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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小说】《香帅传奇》(第六部1)

(2011-04-05 12:44:49)
标签:

香帅传奇

楚留香

郑少秋

杨丽菁

武侠

电视小说

娱乐

分类: 电视小说

第六部《情义两定》

 

中原,仍旧是一片繁华景象,柳绿花红,细腻委婉,一别大漠黄沙万里辽阔壮观。楚留香等人风尘仆仆,待到了故地,天色已近黄昏,众人纷纷落马而行,信步入了洛阳西城门,家乡的气息扑面袭来,众人顿感心里一暖。

环顾四周,只见古城肃然,百姓乐业,太平盛世,到处都是热闹的景象。洛阳城,就这样屹立在中原大地,迎接了南来北往的旅人,自顾自地接受岁月风雨的洗礼,安静地看着每一个人来了又走了,似是不带一丝悲喜,却足以让游子的心瞬间盈满暖意。

混在人群之中走着,楚留香一行人均是兴致昂然,在经历了大漠的风风雨雨、生死考验后,大家都格外珍惜这样宁静的时刻。回归故乡的喜悦把所有对未来的担忧和烦恼都抛到了虚空中,既然来日的风雨注定来扑面袭来,那又何必浪费现在的时间去担忧它呢?

“哎!美不美,山中水;亲不亲,故乡人!”楚留香突然大发感叹,悠然念道:“回来的感觉还真好啊!难怪古人云‘月是故乡圆’啊!我今天才体会出!”

无极笑盈盈地望着楚留香俊朗的侧脸,心中也跟着泛起一丝感叹,达里比斯国远了,但是却似乎仍盘旋在思绪中,那些事是注定一辈子也忘记不了的吧。“呵呵。”她不由得扯出一笑,眼神坚定了不少,该来的,就让它来吧,有多少风雨,都展开双手坦然迎接。不后悔,自己做下的任何决定。

轻微的笑声让楚留香扭过了头,却只见到无极秀眸中滑过的坚定,他不由自主探手轻轻地拍了拍无极的肩膀,然后两人对视而笑。

“嘿嘿!”胡铁花望着楚留香的举动,不怀好意地大笑出来,刚要开口调侃,忽然一阵香味冲进鼻子,他急忙扭头皱起鼻子使劲儿闻了几下,“哎?有酒味儿!”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突地大叫起来:“而且是上好的女儿红诶!!”言罢,立刻酒鬼本性爆发,转身拔腿就跑,“对不起啊!我失陪啦!”话音传来之时,人已经奔出十多丈。

“哎!胡铁花!!”在众人无可奈何的惊叹中,高亚男也追了过去。

剩下的一群人无不面面相觑,胡铁花的酒性和高亚男的死缠烂打,让众人哑然失笑。

望着一对冤家的背影渐行渐远,童颜笑了笑,随即朝楚留香一抱拳,道:“楚香帅,既然回到了中原,那我也该告辞了!”

楚留香一愣,急忙问道:“你不到我的船上小叙?”

“哎呀!何必急在一时呢!以后机会多得很,就算你不请我,我也会自己找来!”

“那我就不强留了!”楚留香抱拳笑道。

“各位……”童颜环顾众人,双手合十,“咱们后会有期了!告辞!”言罢,转身而去。

剩下的人刚刚起步欲走,迎面便有一人直直地走过来,拦住众人。

楚留香抬头见到来者,剑眉一挑,一丝无可奈何的情绪浮现在脸上,“哦!莫大捕头!好久不见了,最近可好啊?”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得知楚留香已返回中原的莫言莫捕头。

仍旧是一贯不温不火的脸,带着一板正经的语调,“好不好?就得看你肯不肯帮忙喽!”

“呵,”楚留香笑了笑,“象你这么负责正直的大捕头,我怎么可能不照顾呢?”

“少废话!把人交出来!”莫言倒也不和楚留香绕圈子。

楚留香一摊手,满脸的疑惑表情,惊讶地问道:“交人?交什么人啊?”

“你少装蒜,杀害沈家三十六口的凶手!你曾经答应过府台张大人,一个月内查出凶手!”

无极闻言一愣,抬头望向楚留香,却见对方也正望向自己,双眸一撞,对方轻轻点点了头,似是让她不要担心。经历过如此多的起起伏伏,她又怎会不明白面前这个男人,见他一副洒然的模样,自己自是也跟着一笑。

见楚留香不语,莫言却不见动怒,正在众人不解之时,又听到他道:“若非你捐献十万担白米救济灾民有功,否则就把你押进大牢!”

“我捐十万担白米救济黄河灾民?”楚留香莫名其妙地自问。

众人也是面面相觑,当下心中寻思,是谁冒充楚留香做了这么大的一件好事。

莫言奇怪地盯着楚留香,疑惑地问:“不是你捐的么?”

“啊!”楚留香似乎一下子回过神儿来,笑道:“我是说,如果捐米可以抵过的话,我应该再多捐一点!”

“好啦,楚留香,少耍嘴皮子,你该不会告诉我说凶手还没找到吧?”

楚留香和无极迅速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他立时收起了顽皮的表情,神色一沉,道:“凶手叫哈里发,为了夺取舍利子,杀了沈万山一家人。”说着,他取出那根钨丝针递到莫言面前,继而道:“所用凶器就是细如牛毛的钨丝针。”随即眉头一皱,“可惜我将他寄囚在达里比斯的监牢里,他又遭人勒毕,至今尚未查出凶嫌。”

“口说无凭,你要我如何向上头交代呢?!”

