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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竹答《知觉》杂志问

(2012-08-27 16:54:18)
标签:

文化

分类: 访谈

何小竹答《知觉》杂志问

 

2012年7月

 

知觉:你是怎样走上写作之路的?

何小竹:进歌舞团之后,对自己的专业(拉二胡)失去了兴趣,便开始阅读并尝试写作。那是1979年,即所谓的思想解放运动开始的年代,很多国外的书解禁并重印,很开眼界,所以也有了想要写作,想要成为作家的冲动。加上之后又认识了同城的一些有志写作的年轻人,便走上写作这条路了。

 

知觉:你开始写诗,后来写小说,诗人跟小说家,你更喜欢哪个称谓?

何小竹:写诗是我的爱好,写小说是我的职业,怎么称谓都可以的。

 

知觉:你把诗歌和小说分开来了。

何小竹:是的,他们是两种文体。写作上也是两种状态。

 

知觉:你说诗歌跟小说是两种状态,能具体说说这两种状态么?

何小竹:写诗就像抽烟喝酒,写小说像挖土造屋。

 

知觉:能说说你想造的这个屋是怎样的屋子呢?

何小竹:这是对写作状态的一个比喻。小说有结构的预设,情节的构思,人物的设计,那么在写的过程中,就基本按这个去完成和实现,就像挖土,从地的这头挖向那头,或造一座房子,有目标,有步骤,但却少了意外,剩下的就是劳动,一个字一个字的走向结尾。这跟写诗的突然灵光一现,或在写的过程中,因语言本身而产生的意外遭遇完全不一样。

 

知觉:作品没出版之前会给别人看吗?

何小竹:有时会,但一般来说不会,不太习惯在定稿之前给人看。

 

知觉:写作过程中会听取读者的意见吗?还是不为所动坚持自己呢?

何小竹:不会,因为读者看不见我正在写的东西。出版后的读者意见,我会参考。

 

知觉:评论家怎么说你?你觉得他们说得对吗?如果不太准确,那你自己能定义下自己的作品吗?

何小竹:很少有评论家说我什么,一般是朋友的评论多一些,我觉得他们都很了解我,评论得很好,对我的创作颇多启发。

 

知觉:写作过程中,技巧跟直觉的位置怎样?你作品的来源是什么?比如,如何看待作家的孤独?

何小竹:肯定是直觉先于技巧,但如果真正写起来,技巧就显得比直觉重要了,因为说到底,写作还是一门手艺。我作品的来源,主要还是想象,当然,是立足于生活经验的想象。比如女巫,这类女性形象,多少都有些现实中的影子。至于作家的孤独,那是必须的,一个太好热闹的作家,要写出好东西来,一般说来很难吧。

 

知觉:你的长篇《潘金莲回忆录》,让我想起尤瑟纳尔的《哈德良回忆录》,感觉你受法国小说影响很深。

何小竹:当初取这个题目就是受另外一部艺术家传记影响,那本书叫《塔皮埃斯回忆录》。对,很喜欢法国新小说,罗布-格里耶,图森,都很喜欢。

 

知觉:你的新作《女巫之城》写了很多城市中很有个性的女子,你是怎样捕捉到她们的?经常出门旅行吗?路上的风景会带给你的写作新的体验吗?

何小竹:应该说,是从街头和内心两个地方捕捉到她们(“女巫”)的身影。我不常出门,旅行也不多,但我渴望旅行,我希望将来能有更多时间出门旅行,在旅馆里,而不是在家里写作。

 

知觉:你的作品对女性有一种善意,这种温暖来自何处?

何小竹:天生的吧,就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性,也可能跟后天的家庭环境和氛围也多少有些关系,但更主要的还是天性。

 

知觉:有人说小说是西方文化的产物,跟东方文明没什么关系,你觉得这句话如何?

灵感源自生活吗?

何小竹:现代小说(即从鲁迅开始的白话文小说)的形式的确来自西方,但现代汉语小说呈现出来的东西不能说跟东方没关系,比如鲁迅的《狂人日记》,形式上受俄国文学(果戈理)的影响,但如果没有几千年的中国文化,会有鲁迅的这篇《狂人日记》吗?至于创作的灵感,我认为可以来自任何地方。

 

知觉:虚构的人物会在生活中与你相遇吗?

何小竹:这个不太可能吧,既然是虚构的,怎么相遇呢?

 

知觉:写作给你带来了什么?正面的和负面的?家人怎么看你的写作?

何小竹:写作给我带来了有意义的人生,这是正面的。负面的好像还没有吧,失眠算不算写作带来的负面影响?家人对我的写作一直是支持的。

 

知觉:职业作家是个好工种吗?

何小竹:不是,最好是有别的收入来源,业余写作,这样会更自由。

 

知觉:你接受过很多次访谈,访谈过别人吗?

何小竹:我以前做过杂志编辑,有过访谈别人的经历。

 

知觉:你的生活和写作是什么样的关系?

何小竹:生活依赖写作,写作依赖生活,二者缺一不可。

 

知觉:你认为你属于某一文学流派吗?

