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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狗日的高考

(2009-06-12 15: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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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当看到照片上高三学生疯狂撕碎书本撒下的纷飞纸屑时,我就这样想起了属于自己的那年高考,虽然没有这种轰然爆发似的肆意解脱,但却是一种长年压抑后的小心解放。我突然想起高中时代一遍遍绕着楼梯走着的那栋宿舍楼,在那里,我曾不止一次地想过:若干年后当我回望这一切,仍会咀嚼出其中超然的苦涩。
     若干年过去了,我却很少回望那个年代,我不停地跑,偶或提及那个时代,更多的却是意兴盎然。我会想起那时风趣的老师,刻苦而优秀的同学,甚至在考场上、生活里发生的狗血事件,我不知道,这是生活,还是我的性格,抑或当年烈酒下掩藏的浓郁真味,赐予了我这样的回忆路径。也因此,想起高考,却突然有了某种极其复杂的情愫,这种情愫让我对“那年高考”这种只有回忆没有感情的标题极其不满,我突然想起了当年孔君写下的“狗日的北大”,姑且也以“那年狗日的高考”冠之,以纪念那段有过汗水、有过泪水、包含我极其复杂感情的年少峥嵘岁月。
(一)
     要说高考可能得将我的整个高中生活涵而盖之,但想起前期也曾写过高中的一些趣味事件,此处还是重点着墨高考期间的事迹。首先就从填志愿开始。在我们那个时候,志愿是在高考前就必须填报的,也因此,填报志愿的依据无非有仨:平时成绩结合高考前的一诊、二诊估计分数区间段、老师的建议、家长的偏好与孩子的爱好。彼时,我还是个满脸青春痘、爱好整蛊的青春女生,估计在老师印象里我就没老实过,于是,当老妈去征求班主任意见时,她毫不犹豫地给了我一个明确指向:考军校。害得老妈赶紧咨询第三军医大学的指标要求,最后得出结论,以本人的近视资历,实在不适合读军校之类用眼高含金量的学校。第一意向宣布放弃。
    于是,我们全家只有扑进浩如烟海的大学志愿选择手册,执放大镜寻找之。根据本人的平时成绩,全家基本把目标锁定排名国内前50名之列的大学。一诊二诊的成绩就没啥凭借的了——不知是抽风还是咋的,其中一次考试本人数学以50分之巨位列倒数第一,物理却又以138分位居正数第一,情节格外狗血。而对于此前信誓旦旦要考厦门大学的誓言,也权当说了句不负责任的笑话,姑且让当年的雄心壮志随着我妈等三姑六婆的嘲讽遁入耻辱的空门。
     填报大学序列虽然选定了,但其中的有效答案,却往往有且只有两个,第一个有效的:提前志愿,第二个有效的:第一批录取志愿的第一个(其余第二批、第三批志愿本人概不考虑,自信最次也能考一个最差的重点大学,而不至于上一个第二批的一般本科院校)。同时,由于当年的录取格外“势力”,如果你不小心接连落选了提前志愿及第一批录取志愿的第一个,那第一志愿的第二、第三选项约等于没填——这些学校永远不会录取没有将其志愿填在第一位的学生,除非你考了一个北大的分数。于是,本人填报的重点自然就要放在提前批次和第一批次的第一位了。虽然本人家庭不甚民主,但在高考选志愿专业这事上还是得听听我的意见,当时我的意见很明确,只想读中文和新闻。无奈翻遍所有的大学手册,我能考上的大学概不接收理科生读中文和新闻(现在想想这些大学真他妈愚昧,且不说我多少高中理科同班同学高三临时转入文科,就立马能夺得第一的彪悍,还有多少鲜活的成功例子证明,读理科出来的人搞文字那真是小菜一碟)。基于此,本人父母轻松地剥夺了我的选择权,并明确指出:你只能选择三种职业——老师、医生和会计。我既不想当老师(不想再渡过一个又一个艰辛的高中生涯了),也不想当医生(经常听我妈说医疗事故导致医生怎么怎么地,惧怕),于是,我只有选择会计(彼时我连会计要干些啥完全处于懵懂状态)。也因此,我无奈地在提前志愿里写道:西南师范大学——会计。填此志愿一来出于不辜负父母希望我不离开重庆的希冀,二来纯粹就是为了能一举中的,直接降低了期望值,选择了保险值,也等于变相扼杀了第一志愿录取的希望——提前批都录走了,第一志愿还填个P呀!不过,还是装模作样地选了个第一志愿——西南政法大学,彼时西南政法还相当牛叉,当个律师总比当个会计强吧,我自我安慰地想。
