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节伊朗新片：《死因不明》（104'伊朗2023）。深夜，一辆有点小毛病的小巴停在路边，司机下车揽客。车主老板驾车将情人送来，说她正流鼻血。她耳聋，隔三差五要坐这车两头跑。又来三人，一对城里年轻人和当地向导。年轻男问什么时候开车？司机答还差一个，若愿多付一人钱，马上可走。男子同意。司机叫大家上车，车子启动，驶入夜色中。

        车上共7乘客1司机。2女6男。两年轻人坐末排，女的一直责问男的到底想不想她一起去？为什么不想让她一起去？男的东一句西一句说了很多，无实质性答复。两人嘀嘀咕咕说着只有他们明白的对话。

        突一个急刹，车子猛地前后上下一个大颠簸，大家不约而同被震得一起一落。一乘客发现身边人直往自己身上靠，一回头，一叫唤，一摇动，发现对方没知觉。大家忙凑过来，测探、施救。发觉他已死亡。车子停下。

        七嘴八舌，有说叫救护车，即有说救护车不拉死人，必须先叫个医生来证明他死亡才行；互相询问，无人能叫来医生；有说报警，即有说警方会询问死因，会扣留所有人录口供旁证；那对年轻人不乐意，他们必须抢时间赶到某地，乘客A也不同意，他说自己有前科，怕惹上新麻烦……争辩许久，没法统一。大家搜他身上物，没找到手机，也没任何表明身份之物，不过却发现其背心内似乎有东西，破开一看，竟藏着20沓美元，每沓50张100美元，共10万美元。这一惊非同小可。有说把他和钱就地搁那吧，然后打个电话报告一下地点即可；又有说钱该带走，去交给警方处置；乘客B嗫嗫喏喏说妻子病重，可否大家分点钱，未得到赞同。

        时间在无效讨论中耗去，天渐亮。大家七手八脚把尸体抬下车，放到荒丘背后。这时开来辆警车，问他们为什么停在这儿不走？司机说有人要如厕。警官要查看男青年证件，回说没带，并出言顶撞，警官要严办，大家忙打圆场，女的拿出自己证件给看。危机过去。警车走后，他们赶忙挖坑，将尸体和装了钱的塑袋一起埋入。然后上车。乘客A接了个电话。却发现那对年轻人不见了，原来他们几人忙事时，他俩一直没参与。大家猜想两人可能自己慢慢朝前走了，即开车向前追。直至开了许久也没见着人影，有人说，是不是两人乘机回到刚才那地方把钱挖出来拿走了？司机马上掉头。乘客A说他不回去了，就在这等你们回来。

        那两年轻人此时正搭车坐一辆卡车上，依旧为到底一起去否而争论。原来男的是正被追缉的政治家，这次准备坐车，再步行15小时走线出境。他不想带上女的，而女的一定要一起走。而现在，因为刚才有人提出把10万美元分了时她也表示同意，故而此刻他坚决的拒绝了她一起走，让她下车后坐车回去。

        小巴回到埋尸体处，尸体仍在，钱却没了。几人认定是两年轻人拿走了。乘客A在前方等着，一辆车驶来，驾驶员下车，手中拿着那袋钱。A打开，拿出3沓钱塞给他。来者不要，问钱哪来的。A说别管，叫他好好活下去。来者相拥而别。A拦了辆小车，拉开门，犹豫一下，没上车，让小车走了。小巴回来，众人骂骂咧咧下车，还未开口，看到A手中的钱。B说与其让它在土里烂掉，不如让它发挥点实际作用。A说，我把3沓钱给了我朋友，因为他家人明天要被处死。剩下的分成五份，每人一份。无人反对。女聋人不想要，司机硬给她，并对她说不要再当老板情人，他爱她，两人可以在一起安安心心过日子。

        车到目的地，进汽车站。一个车站人问司机怎么这么晚才到？再问车上有没有一个XXXX人（伊阿边境地区的少数民族）？司机和乘客面面相觑。车站人说他妻子和孩子已来了很久，正在门外等着他。众人一齐看向门外，一个个无法言说的表情。镜头转向门外，一个贫穷的女人抱着个孩子，抖抖索索站立在门外……

（2023.6.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