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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美国老作家死了

(2007-11-19 00:41:10)
分类: 没影的事
又一个美国老作家死了

    一段时间以来我干的许多傻事中,有一件,现在想来还是觉得很傻,那就是我在我一向喜欢的美国小说家冯·尼库特今年4月去世的时候,把他那些以前读过的小说,都翻出来重新读了一遍。同样让我觉得有点傻的是,前些天美国另一位前辈作家诺曼·梅勒也死了,报章处处可见关于他的文字,于是我一冲动,就到书柜里去翻20多年前我读过但却忘得一干二净的《裸者与死者》,没有重读的原因是遍寻未着。

 

    其实,重读他们那些已经被时间证明是经典的小说不仅不傻,而且绝对必要。可问题是,我为什么会傻到一定要等他死去以后才想起要去读他的小说呢?

又一个美国老作家死了

    远远不只我一个人这样犯傻。想想看,像冯·尼库特、诺曼·梅勒这些早已经过了写作黄金期的老作家,他们以前那些牛逼作品平时谁会去找来读读?就算偶尔有个把人想找,出版社也懒得出,出了也没多少人买。但他们一死,情况就不一样了。没错,作家死了,按照媒体的思维和说法,就是有了一个新闻,作家名气越大,新闻价值就越高,因而也就越有卖点,越有必要大说特说——专业术语叫“炒做”,这样一来,吸引了眼球,引起了关注,办报的、读报的以及在报纸上吆喝着做广告的,以及这事起哄的——比如出版社,以及著名作家家乡搞旅游的,等等,各方面都满意得不行。

 

    有件事,想起来的确有点黑色幽默的味道。中国有一个写小说的叫巴金,他去世前两年身体一直不好,感觉随时都会死。他的第一家乡四川和第二家乡上海的一些媒体很敬业,早早地在大半年前就精心备好了专题的料,只等老先生去世的消息一出,各路媒体绝对很迅速也很负责任地在第一时间推出大篇幅专题报道“以飨读者”,出版社也不甘落人后,发行商们最短时间内把早已印好库存着的巴金的旧作推向市场。我记得也有那么几天,报纸电视杂志网络到处都在说巴金这个人和他的事,研究巴金的专家和那些多少知道点巴金的文化人,那段时间也特别忙,不是写博客就是填专栏,不是上电视就是进讲堂——当然,他们也不会白忙。

 又一个美国老作家死了

    呜呼,一个作家,如果长时间没有新作问世,那其出路,看上去也似乎只有“死路一条”了(另外一个出路好象就是得一个比较大的终身成就奖如诺贝尔文学奖之类)。同样是美国著名的作家,厄普代克的“兔子”系列前两本的中译本十多年前出过以后就没再版过(据说《兔子富了》刚刚在上海译文出了中译本),读书人也很少提到他,对很多中国人来说,目前依然健在的厄普代克,恐怕只有等到死的那一天,才会在一个很短的时间内成为文化热点新闻而被中国媒体和读者稍稍关注一下——就像年初的冯·尼库特和现在的诺曼·梅勒一样。

 

    以前有人说过: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这话我不爱听,同样是生命,如果我们觉得为他人而死就重于泰山,啥也不为就这么死了便轻于鸿毛的话,这是不是说明我们对于生命太功利、势利了一点?但我们今天的社会在对待很多人的死这点上,确实很功利。包括大作家在内的大人物死了,肯定是大事,能成为大家关注的热点,而一个小作家一类的小人物则死得悄然无声——我一直搞不懂为什么我们的报纸不开辟讣闻版,一想到这点,就觉得真他妈操蛋!

 又一个美国老作家死了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媒体和受众两个方面都难辞其咎。一方面媒体觉得自己有“负责报道一切”的崇高责任和伟大使命,漏掉了什么事没报或者把一些大事当成小事随便报报,都是不负责任的表现;而另一方面,就公众而言,大家越来越深陷于一种资讯焦虑的状态,天下大事,无论巨细,知道得越多越好,而当有些事件的公共性越来越强的时候,一旦不知道,便会惶恐不安,至于这些重大事件或者热点新闻再或者当红潮流,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则无心理会。

 

    而我们这也知道,那也明白,到底有什么意义或好处呢?我想,这个问题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答案,但有一点应该是共同的,那就是大家因此有了谈资,并因为拥有了一份谈资而不同程度上获得了安全感,以及貌似在时代现场的“在场感”。

 又一个美国老作家死了

    说起来,这段时间的文化热点其实远不是诺曼·梅勒这样的美国作家的去世,而是《色,戒》的热映——现在的票房一类统计数字足以说明这片子的热映程度,我对《色,戒》没什么意见,我也没看过,我只是再一次感到奇怪:大家为什么喜欢凑热闹似的同时去看一个电影呢?看电影和读书一样,无非基于喜欢与需要两端,但是,如果大家真的在同一个时候喜欢和需要同一个东西,这种情形是不是太恐怖了一点?

 

    我其实不是想要特别标榜自己不看《色,戒》就如何如何,我喜欢看电影,但一般情况下不看国产片或者中国演员演的片子(除非有特殊需要),这只是一种习惯,这个习惯确实使我在众人热议《色,戒》的许多场合变成了一个傻逼。但话又说回来,我一点也没觉得那些因为看了片子而能高谈阔论的人就不是傻逼了——就是嘛,看不看《色,戒》与傻不傻逼,本来就是两回事。

 又一个美国老作家死了

    大家一窝蜂去追看一部电影这件事或许没什么可以大惊小怪的,电影有档期,错过了就看不着了,这个原因貌似可以理解,可是,冯·尼库特或者诺曼·梅勒的小说呢?为什么我们一定要等到他们死了,媒体传话说他们如何如何牛逼我们才去读呢?我们早干嘛去了?另外,那些孔子啊玄奘啊什么的更早死的前辈们,他们的《论语》、《大唐西域记》这些书,我们为什么一定要等到于老师和钱老师他们想读,就傻逼一样屁颠屁颠地花钱花时间去陪他们读呢?

 

    我有一个学生很好玩,很好学,之前曾陪易中天老师品三国,品了上半截,正如饥似渴等着下半截的端口,于丹老师杀出来,他又转班去陪于老师读《论语》,正当他抓耳挠腮难以在易老师下半截三国和于老师第二堂庄子课之间抉择的紧要关头,斯文儒雅的钱老师又杀将出来了。媒体有报,说钱老师的课及课本,比前面几位更靠谱,更正点——据传是王元化的观点,于是该同学急了:前面几位老师的课本还没消化呢,现在又感觉不得不被媒体忽悠着随大溜转班投奔钱老师。情急之下今天短信垂询,我干脆回了一条:要么从一而终跟定我周老师,要么,明天看我的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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