微微一笑,楚留香自衣袖中取出一纸文书递过去,“这是达里比斯新君圣年的亲笔手谕,足以证明楚某所言不虚。”

接过手谕展开看了看,莫言旋而将其收起,抱拳道:“好,那我就将此物带回复命!”

“好!”

“楚留香。”走了两步,莫言突然又折身返回。

“又有何指教啊?”见莫言去而复返,楚留香惊道。

莫言沉声道:“绝对不能让杀害哈里发的凶手逍遥法外!”

楚留香望进了莫言的双眸,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热血与正义,当下也不犹豫,郑重地点头应道:“我知道。”

见莫言带人走远了,阿布才窜到楚留香身边,奇怪地问道:“楚大哥,那十万担白米真的是你捐的啊?”

“嗯!”楚留香露出一丝微笑,轻轻点头。

“可是这段时间我们都在达里比斯,你怎么可能分身啊?”

楚留香笑而不答,无极却在旁边指了指阿布,笑道:“你真是木头刻的脑袋!难道楚大哥他没有别的朋友啊!”

“朋友?就算是朋友也不能替他做这个主啊!”阿布还是一头雾水。

“唉!”姬冰雁无奈道:“当然是老臭虫的红粉知己啦!”

“红粉知己……红粉……”阿布仿佛一下子清醒过来,“那一定是女人喽?”

楚留香“哈哈”一笑,再不言语,信步而行。众人尾随其后,一行人说说笑笑,出了洛阳城。

 

宽阔的湖面,停靠着一艘漂亮的单翼船,光洁的甲板在月光下泛着银光,船身笼罩着湖面轻若蝉翼的薄雾,宛如一方净土,尽荡世间尘埃。一红衣女子倚在船舷上,望了望月亮,又望了望平静的湖面,低声吟道:“盗帅楚留香,不知今夜销魂在何方?”

“我踏月色而来!”浑厚的男声让那女子眉头一展,笑颜即刻涌出。

轻轻跃上甲板,楚留香迎风而立,眉角含笑,温文俊朗,令星月无光。

“楚大哥!!”女子冲到楚留香身边,然后朝着舱内大喊:“蓉蓉,红袖,是楚大哥回来了!!”此红衣女子正是楚留香三位红颜知己其一的宋甜儿。

一阵脚步声急促地响起,片刻后,蓉蓉和红袖从舱内奔出,见是楚留香,急忙围了上去,亲切地叫着:“楚大哥!!”

忽然三人头顶一痛,竟是被人用手击打了下,回过头,见姬冰雁的脸此刻正做特写状,三人立刻惊呼道:“姬大哥,你怎么打人嘛?!什么意思嘛?我们又没有惹你!”

“你们还说没惹我啊?你们是谁半夜三经装成了莫大捕头闯进了我家?!说我擅盗国宝,要把我抓进衙门里治罪的?!”

三女同时一愣,然后不觉笑了出来。

姬冰雁可是一脸正经,“你们开玩笑是小,可惜害我差点死在大漠里诶!你们说,我该不该打你们?嗯?!”说着作势要动,吓得三人一下子躲在了楚留香的背后。

“好啊!大公鸡!”楚留香笑了笑,“你迟迟不肯走,原来就是要找她们算帐?”

“呃?”姬冰雁掀了掀眉头,“那还客气啊?”语气中早已是玩笑多半了。

“俗语说得好,‘好男不跟女斗’,你打也打了,气也出了。”

“怎么?你想赶我走?”姬冰雁指了指一脸笑意的楚留香,“那容易啊,咱把帐给算一算!”

双手抱胸,楚留香一脸的懒散,悠然道:“你慢慢算吧。”

闻言,姬冰雁立刻掰开手指,念叨道:“好!这笔帐数目不少!一共是十五万四千两!咱们是老朋友啦,我可以打个折,就七万七千两!”

“啊?什么东西要这么贵呢?”楚留香哑然失笑,无极却好奇地问了出来。

“不是东西,是办事!跑腿带救人!嘿嘿!”

“反正我这条船只值五万两,你自己慢慢算吧。”楚留香仍旧是一副懒散的样子,丝毫没有当成事儿。

“楚大哥,你把船卖给了他,那我们住哪里啊?”蓉蓉急忙道。

“天地之大,哪里不能容身呢?”阿布倒是很乐观。

“可是……”红袖拉着楚留香的衣袖,未等开口,姬冰雁就接话道:“唉!好吧!最后一个价!五万两!”

“哦?那你不是吃亏了么?”楚留香笑着问。

“唉!”姬冰雁长叹了口气,满腔颇为无奈的语气,嚷道:“谁叫我们是好朋友呢?”指了下楚留香,哈哈一笑,道:“就这么说定啦!我走了!”言罢微微一笑,飞身离去。

“哼!”甜儿望着姬冰雁消失的方向弩弩了嘴,然后拉了下楚留香,“楚大哥,舍利子找到了没有?”

红袖跟着问:“楚大哥,你有没有查出杀死司空摘星的人啊?”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蓉蓉也问,三人均是好奇得很。

楚留香左右看看,顿感温暖异常,突地听到无极在旁边轻轻叹了口气,“楚大哥,我也要回总坛。”

心里一沉,一丝担忧瞬间涌入楚留香的双眸,他扭了头望向无极,见对方的秀眸中正滑过一丝悲伤,当下心中不舍,舍利子的事情和那个以命许下的承诺,自己怎么能就这么让小丫头离开呢?但是他很清楚她的个性,那股倔强与固执,是任他也左右不了的。语气一涩,他听到自己开了口:“上官姑娘,一路上奔波劳累,为什么不休息几天再走呢?”

