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日内瓦湖边(杂文) |
一醉方休,为那曾经的年少轻狂。
昨夜醉了,醉在十七年前的回忆中,一个集体催眠的回忆中。
十七年前的我们,意气风发如地下的鼹鼠冲破了地表第一次经受耀眼阳光的洗礼,新鲜刺激地我们必须努力才可以张开眼睛。是的,那时我们才刚刚高中毕业,那时的情景就象昨天,可是转眼间、瞬间,我们就已经长大成人、已经成熟无比,并且为人夫、为人妻,为人父、为人母。我们仿佛穿越了时空隧道,没有度过任何中间阶段,直接从高中年代来到现在,来到现在的聚会。
咧开嘴巴笑着脸,大眼瞪小眼,彼此“你好,你好”不断,看着谁谁模样有改变,却改不了基本框架,还有脑中的记忆,但很多同学已经叫不出名字了,猛然间的大喝一声:“我是陆明华呀!”,“钱美红”……哦,原来是你,想起来了,脑子已经链接上那些深藏在记忆晶片里的名字,居然那么亲切、居然还没有忘记。
我们这些老男生发现,班里的女同学好象变化不大,成熟了、丰韵了、有了孩子了,却还有很妖娆的身材、很波浪的长发;看看男生们,人人有肚腩、个个脸浮肿,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彼此解嘲,引起好心女生的同情,曰:现在的女人保养好,等到四十岁的时候,男人就会年轻很多的……
饭桌上,你来我往,不用干杯,不用你敬,欢笑间自己已经把酒喝干——那就是我,那就是我,一个为人夫、为人父的壮年男人(壮年是几岁到几岁啊?),在这以往的通俗的家庭的生活的蹉跎的岁月中分明已经,已经自己失去了自己,找不着北。分别十七年,只有今天才找回少年意气,才好象回到豆蔻年华,那句话怎么说的?啊,“拉着女同桌的手,好象回到十八、九……”,呓?我的手怎么,被谁抓住了,哦,是又陌生又熟悉的、又美丽又和善的女同学……
“是你啊,我……”我很开心的笑笑。
“我们扶你去洗手间吧。”她很体贴地笑着说,然后我的好友也过来扶我了……我头很晕,扶着去了洗手间又出来,地一直在摇动,仿佛地震了……然后就坐上了轿车……然后回到了房间,然后我睡着了……
今天,一大清早,我醒了,脑袋有些疼,但没有晕的感觉了。桌上放着一杯水,床边地下放着脸盆,里面有些水,难得我的好友对人有这么体贴照顾的动作,以前可是什么也不会干的少爷、小姐呀,真是岁月磨练人啊。
打开窗帘,我又一次醉了,沉醉在灿烂的阳光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