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写了去北京看展览的事,大旅留言问我是不是那次去北京,回来顺便去沈阳的?是的,不说还真忘了。

(六)去鲁美图书室看画册
从北京到大连,途径沈阳时天还没亮,大概是凌晨四点不到,记得很清楚,下车后在火车站找了个录像厅,在里边看录像靠时间,录像好像是武打的内容,记不清了,反正一点不好看,但坐在那里又不敢睡觉,太冷,怕感冒。好不容易靠到天亮,坐上公交车去了鲁迅美术学院,这是我中途沈阳下车的唯一目的。
鲁美是我和我的同学们很向往的地方,也一直是我的一块心病。
计划经济年代,凡考师范的学生,必须做好当一辈子老师的打算,即“忠诚党的教育事业,为党的教育事业奋斗终身!”但我们大连师范学校毕竟是中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有机会我们谁不想再考更高的学府,进一步的深造。出于专业的对口,美院便成了我们最好的向往。
师范毕业后,我们得到了教育主管部门的承诺,即工作两年后可以参加高考,但必须报考师范院校,或其他高等院校的教育师范专业。当时鲁美就设有师范系,于是鲁美不仅是我们的向往,而且是我们很明确的目标。于是我们边工作边复习,劲头很很足。
上次说过我们是文革后,确切地说是大连师范建校后第一届应届毕业生,我说的是应届,如果算上社会招生,我们应该是第二届。我们的大哥大姐们毕业当了两年的教师后,实现了教育局的承诺,参加了当年的高考,结果大多数人都考上了,这是绝对出乎教育局领导预料的,一下子走了那么多老师,他们似乎有些措手不及。于是被迫取消了原来的承诺,甚至将承诺变成了禁令。我们鲁美梦就此破碎。所以我说鲁美一直是我的一块心病。
你可能会问,我的同学大旅和二旅怎么进了美院了呢?先从大旅和二旅的名字说起,我们班三十个学生,有二十八个来自市内四区,只有两个来自旅顺,所以就叫大旅和二旅了。大旅和二旅也正是钻了这样一个空子,天高皇帝远啊,旅顺教育局(当时好像是叫教委吧)可能是没接到这项禁令,抑或是睁只眼闭只眼吧,于是大旅和二旅双双报考,双双金榜题名,录取率也是白分之百啊,这也是我们这届考美院的硕果仅存了,哈哈。
鲁美里有我上一届的大哥大姐们,又有我班的大旅二旅,所以有机会去沈阳,必定要去美院的,看同学是次要的,通过同学,去图书馆看看画册,去画室去找找感觉才是目的。正像大旅在上回的留言栏里说:“还记得当时很巧,我到图书馆还书,正好看到你正撅着屁股在认真欣赏着展窗里的展品,事先你也没打招呼,在那里见到你觉得太意外了”,大旅用的“撅着屁股”一词甚好,把我们那代人的求知欲表达的淋漓尽致。大旅还说:“现在想想当时好象没有好好款待你,是否在学生食堂里请吃,这么多年也记不清楚了,好象、应该、差不多、可能请了”哈哈,我也不记得了,但我确实记得他领我去他们画室了,还看了他的习作,记得画板上画的是一位女模特,几个画板上画得差不多,只是正脸侧脸之分罢了,但背景却各有千秋,画的很意象,很主观。后来他还带我去了阅览室,翻阅了一些画册,马奈也好,莫奈也好,当时书店是买不到的,甚至还有一些现代一点的,没听说过的画家,所以我看的如饥似渴……
(上图是哥几个在沈阳看画展时的合影,左起:姜永俊、丁斌、张永军、刘东运、我、王长寿)

这张照片是大旅在沈阳念书时寄给我的,那时大旅头发很长,也没现在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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