无极淡淡地回答道:“不了,我从小到大从没试过离家这么久,也不知道我爹是否无恙,所以我归心似箭。”心里却已下定了决定,无论父亲要怎么惩罚自己,自己都会遵从,她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面前的男人不要去神教总坛。

楚留香默默地望着无极,半晌才自唇边勾起一笑,幽深的眸子浮出一股温柔,轻声道:“这么说,我就不勉强你了。”心里却唯有一叹,小丫头即已决定要独自面对风雨洗礼,那么自己纵使担心也不会干涉,因为,自己决定了一件事的时候,任何人也是无法干涉的。这种认同让他不觉心中一颤,似是隐约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

望着楚留香,无极自唇边挤出一笑,两人对视无语,似是此刻多说一句都是浪费的。

“小姐!”秋心突然开了口,“我……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无家可归,我可不可以跟你回去伺候你啊?”

无极秀眉一皱,面露难色,道:“秋心,虽然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我教教规甚严,非我教教徒是绝对不准踏入总坛一步的!”

“小姐,只要你肯收留我,我愿意入教,绝对不会给你找麻烦的,好不好?!”

“这……”无极语涩,一时不知怎么回绝才最为妥当。

“上官姑娘,”楚留香在一旁却笑了,轻声道,“我看秋心善解人意,她不会给添麻烦的。你就答应她吧。”

无极微地一愣,似是有些奇怪一向不爱理会别人闲事的楚留香怎么这么热心,回望着他,却看到了一丝期待,她略一思索,终于点了点头,“好吧!”

楚留香闻言顿感心里一稳,有个女孩陪着小丫头,总好过让她女孩家一个人在那个暗不见天日的总坛里,而且秋心聪颖机灵,也会成为她的好伙伴,自己也稍微安心一些。

“哎!”旁边的阿布突然眼睛一转,急叫道:“那我也入教!”

“啊?”无极愣了。

“阿布!”楚留香怎会不明白阿布的心思,只是这会儿实在不适合再去给无极增加负担,“秋心要入教是因为无家可归,你要入教又是为什么?”

如此的明知顾问让阿布尴尬极了,他又不方便直接回答,只好瘪瘪嘴不再坚持,心里却是老大的不甘心。

“别再闹啦!暂时待在我这儿,等你找到明师以后再走也不迟啊!”

深深望了眼朝夕相处、经历风雨生死磨难的楚留香,无极纵有千言万语终是化为心中的轻轻一叹,她只觉得眼底一热,心猛地抽痛,却仍旧倔强地绽放出一个极致灿烂的笑容,轻声道:“那我们告辞了。”人生自古多别离,即使有万般不舍,也是不得不走。

“保重!”楚留香抱拳,幽深的眸子紧紧地琐着无极的秀眸,他只觉一股不舍与怜惜盘旋而上,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盯盯地凝视着她,唇边轻扯勾起温暖的一笑,一如往昔。傻丫头……

“保重!”无极不再看他,潇洒地转身而去,再也没有回过头。

“秋心,不要难过,有空我和楚大哥会去看你的!”阿布扯住秋心,恋恋不舍。

“好小子,真会自作主张!”楚留香笑骂着,一脸的无奈。

阿布“嘿嘿”傻笑,然后望着秋心跑下船追到无极身边。

楚留香扭头望着无极愈行愈远的背影,愣愣地出了神儿。

夜色旖旎,薄雾将彼此的身影渐渐模糊了……

 

一边是离愁惹人烦忧,一边是纠缠令人头痛。两种人,两种心境,当真是自家苦自家吃。

追着胡铁花而去的高亚男,此刻正无奈地呆望着一杯接一杯把酒灌进肚里的胡铁花,见对方还要继续喝,她一把扯住胡铁花的手臂,“哎!不要喝了啦!再喝下去你都走不动了!”

“走不动又何妨?!”胡铁花笑嘻嘻地咧着嘴,含含混混地说着,“那就住在这儿啊!”

“这里又不是客栈哪能让你住啊?!”

胡铁花斜了眼高亚男,随即又灌下一杯。

旁边一直默立着的店小二终于忍不住了,冲到两人身边,嚷道:“对不住啊!小店真的要打佯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啊!”高亚男尴尬地朝店小二笑了笑,然后一把扯下胡铁花手里的酒壶,“不要再喝啦!人家都快要打佯了!”扭过头,她问道:“多少钱?”接着翻出一些银子塞进店小二手里,“这些够不够?”

“够了够了!多谢多谢!”店小二立刻笑逐颜开。

“谢谢!”高亚男道了谢,挎住胡铁话的手臂拉他起来,“哎!你好重哎!走啦走啦!回去再喝嘛!”

摇摇摆摆,脚步画着圈儿,胡铁花被高亚男强拉带扯地带出了酒店。刚出了酒店,胡铁花就挣脱了高亚男的手,指着关闭上的店门,嚷道:“你不让我睡!我就以苍天为被、大地为床!”说着,他跌坐在店门口,倚着墙打起瞌睡来。

“哎!”高亚男无奈地看着胡铁花坐在那里开始睡,心里是气不打一处来,蹲在旁边猛推了下他,“胡铁花!你到底要不要回去啊?!”

“回去?回哪儿去啊?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从哪儿来的,我回哪儿去?”胡铁花乱七八糟地嘟囔着。

高亚男更加的无奈,刚要说话突然发现对方已经发出轻微的鼾声,急忙一推他,叫道:“哎!胡铁花!你不要在这里睡着了!喂!!”

