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坞街。
沙器回来的时候,张沂早已经离开。天阴沉沉,月亮和星星仿佛突然被张着巨口的怪兽吞掉。冰城的夜晚仿佛陷进了无边的黑洞,在死寂中被死亡慢慢地吞噬。
沙器没有开灯,在楼下狭小的空间里焦躁地走着,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哀吼。他的头发凌乱,眼睛血红,双拳紧紧地攥着,不时地向沉沉的黑暗猛力刺出,想要打碎整个世界。
突然他慌乱地在口袋里翻着什么,一些细小的东西跌落到地上,而他却全然不顾,他终于掏出了香烟。沙器是不吸烟的,可是,此时他是那么地想吸烟。没有火,他跌跌撞撞地上楼,也没有火柴,他愤怒地把烟吞到嘴里,咀嚼着,并吃到了肚子里,就像吃一道美味的俄罗斯烤肠。
风从敞开的窗户进来,将窗扇吹得劈啪作响,沙器目光呆滞地坐在椅子里,无望地看着隐在夜色里的索非亚教堂,教堂巨大的暗绿色的洋葱头楼顶像一个古怪怪物的鼻子,丑陋而狰狞地对峙着苍穹,而阴暗的教堂的某些不为人知的角落正在升腾着阴郁的晦气和邪恶的尖笑,世界已经被邪恶统治,阳光将永远不再回来。
沙器不知道何时找到了伊万留下的威士忌,用牙齿咬开瓶盖,将酒瓶插进嘴里,焦糊味的烈酒一点
船坞街。
沙器和张沂都已经被绵长的热吻点燃了性欲,那压抑已久的冲动犹如汹涌的洪水,从他们身体里奔涌而出,撕扯、冲撞和挤压的渴望不可遏止,沙器发出了粗重的呼吸,和着张沂饥渴的呻吟,人在性欲面前竟然是那么的疯狂。
可是,就在张沂骑到沙器的身上,如一个女战士般准备进入的时候,张沂手里握着的坚硬如铁的东西竟然突然化了一般,从她的手里滑落,绵软地伏进了沙器那茂密的阴毛当中。张沂的情绪突然跌进了谷底,而沙器的脸惨白着,望着失望的张沂,茫然无助。
没关系,它会回来的。张沂安慰着沙器,伏下身企图去亲吻那个逃兵。
沙器发出了一声古怪的闷哼,粗暴地推开了张沂,冷漠地穿上了衣服,看也没看张沂,夺门而去。
倒在床上的张沂惊愣地注视着沙器,直到他头也不回地出去,张沂始终保持着那个姿势,一股巨大的失落和悲哀催生了她如注的泪水。她不知道哭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哭。
张沂哭着哭着便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梦见了还是在作爱,可那个男人竟然是高非明。她骑在高非明的身上,任凭高非明在她的身下猛烈地冲撞着她最柔软、最敏感的地方。可是,就在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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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悚悬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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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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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大学。
老柴搬进了504栋宿舍楼,选择了几乎可以窥到504栋和校园路之间一切位置的房间,保卫部长还专门给老柴配了一个校警,老柴想拒绝,又一想,万一临时有个什么事,也是一个帮手,而且,没准还能了解一些学校里传来传去的小道消息。