    值得一提的是,在填志愿期间本人还遭遇了一件极其诡异的事件。出于高考毕其功于一役的严肃性,学校特赦学生回家闭关三日,与家长共同商讨志愿填报大计。闭关期间,本人接到无数商量志愿填报的同学电话,当然,也接到了我的发小蒜蒜的电话,彼时蒜蒜远在四川就读,我也热情地与其商量完志愿填报事宜。考毕,我与蒜蒜重逢时提及此事,她却称完全没有此事,不知是谁人冒充她的名号与我通话。我懵了很久,一直回想那个声音,那个透着老蒜熟悉感的声音让我毛骨悚然。
(二)
    高考终于来临了。考试本身其实并无新意,有新意的是我的遭遇。第一科语文考毕,我带着充盈着排泄液体的肾脏一路向厕所冲刺,当我的手触碰到厕所门的一霎那,悲剧发生了,另一个和我一样兴奋的同学从厕所门的另一边冲刺而出,只听沉闷的“哐当”一声,我感觉到一股液体正从我的眼睑周围缓缓流出,一种难以言说的疼痛感刺痛着我的眼睛,以至于根本无法睁开它。我很明白,我的眼睛挂了。
    我没敢把此事告诉父母,只是中午躺在寝室的床上,不断祈祷眼睛快点好起来,快点睁开,无奈除了不由自主从那只眼睛哗哗流出的眼泪,我的眼睛压根儿不听使唤。我揣着一大卷卫生纸进了下午的考场,只是为了堵住那只不停流泪却又无法睁开的肿得小山高的水龙头。晚上回家前给老妈说了此事,惊得她立即赶到学校把我带到医院,检查结果:视网膜几近脱落。眼睛上敷了若干药膏,打了一个“独眼船长”的补丁,第二天继续上战场。就这样,我带着一只眼睛考完了所有科目,没心没肺的我也不知道一只眼对我的高考到底有多大影响。只听到老妈偷偷背着我跟班主任通电话,觉得对我一定有致命的影响。于是,我妈没敢骂我,怕再影响我心情。事后,我竟然从同学那里得到有关本人独眼事件的另一版本:班主任向一些同学埋怨,李妍真是太调皮了,都高考了还去爬树,最后让树枝把眼睛给划伤了。为此,我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是厕所门撞上了我的眼镜框,把我的眼睛给划伤了,怎么变成了树枝把我的眼睛划伤了?后来,我想通了,一定是我妈给班主任说,“树脂眼镜”把眼睛给划伤了,结果班主任把“树脂”听成了“树枝”,并且将其演绎成了一场爬树事件。哎~难道在老师们的眼中,我就那么调皮捣蛋吗?
    终于考完了,有一种解脱的感觉,和所有同学一样,我几乎把高中所有的书都当废纸论斤卖了,隐隐却觉得对高考心里没底,但却绝不愿复读,哪怕只能考上最烂的学校我也认了!带着这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心境,我决定,和同寝室的阿曾一起去看场黄色电影。依旧打着我的海盗补丁,我和阿曾把钱递进电影院的那个黑洞,一个头也不回的声音冷冷地飘了过来:娃儿票不卖!深受打击的二人顿觉事事难顺意,连TM看场黄色录像都要受年龄歧视。无奈,只有狂买了几个大西瓜,躺在自家的床上连看了几天的电视、床上床下地跳着吃西瓜,把瓜皮扔得满地都是。
    没过多久,可以查询分数了,考得似乎不算太低,却也并不高,同时深感羞辱地发现,许多比自己差很多的同学考得都比自己高,顿感紧张。重点分数线也很快公布出来,我比这条线高了二十多分,老妈似乎挺兴奋,还在地上打了个滚儿,汗,也许她就真觉得我这场打补丁上战场的高考,能上重本就不错了。好在当年西师录取分数也不太高,比重本线也就高了十分左右,我以超出十几分的微弱优势得以被录。后来又听说西政的录取分比西师还低,顿时捶胸顿足,NND,当时为啥要填这个鸟师范。录取通知书到了,考得不甚满意的我自觉没脸到学校去领,让一个同学代领了通知书。而当年本班的录取情况可谓光芒万丈:像西师、重大、川大、西财、电子科大之流的重点大学,本班一半以上学生几乎均得以进驻,其余学校要么是难望其项背的中科大、北师大、北航、南航,要么是本硕连读、甚至直接送读留学的重本专业。
(三)
    仔细算算,当年充斥着激情、梦想、泪汗甚至无力与惶惑感的高考,距今竟然也有近十年了。十年来,当年的许多场景我已难以清晰地记忆,当年的许多老师、同学也已奔突各方,只是,每每看到充盈着焦虑、兴奋、欣慰、期盼甚至解脱情绪的高考照片时,一种感同身受的熟悉感仍扑面而来,让人恍若隔世。
   我想起现时高考制度引起的巨大争议,也经常想起懵懂中就要决定自己一辈子要干什么的惶惑与无力,甚至高中没日没夜地填鸭式的教学与考试,以及一定要区分个文理科出来,以便进行针对培养的教育的偏狭功利主义。这些曾激起我高中时代强烈不满的教育升学方式,却又始终掺杂着为之奋斗、为之挣扎的活生生的动人情愫,让人禁不住念想那个时代。于是,惟有用“狗日”这样的形容,来表达这种复杂的又爱又恨,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也因此而仓促成就此文,聊以为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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