可是无论她怎么摇晃,胡铁花就像个死猪一样,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她只有挫败地坐在胡铁花身边,半晌后,她吃力地连架带扛地把胡铁花拖进了一家客栈。

 

等胡铁花从睡梦中渐渐转醒,天早已大亮了。惬意地伸个懒腰,他迷糊着坐起身来,刚刚睁眼便被吓得跌回床上,离他不到一尺处,正是高亚男的脸,“这!”他慌乱地左右看看,大惊低呼。

“你醒啦?”高亚男倒是一副不慌不忙的语调。

“这……这是哪儿啊?”

支着下巴,高亚男答道:“悦来客栈啊!”

“客栈?!”胡铁花单手抱头,猛劲儿摇晃,感觉头疼不已,他努力地回忆着,“昨天晚上我好像喝醉了……”突然混身一震,指向高亚男,“你没对我做什么吧?”

“我?!我哪儿会对你怎么样啊?”见胡铁花一脸的不信任,高亚男接口道:“干嘛?!你不要乱想好不好!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胡铁花瞥了她一眼,带着疑惑的表情,急忙从床上起身坐在床沿上,拼命地让头脑清晰。

“哎!胡铁花,咱们现在废话少说,应该言归正传哦!”

“正转什么啊?”

双手抱胸,高亚男笑了笑,“现在你我都在中原了,咱们的婚事你应该履行了吧!”

胡铁花立刻像只呆鸟一样愣了下,然后一副头疼欲裂的样子。

“喂!”高亚男“腾”地坐在胡铁花的身旁,猛地一扯他的手臂,“大丈夫一言应该怎么样啊?”

此言一出,胡铁花立刻没了反驳的力气,顿了下,他道:“是该履行了。”

高亚男一见胡铁花开窍,心里乐开了花,紧抱住他的手臂,甜蜜蜜地问道:“那咱们什么时候成亲啊?”

“呃……”见对方温柔地依在自己的肩头,胡铁花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眉头一挑,他慢悠悠地说道:“亚男啊,其实……婚姻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啦!”

“胡说!只要你情我愿啊,咱们就可以天长地久!”

“哎呀!”胡铁花拿开了高亚男的手,顺势起了身,“那只不过是一种理想!其实却不然啊!”一双大眼迅速地转着,想着应对之策。

一脸茫然地站直了身子,高亚男问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啊?”

“婚姻啊!它……是一种束缚!”胡铁花一板正经地说道。

“束缚?”高亚男明显不懂。

“哎!束缚!”

“我听不懂诶!你可不可以讲清楚一点!”

“它就像一条绳子一样,把一对男女啊,就这样,”说着,胡铁花揽住高亚男,“就这样栓在一起,你走不掉,我也走不掉!是不是啊?”

“对。”

“而且还要准备一个窝。”

“窝?做什么?”高亚男彻底迷糊了。

“窝就是房子嘛!就是住的地方。你有房子吗?”见对方摇头,胡铁花松了一口气,直起身子,说道:“对啦!我也没有房子啊!而且再来就是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没有一样是不要钱的!”见对方更加挠头,他追问道:“你有很多积蓄么?”

“没有哎!”

“所以喽!”胡铁花挂起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悠然坐下,道:“我告诉你啊,要成亲,就要准备好多钱啊!”边说边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为什么啊?”高亚男完全不懂这些,只认为结婚只要你情我愿就可以了,果然是天真得紧呢!

“因为古人说啊,‘贫贱夫妻百事哀’。难道你希望我们成亲之后,天天为了这些事情烦恼啊,吵架啊?”

见高亚男正露出认真的表情开始考虑,胡铁花顿觉心中妥当了不少,悠闲地喝了口茶,自茶杯口偷偷瞟着对方的反应。

“好!”高亚男好像突然下了决心般嚷道:“从明天开始,不不,从现在开始,我要努力赚钱!”说完转身就奔向门口。

“哎!哎!”胡铁花一口茶差点没呛到,急忙唤住她,“你上哪儿去啊?”

“赚钱!”高亚男一脸的义无返顾,拉开房门直直地冲了出去。

胡铁花愣了愣,突然大笑出来,“女人啊!真是笨诶!”

是女人笨,还是男人笨呢?也许,陷入一份爱的时候,谁都会变笨的吧?

 

不表回归自由之身潇洒浪荡的楚留香,也不提到处品尝着好酒的胡铁花,且说离开了楚留香的无极和秋心。这日,她们刚刚步入日月神教外围,便被两个头戴黄色头巾、身着黄衫的男人拦住去路。两人见是无极,立刻跪倒施礼,“参见少教主!”

“起来。”无极无精打采地应着,随即环顾四周,颇为奇怪地问道:“对了,为什么不见小怪呢?”

“教主对小姐久去未归忧心如焚,便命他随左护法去找您了!”

无极朱唇轻咬,轻声问道:“我爹……最近身体怎么样?”

“教主近来很少露面。”

无极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心下寻思,“莫非爹的身子不适?”当下也不耽搁,直接带了秋心奔入神教。将秋心留在外面,无极独自去了父亲的房间。

“爹!”无极的唤声让刚刚从密室中走出来的上官守拙愣了下,随即他急步走出内室,迎面处,无极正扑进来。“极儿,你回来了?!”

“爹!”无极的眼中闪烁着久违的温情。

上官守拙却没有感应到无极的热情,劈头盖脸地问道:“舍利子带回来没有?!”此话如当头棒喝,将无极重见父亲的喜悦冲得一干二净,那些在大漠经历过的生死考验、悲喜纠葛顿间在她的思绪中肆无忌惮地翻腾起来,让她一时间秀眉紧皱。

见无极眼神闪烁,默然无语,上官守拙立刻迫紧几步,喝道:“怎么?!难道是楚留香出尔反尔?!不肯交出舍利子?!”