老柴没有把自己的决定告诉高非明,目的是不想影响高非明的办案思路,更重要的还是,他并不知道这么做是否正确,错了倒无所谓,无非是在一个陌生的校园,过了几天久违数十年的校园生活,怕的是他的推理是正确的,而又面对着罪犯,被他从容跑掉。那不仅错失了破案的良机,也会把罪犯惊扰,一旦罪犯不再作案。最少是在相对长的一个时期不作案,那么,对于急于破案,已经压力重重的他们来说,无疑雪上加霜。
老柴正是在这样的犹疑里,住进了504栋学生宿舍楼。该楼很安静,原本也没有多少学生,而在假期里,不多的留下来的学生也都被集中在单独的二层,那么他所在的三楼,也就只有他和那个精干的小校警了。
对于如何寻找那个30年前强奸林玉的男人,应该说是大海捞针,除了林玉在日记里的近乎于没有记录的记录,只能从某些依然在校的一些老人身上,期望他们能提供一
鸡鸭街10号。
齐齐把高非明甩掉后,立刻从隐秘的边门回到舞厅,她匆匆给高非明留了一个字条,便打车回了在鸡鸭街10号租的宿舍。
该宿舍是一幢老式板楼,每层的走廊都在室外,走廊里堆满了破东烂西。进入楼内,还是一条狭长漆黑的走廊,对着各家门口,摆着乱七八糟的炊具。过去这里是北方大学一些教职员工的临时公寓,后来成了一些不爱住宿舍的大学生门的爱巢,现在则成了在鸡鸭街工作的小姐们的聚所。
齐齐几天来一直惊魂不定,闭上眼睛就是那个可怕的黑衣人。
那天是齐齐的生日。舞厅散场后,她和几个姐妹在大排档又喝了很多酒,原定要去新世纪钓个靓仔,满足一下女人的虚荣心和性要求,可是,由于一个姐妹突然肚子疼,便作鸟兽散,齐齐便独自回鸡鸭街10号。回鸡鸭街有一段近路,就是穿过校园的白桦林,在北方大学没有发生系列谋杀案以前,白桦林不仅是学生们谈情说爱的圣地,也是像齐齐一样的小姐们钓鱼的好场所,而且活一直都不错,谈好了,到小姐们的宿舍或就地解决都行。可自从发生系列谋杀案后,白桦林便杳无人迹,尤其是到了黑夜,连个人影都没有,过去穿过白桦林回鸡鸭街10号的小姐也都绕道
啥叫跳大神?东北人知道的清楚,南方人不见得明白,即便知道个皮毛,也是一知半解,以为左手拿着文王(周文王)鼓,右手拿着武王(周武王)鞭,披头散发地边唱边跳、胡说八道、装神弄鬼就是。其实不然,在黑龙江流域,有古老的萨满教,其崇拜万物有灵,在现实世界和超然世界间行走,实现人和神交流的叫萨满,也就是大神。跳大神实际是萨满文化的一种,和各个阶层的人都走得很近的一种封建迷信活动,很文化、很生活、很传奇。萨满跳起神来,有节奏地击鼓,模仿鹰类动作跳动旋转,满身铜铃相击有声,飘带飞扬,展示着神灵的威严和力量,也以此预测吉凶,驱邪治病,护佑苍生。
在农村,跳大神基本活动在明处,毫不顾忌,甚至谁家的牛马牲畜丢了,也要请个大神给跳一下,可能就会按照大神的指引给找到也背不住,总有瞎猫遇到死耗子的蹊跷事;在城市里活动就需要隐蔽一些,也更神秘,毕竟城市里的文明人和有文化的人多,不太相信迷信那一套,可那些从事跳大神的人却说:就靠那些文明人和有文化的人养活了。
而真正的跳大神应该是一种带有封建迷信色彩的文化现象,最
东北人能喝酒在中国是有名气的,全国各地的人,在什么情况下遇到东北人的第一句话都是:东北人能喝酒。这么说就像全世界人都知道英国人爱谈天气一样,成了大众名牌,谁都知道,而且很容易使人在最短的时间里取得共识,以便更好地把友谊或爱情平稳地发展下去。东北人听了也不恼,感到有点自豪也说不定,但大多的东北人会很谦虚,说:能喝啥呀,也是瞎喝!
东北人的这句话都是对的、是由衷的、自我肯定的。其中“能喝啥呀”,表象的意思是,我或我们不能喝,喝不多少。这又都对,东北人不能喝酒是说其并没有更大的酒量,在中国范围内东北人的酒量最多也就是中等偏上,可为什么东北人又是在喝酒的问题上享有如此高的盛誉呢?原因是东北人虽然没有酒量,但绝对有酒胆。应了那句话:能喝多少酒是水平问题,能不能把酒都喝下去是态度问题。东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