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兽》,去年的电影,获第54届台湾金马奖最佳原创剧本奖、最佳男主角奖,同时获最佳新导演和最佳摄影的提名。在第30届东京国际电影节上获“亚洲未来”单元最佳影片奖。
影片讲述当代家庭矛盾纠葛之种种,算是启示录一类。老兽曾略有钱,败落,银行存款仅75元,闲在家,照顾瘫痪的妻子,与子女关系紧张。虽本分,一出门即吃喝嫖赌样样不拉下。
那天他又出门赌,瘫卧在床的妻子艰难地伸手拿桌上手机,摔倒于地。老兽街上遇见进城给骆驼看病的老友,他拉老友吃饭,晚上去有小姐的洗浴中心过夜。次日早晨离店,没钱付费,电动车被扣下。老友因兽医不在,自己要去别处,遂将骆驼托他照管几天。他将骆驼牵去卖给肉铺,去洗浴中心交钱取回电动车。又给情人买了衣服和牛肉,送去,在情人小屋里胡混几小时。这才想到回家。
这期间,他的儿子儿媳、女儿女婿四人已把母亲送入医院,给他打电话始终打不通。动手术要先付三万元,儿子女儿加上刚考上公务员在市里上班的小妹,三人每人出一万。因交钱时间已过,女儿将嫂子送来的一万元塞于母亲枕头下,准备明天早上交,叮嘱母亲别让父亲看到。
老兽赶到医院。老友打来电话,说马上回来,来领回他的骆驼。老兽拿了枕头下的一万元,去买了头奶牛,交给老友。老友很高兴,他巴不得以骆驼换奶牛。
儿女们实在忍受不了自己的父亲竟然拿走了他们给母亲做手术准备的钱,长期以来一直对父亲吃喝嫖赌就大为不满,此刻爆发。他们四人商量决定,即刻实施。他们把父亲叫来,绑起来,强迫他在他们写好的保证协议书上盖手印。又把他关进地下室。老兽打110,警员来救出他。他随即把子女告上法院。法院调解,双方对立,各执一词,老兽不肯调解。之后又后悔,想撤诉已无法撤。
老兽去市里,向从小最喜欢的小女儿要6500元,以补足妻子手术费需要的钱。小女儿是同意哥哥姐姐对父亲所做的事,她不愿破坏约定,不肯给钱,只给500元作零用。其丈夫还让老兽滚。老兽默然,无奈何。
在老兽侄子帮助下,案子顺利解决,什么也没判。儿女们嬉笑着走出法院,坐车离去。老兽在路边看着这一切。
老兽回家,对着躺在床上相亲相爱共同生活了几十年的瘫痪妻子,自言自语,说我们一起走吧,你先走,我马上来。他倒水,弄碎安眠药,给妻子喝下。然后,自己在旁边沙发上慢慢躺下。电影结束。
全片到了这最后一刻,一直还平静的我猛地有点感动。对这个算不上是好父亲、好丈夫的老兽,有了同情和理解。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物的真实人生,弱者的无奈何之生存。此片属小成本制作,才100万元吧。无需片场,场景全取自自然,一如纪录片那般。故影片肩扛拍摄较多,又多用近景,抖晃厉害。此片对医院体制也算如实揭示。那一段护士与病人家属间互相指责对方素质差,真是绝好的当今世人的真实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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