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控器停在央视音乐频道。每当找不到可看的节目时,我就会来这里稍稍驻留,这里总能留住我,不会让我失望。果然,这一刻正介绍着欧洲音乐。
喇叭里传出了熟悉的捷克伟大作曲家德沃夏克的《自新大陆》交响曲,正是第二乐章中那段最著名的英国管独奏、思念故乡的慢板。相应地,荧屏上出现了正发出悠缓沉郁音色的英国管,吹奏者抿紧了嘴唇,将一个一个音符小心地闷闷地送出,感人至深的温婉旋律在房间里飘漾起,将人之思绪牵往远方、那怀念之地、那心仪之地……无尽的乡愁,实在是至纯至美呵。
一会,荧屏上换了画面,定格于指挥。那是个深沉俊朗的中年人,如很多欧洲大艺术家一样,有一双深凹而炯炯有神的眼睛。但这一刻他的头微微后仰,两眼没有目标的看着前方深远处,迷迷离离悠悠惚惚,没半点光彩,像是在寻找什么又像是在回忆什么。我一看到这忧郁深藏情思无穷的男人的眼神,心猛地一收紧,这不就是这段音乐最形象化的眼神和表情吗?他已先于乐手先于听众感动着了。真的说不清是他引导了英国管,还是那旋律感染了他,他和乐声就如是同一种心绪的两种表达方式,最贴切的相互映衬着,形成为了统一体。我感动了,一瞬间热血往上涌,眼睛有了些迷糊。
也就两三秒,画面又切换了,可我知道,我已完成了听者与演奏者指挥者作曲者的心的交流,从音乐中获得了瞬间的顿悟,更是感觉到了艺术性高潮给予人心的震撼和快感。
音乐呵!音乐的心灵呵!(2007.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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