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对面那幢楼里传出了小钹小鼓的钦钦咚咚敲打声，接着又听到了道士的念唱声。我知道，那是以家为道场，在为死者做法事。
       这已不是第一次听到，几个月前就在小区里听到过一次，这两年有过两三次了。这样事小时候曾经见识过，后来消失了很多年，现在又重现于人们生活中，又公开见到了。
       没什么可说它的，民间习俗么，不太好评说，那是绝不可用简单一两词语去给予论定的。
       民间习俗，有它强烈的传续性，在适于它的土壤上，任你怎么封杀扫除，也难以根绝，所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比喻它也恰当。尽管生于红旗下长于红旗下的国人已传续了两三代，且都上过学受过教育懂得很多，但面对了那些个无法说清道理、也经不起推敲细究的习俗，终还是被牵袢住、震慑住、俘虏了过去。
       混杂了鼓钹唱念的那一声声，说不清算是喜气还是哀意，响过一阵，停歇一阵，过会又响起。还算好，这次没多少时间就停止了，上次则是半夜了、小区安谧夜空中还回响着那一声又一声。不过像这类事，谁也不会去提意见的，就是隔壁的楼上楼下的也不会去说什么，这也是国情，人之常情。
       记得还有一次是下午，我是看着他们列队走出门的。那次除了小钹还有唢呐，吹打者呜哩哇啦走在前，后面跟着扎白腰带戴白花的十多人。
       小区不算小，住客很杂，也有本地人（即以前的农民），所以就会有这些难得见到的事。（2007.1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