何小竹:过去属于过,即“非非”诗派,现在什么都不是。

 

知觉:哪些或那位作家的哪篇作品对你有较大的影响?谁与你有着精神上的相通?更倾向与国内还是国外作家?出了文学作品外,还喜欢别的艺术吗?平时看的书?

何小竹:卡夫卡对我的影响很大,他的《城堡》尤其是对我有决定性的影响。在阅读上,我更倾向于国外作家。除了文学,我对绘画和电影很感兴趣。现在看书的时间很少。

 

知觉:写作时间结束后,能及时从写作中抽身吗?还是会沉溺其中?放松方式是什么?

何小竹:会沉溺一小段时间。会感到空。放松的方式?就是开始新的写作。好像总是这样的。

 

知觉:一个作家,其作品可能变换很多方式来呈现,但内心轨迹一定是延续的,轮回的,宿命的,你觉得你的轨迹是什么?

何小竹:这个我还没好好总结过,也可能现在总结还为时过早吧。流浪是否算一种轨迹?我不能确定。

 

知觉:短篇小说和长篇小说你更习惯哪种?为什么?

何小竹:还是短篇更习惯,这可能跟写诗有关吧,短篇跟诗相对接近一些,至少是劳动量上。

 

知觉:帕慕克认为小说有一种近乎神秘的“慰籍甚至是救治”的力量,你以为如何?

何小竹:我同意他的看法。

 

知觉:文学在你生活中甚至生命中的位置怎样?你还会为此做出努力吗?

何小竹:文学已经就是我的生活乃至生命的一部分,而且是很重要的部分,我会写到老,到死。

 

知觉:有位德国艺术家说“虚拟的东西没什么可忌讳的”,说的是想象力的无限空间,你的意见?

何小竹:我的观点恰恰相反,虚拟的东西更应该有所顾忌,因为想象力是需要控制的。没有控制的想象力,或者说没有忌讳的虚拟,是肤浅的。

 

知觉:有人说,一个作家总是在写自己二十岁之前,你呢?童年是怎样?我记得你好像也是离开了童年和故乡。

何小竹:童年对作家固然重要,但很多作家都不仅仅写自己二十岁前的事情。我的童年是在“文革”中度过的,这个倒是很值得写,也想写,只是还没想好该怎么写。

 

知觉:说起上一代作家,你想到的是哪些人?

何小竹:上一代?我的上一代都是“知青”或跟“知青”年龄差不多的作家,我能想到的诗人有北岛、芒克、顾城,作家有张承志、韩少功、马原、王安忆,等等。

 

知觉:说说你日常的时间安排。

何小竹:白天写作,睡前读书。如果读书时间晚了,白天就起得晚。起得晚然后就睡得晚,如此恶性循环。

 

知觉:你有宗教信仰吗?

何小竹:没有。

 

知觉:有人说小说已死,书本已死,阅读已死,你怎么看?

何小竹:小说不会死,阅读也不会死,只是出版的载体和阅读的工具会改变。不能说不用钢笔了,写作就停止了吧?只要人还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诗歌和小说就会存在,阅读也会存在。

 

知觉:作为一本网络杂志的编辑,我更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待网络对写作的影响。

何小竹:网络改变了文字的传播途径和传播方式,这对写作是有利的,会在一定程度上享有过去没有的自由。但坏处是,把持不住这种自由,就会被毁于浮泛,毁于琐屑,从而走向自由的反面。

 

知觉:在你心中,小说和诗歌,或者说文艺创作,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呢?或者可以这样问,您的文学理想是什么?

何小竹:我的文学理想,首先是能愉悦自己,能成为自我存在的一种标志。在此前提下,能愉悦他人,助他人确立自我的存在,当然就更好了。

 

知觉:你认为文学之于心灵有着怎样的内在联系。

何小竹:文学之于心灵是相通的,失去了心灵的联系,文学肯定死了。

 

知觉:作为具有官方身份的作家,你怎么看待一些边缘化的民间写作者,据我所知,在成都也有很多边缘写作者。

何小竹:边缘是文学和写作的基本属性,或者说本质所在。所有好的作家和作品都来自边缘。文学与写作一旦成为主流,从坏处说是垃圾,从好处说是商品。如果成为官方,那就更糟了。

 

知觉:成都这个城市于你,是什么?一些惺惺相惜的朋友在一起,对你有什么样的影响?

何小竹:成都是我的家,即生活和写作的地方。如你所说,我有许多好朋友也在这座城市里生活,这让我觉得不孤单。

 

知觉:一谈到文学,似乎一定要谈到灵魂啦、文学的本质啦这些正儿八经的东西,我不想知道这些,我有兴趣聊聊你的爱好、趣味。

何小竹:嗯,我也一般不想聊这些,因为这些东西已经了无新意。

 

知觉:很多人写作有怪癖,譬如喝浓茶、猛抽烟、乃至脱得精光,好像这样灵感会喷薄而出,你写作时有怪癖吗?

何小竹:喝浓茶(或浓咖啡)、抽烟,如果这是怪癖的话,我也有。到不是因为这样就有灵感,而是从一开始就养成的习惯。所以,如果我感冒了不能抽烟,就意味着这个期间我不能写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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