无极急忙摇头,叫道:“不!不是的!”

上官守拙更加一头雾水,疑惑地开口问道:“那他欺负你了?”

“啊!没有!”无极迅速地接口。

“那是为了什么呢?!”上官守拙气恼地摊开双手,质问道。

忽然房门处传来一阵响声,引起了上官守拙的注意。他猛地一把推开了无极,左手微张,内力狂涌而出,似是一双大手紧扣住虚掩着的房门,随即旋涡般向内拉了开来。随着房门大开,一人跌跌撞撞地扑进屋内,不是别人,正是秋心!

上官守拙探手而出,如鹰爪一般紧捏住秋心的肩膀,怒喝道:“你是谁?!潜入我日月神教,意欲为何?!”

秋心柔弱的肩膀怎能抵抗上官守拙如此重力,她脸上顿时泛起痛苦异常的表情,见无极站在对面,她急呼道:“小姐!救我!”

“爹!”愣了片刻的无极扑上去拉住上官守拙的手臂,解释道:“她不是奸细,是……女儿带回来的。”

“你带这个人回来做什么?”上官守拙怒喝。

“爹,她叫秋心!”无极扑到秋心身边,扶住其肩膀,道:“她有意加入本教。”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滚出去!”上官守拙松开了手,别过脸喝着。

“小姐……”秋心扶着吃痛的肩膀,求救似地望向无极。

无极微微一使眼色,吩咐道:“快点出去。”

“是。”秋心哪敢再多做停留,急忙退出房间,将门拉紧。

 

待秋心退出了房间,上官守拙才深深地吸了口气,“无极!”他叫她,一股怒气随即溢出,“你难道忘了临走之前许下的重誓么!”

无极唯有垂头以对,“孩儿不敢。”

“那你为什么没有夺回舍利子呢?!”

“我……”无极一时语顿,支吾着不知如何开口,难道她就直接告诉父亲,因为自己要救所爱之人,所以将教中圣物简简单单地给了出去么?

“哼!”上官守拙狠狠地拍桌而起,双手背后,叹道:“舍利子熬成圣水服下不但可以延年益寿、百病不侵,对我百万徒众何等重要!况且,又是治愈爹内创的圣药!你为何等闲视之?!”

“爹!我并没有忽视它!因为!是因为……”无极只觉心中大痛,父亲的一字一句均狠狠地击在她的心中,如果不是她知道舍利子的重要,怎么能在楚大哥性命堪忧时有所犹豫,如果只是自己的一条命,那倒是爽快得多了。望着父亲略带悲凉和沧桑的背影,再隐瞒下去似是有些不敬了,何况,要来总是要来的,该自己扛的总是还需去扛的。低头咬了咬唇,她终于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决,“因为楚留香他……”

“楚留香怎么样?”

粉唇紧咬,无极终是脱口而出:“他身中巨毒,若没有舍利子的话他就会送命。”

上官守拙脸色一青,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确信地质问道:“所以你就将舍利子慷慨赠与?!”

仁义之气涌上心间,无极嚷道:“爹,楚留香曾经救过本教弟子还有女儿的性命,我不能见死不救!”

“妇人之仁!哼!”上官守拙闻言大怒,一个耳光将无极煽倒一旁。

脸颊一阵火辣辣地疼痛,无极的手有些颤抖地拂了上去,眼神一痛,难以置信地望着上官守拙,“爹?!”

“不要叫我!”上官守拙此时再也不是一个父亲,只是一个因为失去宝物而变得歇斯底里的教主而已,面对自己女儿的胆怯竟视而不见,怒喝道:“像你这种因私害公、弃教背父之徒,根本就不配叫我!”

“错已经铸成,就请爹处罚我吧……”混身一颤,无极黯然下跪,心,却瞬时冷静下来,咬紧下唇强忍着眼泪,心绪一片澄净,之前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她早知舍利子的失去将引起一场暴风雨,那么早来总比晚来好,如今既然袭来,自己便坦然接受罢了。这是自己做出的选择,也是自己必须要背负的结果,与人无尤。

“你以为我会心软?”上官守拙默默地盯看无极好一会儿,忽然喝道:“来人!”

“在!”两名侍卫推门而入,抱拳道:“教主有何吩咐?”

“先将她押入地牢,然后再通知楚留香!”

楚留香的名字如同惊雷一般,在无极的脑海里轰然炸开,刚才还平静似水的心湖突然波涛狂涌,无极只觉得眼前一黑,顿时激动异常,惊声叫道:“爹!你通知楚大哥要做什么?!”

上官守拙冷冷道:“楚留香服下了舍利子,血中必有药性,我要拿他的血来熬圣水!”

“爹!!”无极悲呼一声,再也无法顾及其他,就那么跪爬着前行,颤抖着抓住上官守拙的衣襟,一直强忍着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失声求着:“爹!我求你!你放过楚大哥!爹!你放过他!爹!”什么风雨她都可以扛下,但是她不要楚大哥被牵扯进来,她不要他因为自己的原因受到半点儿伤害,这种无助的痛几乎撕裂了她。

上官守拙见状大感无奈,瞪视着面前慌乱异常的无极,似是不相信这就是平日里自己乖巧的女儿,当下重重地摇头,喝道:“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女儿?!押下去!”

“爹!不要!你放过楚大哥!”无极被两名侍卫架起,嘴里却还乱七八糟地求着,就这样被拖出了房间,剩下上官守拙怒气狂发不止。

只是,自命风流潇洒浪荡的楚留香,你是否能感受到这一位知己全身心的保护呢?

风在飘荡,人却不知,那一丝悲伤,可否传递?

