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是不是魔幻现实主义——《指月闲话》之七十四
(2012-11-04 21:5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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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日本魔幻现实主义毕加索文化 |
分类: 指月闲话 |
关于钓*岛的爱国大戏汹涌澎湃,落幕的也快,现在没什么人再提了,上街发泄完了,该工作工作,该失业还失业,该还房贷还房贷,遥远的小岛,如一夜情,转眼忘了。听说不少日本作家的作品从书店下了架,紫式部、川端康成、夏目漱石、芥川龙之介、三岛由纪夫、渡边淳一、大江健三郎、村上春树,瞬间人间蒸发。倒没听说日本禁了哪位中国作者的作品,动不动对某些书籍言论加以禁绝、焚书坑杀,也是中国特色,国人种种作为,很有点魔幻现实主义色彩。
说这个主义,那个主义,往往是后学图省事,划派分流,用于自己的论述,被归纳到某派之内的人自己倒未必刻意为之。巴尔扎克不曾说过自己写《人间喜剧》是为了批判现实主义添砖加瓦,卡夫卡作品生前少有发表,更没想过自己的创作竟然是表现主义的范本。新科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承认自己有魔幻现实主义色彩,一直被奉为魔幻现实主义盟主的马尔克斯,却一直拒绝说自己的作品是魔幻现实主义。
好的作家从不给自己套上主义的枷锁,越是强调自家的主义,往往越没有主义,可以随风倒。与其考究主义的纯粹,不如考究心灵的纯粹。
好的艺术家,无论写作,绘画,还是谱写音符,都不受条框困囿。毕加索一时蓝色、一时玫瑰色,忽而立体主义,忽而超现实主义,忽而又回归古典主义,看上去飘忽不定,却时刻引领潮流。毕加索哪管笔下是什么主义,情妇尚管不过来。潮流不是追随来了,是自己掀起的浪。
诗歌史上,波德莱尔是象征派诗歌的重要代表,但好诗永远不拘于象征主义、古典主义、新浪漫主义或未来主义,好诗永远是撼动心灵枯叶的秋风。
在这里录下波德莱尔的一首《秋歌》,钱春绮翻译:
我们就要陷入寒冷的黑暗,
再会,短促夏季的强烈之光!
我已经听到凄然着地的枯枝
簌簌地落在院中的石子路上。
我心中将恢复一切严冬:愤慨、
怨恨、战栗、恐惧、重劳役的繁忙,
我的心将变成红通通的冰块,
就像落进北极地狱中的太阳。
我倾听落地的薪枝,全身发抖,
搭刑架之声也没有如此凄凉。
我的心灵像一座崩塌的城楼,
禁不住撞锤那样不停地猛撞。
在单调的着地声中,我像听见,
某处有人慌忙忙钉棺材之声……
为谁?—昨天是夏季,眼前是秋天!
这神秘的声音像出殡的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