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桥说伍尔芙：“她的作品，气韵很荒寒，仿佛茫茫雪地上的几株枯树，远看绝望，近看倔强，再看孤傲，养韵养神翻开下一页，冷风中她怀抱的永远是篝火余尽的一念之欲，不是红尘的念眷，不是爱恨的执着，是她一次又一次的梦醒。”

伍尔芙说：“也许，有一些恋爱者，他们的天才就在于能从各种事务中选择撷取其要素，并且它们归纳在一起，从而赋予它们一种它们在现实生活中所没有的完整性，他们把某种景象或者（现已分散消逝的）人们的邂逅相逢组合成一个紧凑结实的球体，思想在它上面徘徊，爱情在它上面嬉戏。”——《到灯塔去》。和伍尔芙为人称道的优美抒情文体相比，本文译者瞿世镜的译笔过于平白拖沓了，但从这句话我们足矣触摸到伍尔芙的思想。伍尔芙的意识流恰是把破碎的场景和思想，结合成一个紧凑浑然的整体。有失望，有困惑，也有感动，是伍尔芙对这个不完美的人生恋恋难舍的情怀。也许梦醒了，也许爱恨不再执着，生死不再重要，但红尘的眷念总是不灭的，在这点上，也许董桥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