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野公园在东京中心区域东北部,是东京较大的公园,也是我去过次数最多的公园,因为那里有一条樱花游步道,是赏樱花的有名场所。
到日本后,第一次的樱花盛开时节我即去了上野公园。那天是周日,一出车站就看到了人潮一波一波的涌向公园去。
那条樱花游步道,也可称它是樱花大道,两边是一长排又高又大的樱花树。那天樱花开得正是最盛时,枝条上的小花在路中间交汇,就像上海复兴中路的夏季梧桐叶,密不透光,一片的淡淡粉白色,云蒸霞蔚一般。
樱花树下早已是游人如织,尽是赏花人。游步道两边拉了长绳,中间是过往游客,两旁绳子内是一长排铺地塑料布,一群群一伙伙的人在那里围成一圈席地而坐,一边吃一边听音乐,有的还唱卡拉OK,大音箱、显示器都带来了,也有的在跳民族风味的舞蹈。这就是日本人一年一度的“赏花祭”,欢乐无比轻松至极,他们都是很早就来占下位置的。
在另一角还看到了其他自娱自乐者,有一个手弹吉他嘴吹排箫,另有一个西洋女青年在那自弹自唱,打开的琴盒放在脚前,是乞求赏钱的。又看到两个一坐一跪的老人,穿了早年前的军装,和在电影里看到过的一模一样,其中一个已没了右臂。他们身边放着两块纸牌,写着“战伤”和“祈求和平”,似乎有点不协调,一些走过的大人小孩游客们往他们身前的盒子里给些钱。还看到一个站着的,也穿着当年的军装,我想拍张照,他摇了摇手,并叫我过去,问我是哪个地方人,我说是中国人,他有点惊讶,忙说自己去苏联打过仗,没去过中国,然后跟我说了起来,说自己已八十岁,住在池袋,腿上背上都有伤。又走来一个老人,和他说话,他即对我说那人去过中国,并向那人介绍我是中国人,后到者马上向我伸出双手,半点头半哈腰,连声表示着歉意。因语言障碍,聊不深,我想走了,那老人叫住我,让我给他拍照,我问要不要给他寄去,他摇摇头说不用了。
到了晚上,挂着的长方形红灯笼一个个发出幽幽红光,暗淡隐约,那些席地而坐者都各自带来了油灯汽灯之类,更还有带来小型发电机的,亮起了聚光灯。在五光十色掩映下,忧郁的樱花更显出了些凄迷之美。这时娱乐气氛也达到了高潮,各个人堆里都唱起了歌,因为有的是家族有的是同事,身份各各不同,所以唱的歌也各各不同,多是演歌,也有民谣,也有外国名歌,你唱罢他唱,好几人唱得还真是好,尤其是几个老男人,韵味实足。游客们这时也都驻足于外围,听完后也大声叫好,呼唤再唱一个。唱完又跳,男女老人们都是手舞足蹈迈着舞步跳得很起劲,一派欢乐,直闹腾到十点以后。
我一直看到人基本散尽,垃圾车开来清扫为止。
以后几年里我还去上野公园赏过几次樱花,因为那里确实是东京最佳赏樱点,人气最旺。但一次都没坐下,只是在人群中穿梭而行,边看边听,感受那份群体性的赏花心情。
除了赏花时节,一年四季春夏秋冬里我都去看过上野公园。
有一年冬天,夜里下了一场大雪,第二天正好是周日,就和朋友一起赶去上野公园拍雪景照。天阴沉着,苍苍茫茫,湖对岸那家中国料理饭店“东天红”的大招牌很是显眼。一群鸽子飞来,在我们头上肩上落下,在我们的镜头里抢着留影,因为地上一片白雪,找不到食物它们就围着人来乞求食物了。
上野公园有一片水色蓝滢滢的湖,叫不忍池,这名字想来定有些来历吧。湖中有小岛,有许多的水鸟水禽,湖一角有芦苇和水草,好几次都看到有人架了长镜头相机蹲在那儿拍水中鸟。
上野公园边上有一座东京都美术馆和一座文化会馆,我都去过,在那里看过几次美展,听过一次现代作品音乐会。旁边还有国立博物馆、科学博物馆和动物园,我也都去过,还有音乐资料馆,里面图书、乐谱、唱片很是丰富,我进去听过好几次的CD。东京艺术大学也在公园边,所以,那里的文化氛围艺术气氛是很浓郁的。公园门口还有尊塑造于19世纪末的西乡隆盛铜像,他是日本明治维新的杰出人物。
上野公园旁有一条广小路,那里各种鲜活海产、土产干货应有尽有,其中有一家大店里更是连中国的、及亚洲的各类烹调佐料包罗万象的都有,我们国内各地留学生们常去那里,谁都能买到适合自己口味的调味佐料,我也去过几次,一去就总是拎回来一大包。
那几年,在东京的伊朗人很多,他们一伙伙的常在上野公园门口销售电话卡,都是在用过的旧卡上做点技术处理后又可再次使用,且处理后的储币值比原来的面值还高几倍。我买过,果然能用。
对于上野公园的记忆很多,点点滴滴延续在数年的春夏秋冬里。(2007.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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