着汗水从头上流下来，流到眼睛里睁不开。但是下山毕竟不那么累，比上山快多了。我们终于胜利地回到大巴车上。又累又饿的儿子狼吞虎咽地连吃了一个夹肉烧饼和两个面包。

这时，从山上传来消息：由于下雨，乘缆车下山人太多，我们的一些员工还在山顶排长队。该轮到我得意地对儿子说了：“看看，还是走下山对了吧！”。发现儿子已经坐在座位上睡着了。

这时当爸爸的还得操心，儿子千万别因为淋雨感冒了。马上给妈妈发出短信：“儿子和我都被雨水淋透了，请准备姜汤。”

第二天我腿疼成了拐子。周一上班，发现同事们也大都成了拐子。周一晚上问儿子腿疼不疼？他说：“你们这些人太缺乏锻炼了。我一点事都没有。今天上体育课测试了1500米，然后趁老师给另半个班测试，我们又踢足球。今天凌晨皇马以2比0赢了巴塞，我太兴奋了。” 还越说越来劲了。他几乎每天都踢球疯跑，爬个香山算什么？

* 李小刀子博文《孩子一声“谢谢”让我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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