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堆雪人 打打雪仗

我喜欢下雪。

天气预报说要下雪了，下班后我便把笨重的相机背回家，预备第二天上班的路上拍点东西，这是我的习惯。其实也算不得习惯，因为一年下不了几次雪，甚至几年下不了几次像样的雪。

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尤其是早晨刚出门踩上第一脚厚厚的积雪，总能想起小时候堆雪人打雪仗的情景来。

不想开车（当然路面太滑，驾驶技术不高也是原因之一），只想背着相机走走，或坐在公交车上打开车窗沿途拍点东西。

可惜，没有堆雪人的，也没有打雪仗的。听到的和看到的，多是交通堵塞后的埋怨和汽车追尾后的对掐。下雪，似乎已经不能给现代人带来快乐，带来的只是不便。

我们兴许过了堆雪人打雪仗的年龄，那是孩子的事。也不，应该是过去孩子的事。如今的孩子干什么？好孩子都在学校上课、补习、写作业，坏孩子都在网吧上网、聊天、打游戏。下雪同样没给他们带来快乐，带来的也只是上学校或去网吧路上的通行不便。

打开车窗，遭到车上许多人的白眼，车上的人们怕冷。只能掏出纸巾擦擦车窗的雾气，隔着玻璃按两下快门，同样遭到许多异样的眼神。外边又有车追尾了，这回有人替我打开车窗，他猜我是记者，他倒比我更有新闻敏感，我对着出事现场“咔嚓”了两下，车上有人开始感慨，有些怨声载道。马路上泥泞得很，被车轧过的粘乎乎的雪已是黑色的了，犹如车上人的心情。这不是我想拍的东西，我想拍堆雪人的，打雪仗的。但我没敢说，也没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