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的蓝比尼乡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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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还得从博卡拉那个神奇的车站说起。那天下午,我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去博卡拉车站买票,几经问路之后,路人告诉我前方不远处就是。顺着他指的方向,我边骑边打量路边的建筑,但没有一座能看出来是汽车站。直到过了一座大桥,明显到了郊外也没有发现,只好骑转回来再问路人,路人甲指着对面的一排低矮的棚屋说:“喏,就在那里面啰”。我仔细一看,果然陆续有人提着大包小包进入棚屋间的一条小巷子。待走进去一看,我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嚯,这不是一个大垃圾场吧?!满地坑坑洼洼地像个工地,地上污水横流,蚊蝇乱飞,写着蚯蚓字的公车破旧得不知是何年代。这里与其说是汽车站,不如说是废车处理场更容易让人相信。
神奇的公交站之外,还有神奇的公车。因为是提前买的票,售票员给我们的座位是第一排的A1,2,这两个座位竟然和司机平行,要钻过一道小门才能进到车头狭窄的空间,座椅如过去的绿皮火车座般又硬又窄,而且还是垂直的。这样的“头等舱”如果坐上一天,那腰就得直接报废了。还好,尼泊尔人对老外格外照顾,爽快地给我们换到后面的座位。站虽烂,车虽破,但司机的技术还是靠谱的,从博卡拉到拜拉瓦一路把车开得飞快,无奈山路弯弯,200公里硬是开了8小时。
在蓝比尼的第三天,我们逛完了圣园,于是各自租了一辆单车,到圣园附近的乡下转悠。原本只是想顺便看看佛祖出生地的自然面貌,没想到却仿佛乘着时光机回到三十多年前。
每一条和主路相接的乡村土路都连接着一个村子,村子有大有小,却无一例外地到处都是棚屋和土坯房,很少看到砖瓦水泥房。南亚的11月初刚好是收割的季节,大人们正忙着收拾地里的活。村中到处堆着刚收上来的稻草,打谷场上尘雾飞扬,有人在紧张地脱谷扬壳,有人开着农用拖拉机来拉草,而脚踩的打谷机是我们看到的唯一机械。
狭窄的村道上,有白牛拉着一车稻草匆匆而过,因为速度太快,没有及时拐过弯来,在拐角处踟蹰蹭蹬,惹得车夫一阵急躁的呵斥。三两女人在井头一边洗衣服一边笑着朝这边瞟上几眼,小孩们原来在家门口玩着游戏,这时也跟在牛车后面嘻嘻哈哈地看热闹。看到我们进村,他们放弃了牛车,不离不弃地跟在我们屁股后面。也不知道是哪个孩子眼尖,发现了半夏口袋里的秘密,执拗地向她讨要巧克力。谎称没有的半夏被一路从村头追到打谷场,最后被一群孩子围在村边的稻田里,无路可去,才不得不缴械投降。
眼前这语言难以描述的景象是如此地熟悉,给了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很多地方简直就是我记忆中的农村,我曾经的生活场景。三十多年前,我们也曾经这样拖着长长的鼻涕,头发里满是虱子,手上脚上沾满了泥块,在尘雾飞扬的打谷场上玩着捉迷藏的游戏。那时的我们是多么无忧无虑,快乐无比啊。
在另一个小村子里,我们邂逅了一个完全天然的露天小学。没有围墙,没有校舍,没有课桌椅,甚至连黑板也没有。学生中有拖着鼻涕虫的幼童,也有10岁左右的大孩子,而一旁那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就是所有学生的老师。他正在树下训斥两个不老实的男生背书,对我们的旁观也不闻不问。其他的学生则处于放羊状态,聊天的、打闹的、朝我们做鬼脸的,应有尽有。女生们则身穿纱丽,头上裹着头巾,偶尔与我们对接的眼神中,警觉明显多于好奇。往往是甫一接触,就别过脸去,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但又克制不住天性中的好奇,偷偷转回头来偷瞄一两眼。这一切使我想起《石头变学校》中那些因上学而被处死的阿富汗女孩,我不知道该为她们感到惋惜还是庆幸,至少在这里,她们免于了死亡的恐惧,不用再担心明天看不到课本,或者上不了学。
P1 清晨的蓝比尼小镇
P2 圣园南边有一片湿地,是灰鹤保护区。由于天气干旱,湿地几乎干涸,只剩下两只灰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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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3 扬谷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