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行道正在施工,彩砖已被翻起,一片杂乱。忽然,一只大老鼠从墙角土堆里跑出来,向四周看看,顺了围墙跑去。说是跑,实际却跑得很慢,也许在骄阳下热昏了头,也许是过于肥硕,它真的跑得很慢,跑跑停停。
尽管老鼠是胆战心惊抖抖缩缩,却还是给路人引来些慌乱。一个穿简洁吊带短裙的女孩正走过来,轻声尖叫一下,往路中间躲开两步;有一老太太正带了一个小女孩玩,小女孩害怕得快哭了,老太太连忙将她抱起。
行人很少,也就这么几个,所以也形不成人人喊打的声势。
老鼠还在沿着墙根向前一点点逃窜去,围墙很长,它没有其它逃路。这时,正休息着的施工人员中站起一人,手中握着一块砖,几大步就追上了老鼠。只见他手起砖落,正中目标,那老鼠连“吱”一声都没来得及,就翻转身四脚朝天胡乱扑腾几下,不动了。
我正从那里路过,看了个一清二楚。
那一刻我突地想到了日前报上看到一文,是说两名小偷下水救人的事,而当时在场的其他围观者没人下水。
虽然这两事不能相提并论,但有一点是相同的,就是:街头上的许多突发事,不管面临的是大事小事更或是危急事,正正经经、像模像样的人一般不太会出头去或援助或阻止。就像前不久广东一座大桥被船撞塌,是两个打工的老农站在桥头挥手高喊,避免了好些汽车开上已塌了的大桥。
记得很多年前发生过这么件事,市街当中,一个男青年手握菜刀大叫大嚷,疯了一般,周围围起了几层看热闹瞎起哄的人,那时的警察远没有现在的快速反应机制,也还没手机,报个讯都要费些时间。在这危急关头,只见一个在那一带颇出名的流氓站了出来,经过和那疯子周旋了一阵后,他猛一下冲上去夺下了菜刀,旁人即一拥而上,制服了那疯子。
在那种以分秒为计算单位的关键时刻,懂道理的读书人、明是非的有名有身份人,大多不会出头。当然,他们不是害怕,只不过他们有他们处理危机的方式方法。但是,千钧一发、人命关天,哪容得半点的等待商量。那时,最普通最底层的莽汉武夫们,往往会像梁山好汉一样,路见不平一声吼,该相助就相助,该制恶就制恶,反正他们具备拼命精神,敢于拿这“身价微薄”的一两百斤去拼,就为了那份良心、那点正义。
芸芸众生,万般人等,毕竟,大多数都是正义在心的。
写到此,也想起了日前报上登了的一位千万富翁路见不平与歹徒搏斗而不幸身亡的事,该向他致敬的!但从媒体一再强调着他的富翁身份,也可见,这确实是少有的,让大家惊讶了。(2007.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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