 

日月神教风云突变狂风骤雨,洛阳城外却祥和一片。远离了大漠的宫廷阴谋,又顺利地应对了官府的纠缠,楚留香及一干好友自是乐不可支,日子似是恢复到了以前的平静。这日,胡铁花无酒可喝,就硬到楚留香的船上做客,自认棋谱研究得更多了,正好找老臭虫一雪屡战屡败之耻,此时正和楚留香在象棋上兵来将往,好不热闹。

“嘿嘿!”胡铁花将“炮”往前推了下,一脸的笑容,灿烂得紧。

楚留香不慌不忙地将“车”用扇子推到底线,“将……军……”

“啊?”胡铁花抛下酒壶,不可置信地望着已经走投无路的棋,一头的雾水,“这是怎么下的?!”

“嘿嘿,你慢慢想吧!”

“天下棋谱我研究那么多了,怎么这招我没见过?”

“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楚留香摇摇扇子,起身笑道。

苏蓉蓉笑盈盈地自后厅出来,朝楚留香温柔一笑,道:“楚大哥喝茶。”清茶的芝兰之气和着清晨的甜美空气立时荡漾开来,让人不觉心旷神怡,然后她走到抓着头正迷惑不止的胡铁花身边,为他倒上一杯,笑道:“胡大哥,我看你还是喝杯茶醒醒脑吧!”

“蓉蓉,你来得正好,你帮我看看,这个棋要怎么解啊?”

刚要说话的蓉蓉突又收敛了笑容,秀眉微皱,道:“不成!这上面明明写着‘观棋不语真君子’!我如果开了口,那不是成了小人了么?”

“哎呀!那有什么关系嘛!快来嘛!”

“不行!怎么会没有关系呢?!”

胡铁花粗眉一挑,露出不以为然的模样,嚷道:“哎呀!子曰啊,‘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句话一点也没错啊!小人跟女子啊,是一路货!”

“你!”蓉蓉气呼呼地走到楚留香身边,嗔道:“楚大哥!胡大哥他好过分哦!”

楚留香笑了笑,指了指胡铁花,无可奈何地叹道:“你啊!”似是在归罪他不懂得怜香惜玉。

“哎!不是我过分诶!”胡铁花起来身,笑迷迷的反驳道:“这不是我说的啊!是孔子说的!”

“什么?孔子怎么了?”突然冒出来的声音让胡铁花一愣,扭过头,见姬冰雁正掀开门帘走进来。

“哎!大公鸡啊!”楚留香见是姬冰雁,急忙起身,一脸的惊讶,“还没到年底,你就来追帐啦?!”

翻了翻白眼,姬冰雁道:“我来请你们吃饭的!”

“啊?”胡铁花闻言吓了一跳,下巴差点儿掉下来,惊道:“你还会请吃饭啊?”

姬冰雁耸耸肩,道:“不是我!我和朋友合开了一家镖局,今天开张,我朋友一定要请你们吃饭!”

“你的朋友高姓大名啊?”楚留香问道。

“你们也认识,我卖个关子不告诉你们!”

楚留香和胡铁花两人互望,均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当下也不耽搁,三人起身来到姬冰雁嘴里的镖局门口,只见喜狮狂舞,鼓乐齐鸣,果然热闹得紧。

镖局大门横梁上高书几个大字“巾帼镖局”!

“巾帼镖局啊?是女子开设的?”楚留香问道。

“哎!不错!”姬冰雁笑着,得意洋洋。

“这女子开镖局,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听到啊!”胡铁花咧着嘴笑着嚷道。

话音刚落,就见一人从镖局门里迎了出来,嘴里还应道:“是吗?”

“你怎么也来啦?!”胡铁花愣得跟头呆鸟一样,指着走出来的高亚男问。

高亚男双手一掐腰,道:“我为什么不能来?这家镖局就是我开的啊!我不来行么?”

“啊?!”胡铁花怪叫一声,“你开的啊!!”

“是啊,你不是告诉我,我们俩成亲需要很多钱吗?那我没有办法,我只好找姬大哥!姬大哥他人真好诶!一听说是你的事,马上就出本钱出力,然后赚钱的时候再两人平分!所以就开了这家镖局!”

楚留香一听,在旁边拼命忍着笑,而姬冰雁则是一副想笑不敢笑的表情,只有胡铁花一脸的尴尬。

“哼!”胡铁花一把推开高亚男,走到姬冰雁身边,笑迷迷地叹道:“好个姬大哥啊?”说着脸色一转,“能够交到你这样的好朋友,我前世不知道积了多少阴德!烧了多少柱好香才修来的!!!”说到最后已经是想冲过去暴打姬冰雁的表情。

“哎!好了好了!”面对着胡铁花满脸的怒气,姬冰雁急忙打圆场,嚷道:“吉时已到,咱们进去吧!”

高亚男也一副主人的样子,“来,请进!”

“哼!”胡铁花一脸无奈地被楚留香拉着,转身欲进。

就在楚留香刚刚转身的瞬间,突然街角默默站立着的一个人对着他露出极其诡异的笑容,楚留香立刻察觉,抬眼望去,心里一惊,立时认出了那双闪着杀意的眼睛,正是在达里比斯嫁祸自己的黑衣人。见对方转身就走,楚留香脱口大喝“别走!”话音未落,人已经追了过去。

胡铁花和姬冰雁均是一愣,胡铁花的身体立刻作出反应,抬腿就跟了上去。高亚男从里面奔出来,不明所以地望向姬冰雁,却见他肩头一耸,似是毫不在意,在她一头雾水的时候,扯着她进了镖局。

 

且说追赶而去的楚留香,眼见那人似乎是故意引着自己,常回头瞄着自己是否跟上了,心里瞬间明白这可能是个陷阱,但又不可能放弃这可能查出杀害司空摘星凶手的机会,即使明知道是陷阱,也挡不住他。

拐过了几个街道,两人奔出了城镇,来到近郊。那人却突然立定,悠闲地望着楚留香。

楚留香也止住脚步,微微一笑,道:“看你往哪里跑?”

