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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东北大白话》之《拉帮套》

(2014-05-08 22:5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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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帮套是东北移民时期的产物,过去很多,现在鲜见了。

 

拉帮套是一个很复杂的社会现象。最早是发生在闯关东的汉子们的身上,他们单独来到东北,长年的飘零和游荡,离开家乡和女人的他们不得不选择了这样的生活方式:一个当地人的家庭,主要是因为男人生病、残疾等原因,不能独立地养家糊口,于是,男人选择并承认了某个单身男人进入他的家庭,除了没有丈夫之名,完全做着丈夫的事情,从养家耕作到男女之事,悉数承担,相互结成了一个对子,各取所需,各得其所。在很多的组成中,都能够保持着长期的相安无事。当然,也有很多的事情发生,其中的悲欢离合苦辣酸甜也耐人回味。

小山东姓关,大名叫关峡。可人们都叫他小山东,以至于忘记了他的名字。

  小山东来东北那年,刚满18岁,和他的一个远房叔叔,在龙镇落脚以后,起初靠着给人家卖工夫,也挣不到什么钱,酬劳主要以粮食的方式支付。住的地方也是不固定,给谁家卖工夫就住在谁家,东北人的叫法就是:打游击。

  小山东长得膘悍,高大,皮肤黑亮,尽管营养一般,却也光泽不减。肌肉横生,走路生风,说话瓮声瓮气,看人直不愣怔,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整个浪的执着外加野性。

  男人女人看着都受用。男人夸小山东是匹生猛的儿马子,赶一套拉一套;女人就暧昧了,聚在一起,一边缝衣服一边唧唧喳喳议论,一般都是关于力气和裤腰带以下的联想。

  在小山东和远房叔叔来龙镇的第2年,远方叔叔得了绝症,没到年底就死了。给小山东留下的是上百块钱的外债,没办法,打酒管提瓶子的要钱,小山东只好靠卖工夫替远房叔叔还债,一还就是8年,债还上了,人也大了,眼瞅奔了30,却终日形单影孤,晃晃荡荡,东家一口,西家一顿,过着漂泊不定的生活。虽然有的是看上小山东的姑娘,可是,因为小山东光棍一个,远在山东的老家也穷得上无片瓦,下无插针之地,他又是一个逃荒的盲流,除了自己,连根草棍儿也不趁,谁家父母也不愿意把闺女嫁给他。

  可小山东毕竟是个依然成熟的男人,尤其是住在那些老婆孩子热炕头人的家里,心里不生出是非绝不可能,憋急了,就跑山旮旯里喊叫一番,再回来,心情黯然,四肢绵软,眼睛红着凄慌。

  龙镇有一个张三,比小山东大不了多少,人长的好,心思也奇巧,娶了邻村的二凤。要说二凤也不是一般的带劲,十里八村没有不掂心的。尤其是那些家里过得比较好的,四处托人提亲,可是二凤心高,任谁怎么撺掇,条件就是一个:非自己相中不可。有一年春节,各村扭大秧歌,张三扮了《西厢记》里的张生,而二凤恰巧扮着莺莺,一个正月扭下来,他们扭到了一起。结婚后,小日子过得比蜜都甜。

  要说也是人有旦夕祸福,冬天修大坝,张三竟被塌落的坝土砸折了腰,花光了积蓄也没治好,从此成了只有脑袋能活动的瘫子。

  在农村,男人就是家里的顶梁柱,顶梁柱倒了,好日子也就完了,如花似玉的二凤只好下地干活。二凤哪干过那些重活啊,尤其是春种秋收,干不动,就征求张三的意见,请了小山东卖工夫。

  一个是旷男,一个是怨女,一个是干柴,一个是烈火,一个秋收没完,二人就从眉来眼去变成了如胶似漆,要不是二凤和张三的感情还在,拿裤腰带当挡箭牌,那纯是扯淡。

  张三虽然瘫痪,可脑子还好使,很快就看出了眉眼高低,私下里跟自己较了老长时间的劲,毕竟男人都是独占性很强的动物,心里看不了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用,更何况是女人。可眼看着二凤就像一朵刚要开的花骨朵,却因为没有滋养而日渐委靡,同时还要耕田犁地,养活着他。想一想放弃总比被遗弃的好,最后还是咬咬牙,干脆成全了他们,也帮了自己。

  小山东于是光明正大地住进了张三家,张三是户主,住南炕,他和二凤住北炕,中间拉了一个幔帐,俨然夫妻一般,甜甜蜜蜜地过起了生活。

  小山东的拉帮套,明显的是性大于生活,更多的是他和二凤日久生情,相互爱慕。而男女之间,只要有了爱情的成分在里面,性的发生也就只是个时间问题。即便张三不同意,二凤也坚持不了多久,欲望往往如此,一旦在心里落生,革除的机会几乎没有,只等时机成熟,定会像春天的草,再坚硬的土也得冲破。

  只是像小山东这样为了爱情而情愿拉帮套的并不很多,更多的还是图个安定的生活环境,稳定的住处,规律的男女生活和有一口热乎乎的饭吃。

  在过去的农村,拉帮套并不是一个很不好的事,相反人们都很理解,光棍有了栖身吃饭的地方,户主有了生活的保障,女人有了精神和肉体上的安慰,三全其美。因此,拉帮套才在农村里很普遍地存在而不受道德的谴责,那些拉帮套的男人也一点不觉得地位的低下,只是把卖工夫的身份做了一个简单的转换罢了。

