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市一级预算部门上周晒2013年决算的账本时，搞了一点新意思：每个部门要列出较大的5个会。有记者梳理这些部门的400多个会议发现，多数部门每人每天的会议费都是顶格按照市财局280元的标准来，人均每天279元的会议特别多。而一些带上“外”字的部门开的会，花费就相当可观。外办组织的一个会议，一天人均高达3000余元。上半年曾有报道指出，广州全市一年开会就要花掉4.26亿元，平均每天花116.7万元，大约每天有4000余人在开会。

  社会公众与舆论已逐渐形成共识，将政府办公用房支出、会议经费与“三公”经费等量齐观，并称为“五公”经费。其中，作为第“五公”的会议费，尤其引人关注。广州在公开决算的时候，特别列出会议，也许是为了回应公众的关注。无论如何，这也是一种进步。

  一晒账本，就能发现问题。譬如，人均会议费无限接近于财政部门规定的上限，似乎显示出开会的部门“不花白不花”心理。可以想一下，当事的政府工作人员在居家过日子中，组织朋友聚会，会不会“顶格消费”？想必不会，而节约，自始至终都会是基本的考虑。但一花公家的钱，心理马上就起变化，唯恐花得少了，规定每天花费不能超过280元，那好，咱就给他花279元。

  这自然有悖于公共财政的精神。公共财政经费来自于纳税人，每一分钱都要花到应该花的地方，节约是最基本的原则，“不花白不花”的心理是要不得的。但正如很多论者所指出的那样，不可能指望政府部门自觉自愿地节约，公众监督才是最靠谱的，而监督的前提又是公开。这也在实践当中得到证明，广州市每一次的会议经费公开，每一次公众和媒体都能发现新的问题。现在的问题是公开得还不够彻底，这一次一个部门公开五个会议，下一次能不能全部公开？这一次只公开了会议名称和总支出，下一次能不能公开一下明细？只有这样，会议经费才有可能实事求是地支出，“顶格消费”才会彻底根除。当然，也不排除有的会议“破格消费”，超过280的上限，公众也可能会理解。因为公务活动，毕竟是复杂的，也会出现一些个别的、特殊的情况。只要是公开的并且是合理的，公众也会理解。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改革会议本身。也就是说，这么多的会议，是不是都是有必要召开？是不是都会产生效益？是不是一定要用传统的方式召集？我想，公务会议的必要性以及绩效，今后需要有一个评估的章程，纳入公众监督的视野。至于会议召开的方式，现在通讯技术这么发达，绝大部分的会议，完全是可以使用更为“物美价廉”的方式的。

本文发表于2014年10月21日《信息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