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日本新片展本月初在上海、深圳、昆明三地同步举行。这是首次举办。共10部影片,上海放映其中9部,《美丽之星》、《不能犯》、《摇摆的心》、《覆面系》、《光》、《海边的李尔》、《南瓜与蛋黄酱》、《武曲》、《心灵想要大声呼喊》。《不能犯》为全球首映。我选择看4部,《光》、《南瓜与蛋黄酱》、《不能犯》、《摇摆的心》。
《光》。为视觉障碍者“看”电影时作现场旁白讲解的美佐子,经常举行试讲会,倾听视觉障碍者的感受,有无不便于理解处,以作修改。中年的中森曾是摄影家,因眼疾失去视力,仅存一点光感,他只能放弃摄影。他在听她试讲后提出解说太密,应给听者留点空白,让他们发挥自己想象力。她接受了。同事叫她给中森稍带去东西,中森让她进屋。她看着满墙的摄影作品,知道了他过去的成就,那张通红落日美照尤其吸引她,因她和去世的父亲也有一张一起看落日的背影照。美佐子把解说稿修改后再次试讲。中森这次却说讲解词太少,空白时间太多。年轻的美佐子生气了,回说几句。中森离去,试讲会不欢而散。中森被同行老友们叫去喝酒,归途中,他靠墙摸索前行,一脚踏上一滩呕吐物滑倒于地,他那台始终带在身边的视为自己的心的老相机,被一个人顺手拿走。他追踪至刚才一起喝酒的老友家,叫对方交出相机,对方不承认,他揪住对方衣领,大喝一声,对方胆怯,交出相机。他出门,美佐子正走过,见他跌跌冲冲,上前帮他,送他回家。他谢她,她提出,希望他能带她去他拍那张落日照片的地方。他答应了。第二天,美佐子开车和他一起来到那山坡,夕阳红彤彤光色映照在他俩脸上,美美的光影,秀色动人。她感动了,闭上眼,享用着感受着她一直憧憬追索着的温暖光色。突然,她望着他,冲动地抱住他,吻他。两人抱吻。两人慢慢分开,在红色夕光背景中剪映出两人侧面头影,在夕阳落下中慢慢黯淡去。她讲解的电影是讲一对老年夫妻的爱和内心深处的绝望无助感,一切依旧在,只是已黄昏,夕阳终将落下,而无限的惆怅,沉沉的失落。那几句诗化的讲解词配着镜头也着实让人动容。美佐子常会无意识地将影片中老人爬沙丘镜头去联想到中森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她曾尝试过闭上眼穿越马路)的场景,以至写出的讲解词愈发入景入情。“失去了的东西才是最美的”。影片最后,正式为视觉障碍者放映电影,由他人代替她读她写的讲解词,语言很美,很感人,全片的内涵全汇聚于此一时了。影片延续了日本电影惯有的基调,淡淡忧伤,隐隐哀愁,绕不开人终将直面死亡这一事实,几分淡定,几分无奈。风格也是日本的,平淡地不惊不诧地一步一步叙说着凡人故事,平淡小事。此片在戛纳电影节上首映后全体观众连续三次起立鼓掌。
《南瓜与蛋黄酱》。此片讲一个摇摆不定的恋爱故事。南瓜和蛋黄酱,或是指代两种不同类型的男人吧。女主角土田和阿诚同居着。阿诚老实正直,擅长吉他、写歌,不愿屈从商业气而离开了乐队。没了工作的他只能呆在家,写歌,做家务,没钱了就打算卖掉除吉他以外的各样物件。为了生活,土田去当了陪酒女,并在赚快钱大钱诱惑下,几番犹豫后,还是跟人去了宾馆,一次又一次。阿诚发现了土田藏在烟盒里的钱,土田向他坦白了钱的来路,阿诚无法接受,两人分开。阿诚去找了开车送货的工作,晚上还找了兼职。土田辞了陪酒工作,回到以前和阿诚一起工作的小酒吧帮乐队做调音等下手活。恰碰见来听歌的荻尾。土田和荻尾曾有段恋爱,还为此堕过胎,但荻尾是个花花公子,并不爱她,两人无果。土田旧情还在,又和荻尾睡一起。在做陪酒女时,土田曾和女同事聊起过对男朋友看法,表示情愿对方没工作呆在家也不能接受对方劈腿背叛自己,而女同事观点则恰相反,认为可接受男友劈腿但不能接受他蹲在家不赚钱。这该就是指的南瓜男和蛋黄酱男吧?土田对自己的游移不解,不断问自己,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到底怎么了?“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土田当面问荻尾,会否考虑和她一直在一起?荻尾不作肯定回答,土田明白了,终究还是不行,不可能的,默默离开。阿诚也现实了,回到原先的乐队。但他仍不接受诱惑他的浪荡女。他来了灵感,写了首歌,土田一定要听,以前住一起时她就一直想听他的新歌,可他一直没新作。阿诚敲起鼓点,还没唱,土田坐沙发上已泪流满面,她哭着笑着听完了阿诚的写猫的歌。土田对阿诚说,他下次演出她会去听。阿诚没留下,背起吉他,朝另一方向走了。土田失望,失落,孤零零穿过马路。南瓜和蛋黄酱呵。
(2017.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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