  但并非所有的拉帮套都那么顺理成章。

  五愧是本地人,五大三粗,却好吃懒做,尤其是好赌成性,见到了扑克牌比见到蜜蜂巴巴都稀罕。用他媳妇的话说就是:见了牌比见他爹都亲。

  五愧的媳妇远近出名地贤惠,可就是管不了五愧,一般意义的吵架不好使,五愧根本不搭理你那套胡子,你磨破了嘴,沽涌沽涌冒血他都不在乎,该睡觉睡觉,该吃饭吃饭,你长铁眼珠子都能气冒了。伸手打就更不行了,五愧力气大,他媳妇还没等近前,他一扒拉就一个跟头,媳妇气急了,抄起家伙,可没等打到五愧,家伙已经被五愧抢手里了。五愧媳妇只是剩下哭了,经常狼嚎般地哭,用肝肠寸断比喻一点都不过分。

  老话说的好:家有赌徒,片甲不留。没出几年,五愧把个好端端的家给赌得只剩下媳妇和3个饿得饿狼一般的孩子。要是有要媳妇孩子的,五愧管保能把她们娘儿4个给押上。五愧媳妇彻底绝望了,坚决要跟五愧离婚,可是,一提离婚,五愧就给媳妇跪下,鼻涕眼泪来得也快,痛改前非的话成筐地装。五愧媳妇毕竟心软,看着一顺水的3个孩子,只希望尽可能地把孩子拉扯大。

  五愧家的邻居是五愧奶奶那边的一个表哥,媳妇几年前难产死了,家里一对孩子也很懂事,都上了初中。表哥又在村里当会计,日子好,手里更不缺少零花钱,以前五愧总是找表哥借钱,后来表哥知道他借钱赌博,尤其是五愧媳妇几次去表哥家,嘱咐表哥不能借钱给五愧以后,表哥就再也不借钱给五愧了。

  因为五愧欠表哥家很多钱,虽然是五愧借的,五愧媳妇还是觉得不得劲,有时候就过去帮表哥家缝缝补补或收拾一下屋子,没事的时候也说些闲话,时间长了,他们都相互同情了起来,五愧媳妇同情表哥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的苦,表哥同情五愧媳妇摊上了五愧那样的二流子的难。

  有一天晚上,正赶上村里放电影,孩子们都去了,五愧媳妇也不知道要去借个啥,进门后,看表哥一个人喝着闷酒,便坐在了桌对面,表哥给五愧媳妇拿了碗筷,又倒了杯酒,闷闷地喝了几杯酒,五愧媳妇想劝表哥,自己倒憋屈的心一酸,眼泪就下来了。加上也是酒劲来了,两个人看着看着就眼睛直了,心里火烧火燎,桌子一推,抱到了一起。

  虽然他们做得小心,还是那句老话:没有不透风的墙。五愧还是知道了,五愧媳妇起初还担心五愧,不定咋驴呢?再说表哥和五愧毕竟是没出五伏的亲戚,不成体统啊。

  令五愧媳妇和表哥没想到的是,五愧竟然对他们说,只要是表哥能养活他们,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表哥于是成了给五愧拉帮套的人,只是不敢公开,他们也不能住到一起。

  应该说表哥和五愧媳妇过了一段相安无事而又身心愉快的日子,可是,没到一年,五愧开始折磨表哥了,不是今儿个借钱,就是明天要酒,你不借就吵吵,尤其是喝点酒以后,根本不管有没有孩子在场,呜嗷喊叫地折腾,什么难听说什么,把表哥和五愧媳妇整地没个法。表哥害怕把事情弄得谁都知道,咬牙满足五愧的无理要求,可是,五愧是个无底洞,有一次就有十次,时间长了,表哥也扛不住,就和五愧媳妇合计,干脆了了这样的孽缘。五愧媳妇听了就哭,一个没有温暖的女人,能得到温暖是无比珍惜和留恋的,一旦又要失去,比失去命都难受。表哥看不了五愧媳妇的眼泪,就又抱起了她,安慰她以后再说吧。

  对付肯定不是长久的事,没多长时间,五愧就变本加厉起来,有一次甚至把在被窝里的他们拽起来就打,表哥窝囊啊,也急眼了,抄家伙和五愧打,表哥根本不是五愧的对手,两个孩子上来帮,也都被五愧给打得鼻青脸肿。五愧走后,表哥呜呜滔滔地哭,哭够了,冷着脸对五愧媳妇说,断吧!

  他们真的断了,断了以后,五愧家的日子一下子就没了着落,对于五愧媳妇,吃不饱倒也能对付,五愧却突然变了性情,经常不着家,一回来就作威作福,非打既骂,还经常去表哥家示威,威胁表哥把他媳妇搞了,要经官。

  五愧媳妇实在忍受不了,终于喝了敌敌畏,等孩子们回来发现时,身体都硬了。五愧在赌场上正赌得兴起,根本就没搭理哭得泪人般的孩子,而是告诉孩子,让表哥出钱发送。一起赌钱的人看了,都寒着脸,收起了钱,默默地走了,留下尴尬的五愧。

  表哥真的把五愧媳妇给发送了,五愧媳妇烧了三七后的晚上,风很大,刮得树林呜呜咽咽,看苗圃的老于头提着手电回山上的时候,看见埋五愧媳妇的树林边有一个人影,在五愧媳妇坟前的树边晃晃悠悠,老于头以为是偷木头的,悄悄过去,突然喊了一声,那人没有回答,还在那晃悠。莫非是鬼。老于头战战兢兢过去,用手电一照,五愧的表哥在五愧媳妇坟前的树上上了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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