面前那人却大笑,也不说话。

楚留香唇角一挑,问道:“有何可笑?”

“其实我并不想跑,但是为了引你上钩,我不得不跑!”

“哦?你使诈?”楚留香面无表情地问着,似乎对于上钩不上钩并不在意。

只见对方眼光忽地一寒,楚留香暗呼不好,急忙翻身后跃,“轰轰轰”一阵硫磺爆炸声音随即在他原本站着的地方窜出。紧接着,一张大网在三人的舞动下自身旁的断崖而下,将他扣了个正着。

楚留香微地一愣,双手紧扣住大网,劲气狂吐,却撕扯不开,当下也不再挣扎,赫然立定,双眸烁烁,紧盯着面前的男人。

见制住了楚留香,那人拿出一个黑色大布,笑道:“楚留香!不要白费力气,此网是用牛筋结成的,又经橡胶水浸泡,韧性无比,一般刀剑是奈何不了它的!”说罢,将大布直接扣在楚留香的头部及上身,然后几人抗起就走。

楚留香虽然身处网中,不知自己被带到何处,却面色不改,自怀里取出一个香瓶,旋开盖子,轻轻将瓶中液体滴在地上,一股独特的郁金花香随即飘出。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自己被放在一辆马车上,那车颠簸着驶了出去。

他躺在车上,悠闲地问道:“哎!到底要带我上哪儿去啊?”

“去哪里对你来说不是都一样么?”又是刚才那男子的声音。

“什么意思啊?”

“因为一切都得听我的控制,没有我的允许,你连解手都不准!”

楚留香的声音自黑布内溢了出来,满腔的洒脱自在,“可是我向来不爱听别人摆布。”

“哦?可是现在可由不得你!哈哈哈!”男子一阵狂笑,再不言语。

马车在山路上颠簸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楚留香感觉都快无聊得睡着了,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然后他听到有人扣门的声音,立刻有人应道:“找谁?!”

“送货的!”熟悉的男子声音回答道。

“送什么货?”似是暗号在对喊。

“一等一的上货!”

话音刚落,只听“吱嘎”一声,门被大开的声音响起,楚留香感觉自己被几人横着抬起,如货物般被运送进了大门。

 

不表以身涉险的楚留香,再看因为担心而一路追赶的胡铁花。

追出了城镇,来到山路上,他赫然停下了脚步,自语道:“奇怪,老臭虫分明朝这个方向来的啊?怎么一会儿工夫就不见了!”四处打量,他寻思楚留香可能的去向,突然间,一股熟悉的味道冲入鼻中。蹲下身子,探手抓了一把黄土递到鼻子前仔细闻了闻,他不觉眉头大皱,叹道:“郁金花香?!不好了!老臭虫出事了!”当下更不耽搁,拔腿沿着山路一路追了下去。

原来,这就是楚留香平时使用的救急物品——液体香料,平时极少使用,只有在关键时候用做联络之用。而身为其好友的胡铁花自然明白其中道理。

胡铁花沿着山路寻找着,瞧见转弯处出现一家小茶铺,进门就喊:“老板!老板!”

“稍等一下,马上就来啊。”

“哎呀!你快点儿啊!”胡铁花大声地嚷着。

“来啦!”门帘一挑,老板不慌不忙地走了出来,“你要凉茶是吧?”

“哎呀!不要不要!”

“不要凉茶?小铺没别的了。”老板无奈地一摊手。

“你不要打岔,听我把话说完!”胡铁花一脸的严肃,道:“到镇上找‘巾帼镖局’,里面有个大公鸡!你告诉他说,老臭虫有难,叫他寻香救援!知道吗?”

那人却听得一头雾水,“臭虫怎么会有香味儿?”

“哎呀!你不要问那么多啦!照我的话去做!”胡铁花自怀里取出一锭银子递过去,“知不知道啊!”

见有钱可拿,茶铺老板一下子变聪明了,“知道了知道了!”他一边叠声回答,一边接过银子塞入怀中,转身朝城镇方向跑去。

 

此时的“巾帼镖局”可是热闹得很,访客纷纷向姬冰雁祝贺,而他呢,则忙着向大家推荐高亚男,“我跟你介绍一下啊,这位是高亚男!不要看她是个女的哦,武功高得不得了!是我们镖局里面的总管啊!”

“哎呀!姬大哥过奖过奖!”高亚男难得的面孔发红,朝姬冰雁一抱拳,随即朝访客再一抱拳,道:“来,随便坐!”

大家正热闹地闲聊着,被胡铁花差遣到此的茶铺老板翩然走了进来,“谁是大公鸡啊?”他劈头就问。

“哎!姬大哥!”高亚男一拉姬冰雁,“你别看他长得那么土啊,可能来者不善呢!”

姬冰雁点点头,“咱们今天开张,不能砸锅!你替我坐镇!”说着,他摆起一副大老板的样子,朝来人走去,抱拳道:“阁下贵姓大名?师承何人?找姬某有什么事呢?”

“我叫张素,是卖凉茶的。”这人着实老实,继续道:“有人叫我带口信给你,说老臭虫有难,叫你寻香救援。”

姬冰雁闻言一愣,脸色突地一沉,“老臭虫?”

“楚大哥?!”高亚男急忙上前,和姬冰雁赫然对视,均是一惊。

别人不懂“老臭虫”这三个字的含义,但是他和高亚男却明白得很,刚才楚留香追人一直没有回来,自己却突然接到如此口信,他们都微微一颤,心叫不好。高亚男一转身冲动地就要往出跑,心里一方面担心楚留香,另外一方面她突然想到了追过去的胡铁花。姬冰雁却一把扯住了她,眼睛一转,似是有了主意。

 

三方人马三条线,再来表表被人挟持的楚留香。

一间满是稻草的房间,正中摆着一个大碗,自碗边向上望去,是一根竹竿削成的水道,而水道的最顶端处,竟是楚留香的手腕。

楚留香端坐在椅子上,身体被绑得严严实实,头被黑色头巾死死地罩着,他不舒服地左右摆了摆头,叫道:“哎!兄弟啊!你们摞我来的目的何在啊?”

“放血!”还是刚才那个男子的声音,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感情。

楚留香确是一愣,随即嚷道:“哎,兄弟!我和你们有何深仇大恨,你不一刀杀了我,偏偏用这种方法来折磨我?”

“这不能怪我,全怪你的血太补了。”

楚留香混身一震,似是猜出了个大概,却装作一头雾水地惊呼道:“我的血补?”

“嗯。”

楚留香出人意料地“哈哈”一笑,洒然调侃道:“我只听说过唐三藏的肉补,吃一口可以长生不老。哎,什么时候我的血变得很补啦?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啊?”

“因为你吃了舍利子!”男子傻傻地继续回答着,岂不知聪明如楚留香,早已从他的只言片语中猜中了事情的始末,如果他知道,恐怕会后悔不已吧。

忽然门一响,纷乱的脚步声传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一个男人的声音冷冷地喝道:“属上就要到了!你还不赶快替他放血?!”

楚留香脸色一沉,在心中默念着:“属上?”

“是!”随着领命的声音落下,楚留香感觉到自己的左手被人强行提起,然后手腕紧一吃痛,竟是被人用锋利之物横割开来。

一股热流滑过手掌,楚留香立时暗叫不好,却仍稳坐如山,尽力收宁心神,暗暗运功止血,在心中自语道:“我只要再撑一会儿,便可知道幕后的主谋!”

楚留香果然就是楚留香,胆量过人,危急时刻敢拿生命做筹码,和上天豪赌一把。

 

花开多枝,楚留香此刻正在与天赌命,胡铁花却像无头苍蝇一样直奔数里,眼见面前出现了一个小镇,急忙跑了进去,在集市里面东找西找,似是没有在找楚留香,也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突然他鼻子一皱,一股熟悉的花香引起了他的注意。

“终于让我找到了啊!”胡铁花一扭身,笑逐颜开,“哎!姑娘!”他在一个卖花姑娘面前蹲了下来,问道:“你有没有那个……”

“有!有!有!有!”未等胡铁花把话说完,对方已经连声答了,“我这儿什么花都有!你要送给心上人对吧?!”见胡铁花一脸的木然表情,她的热情却一点儿都没受影响,叠声道:“我来给你介绍!这个红玫瑰花代表热情如火!”

胡铁花一呆,“哎!不是……”

“那莲花好了!莲花代表纯洁的爱!”

胡铁花的脸瞬间垮掉了,“不是啦!我……”

“菊花!那菊花!菊花代表感情结束了!”

胡铁花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般的疼着,“哎呀!!也不是……”

“如果你想横刀夺爱的话呢!那送剑兰是最适合不过了!”

眉头瞬间被胡铁花扭在了一起,看似像麻绳一样,他终是大叫出声:“你误会啦!我不是来买花,我只是想打听一个人……”

“我很忙诶!如果你要打听人的话呢,请到别处去吧!”胡铁花的话又被卖花女无情地打断了,说罢她再也不理他的反应,站起身来继续喊着:“卖花!卖花!”

对于生意人而言,如果你对她的生意不感兴趣,那么她对你也是不感兴趣的。

胡铁花大叹了口气,跟着卖花女起了身,一摊手做无可奈何状,道:“那这样吧!我找你买花!总可以了吧?”

“要什么花?”卖花女的笑容和热情立刻恢复。

“郁金香。”

卖花女蹲了下去,拔出几朵郁金香递给胡铁花。

抓过郁金香,胡铁花讪讪地笑道:“花买了,我可以问你了吧?”

“嗯。”对方点头,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手上拿把扇子的公子哥经过这儿啊?”

“像你描述的这种人啊,我一天不知见过多少了呢!”

“怎么可能呢?”胡铁花奇怪地问道。

正说着,旁边一个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姑娘,这花怎么卖啊?”

卖花女微微侧头,伸手一指问话之人,“你看,这不是来了一个嘛?”言罢,笑容一堆,接待客人:“公子啊,三文钱!”

胡铁花跟着侧头,见身旁果然就站着一个“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手上拿把扇子的公子哥”。

见胡铁花正对自己上下打量,那位公子哥竟朝他一笑,立刻惹得胡铁花心中发毛,满脸无奈地还了一笑,当下心下大叹:“这副尊容哪儿能和老臭虫比啊?”

 

再看得到消息的姬冰雁和高亚男却更是稀罕得很,两人并肩走着,一条大黑狗正被姬冰雁牵在手里。

“姬大哥,这东西靠得住么?”高亚男疑惑地盯着黑狗。

得意地抖了抖手中的绳索,姬冰雁笑道:“哎呀,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他的嗅觉比人类要好过百万倍呢!”

“真的假的?”

“是真是假看看就知道啦!”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利用狗的嗅觉“寻香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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