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幽魅幻爱 |
田雨搂了搂裸露的肩,夜风微微有些冷。
轻轻的,细细的,田雨仿佛听见那扇钢门里传出一声轻叹,接着有一丝隐隐约约的歌声传过来:“春花……春月春……梦醒,庭里春色……倍伤……情……有缘……千里牵(啊)一线,无缘(啊)梦……里(啊……)难相见……”歌词忧伤而华美,调子有些像粤曲,带着点不算是很古味的地方色彩。
田雨呆立在客厅里,一时间,她觉得钢板门内有人在招手唤她进去,但同时又有种强烈的恐惧感逼迫着她向后退。
但很快的,那种招唤感就战胜了惊恐,田雨慢慢地向着钢板门走去,一边走一边也合着那隐隐约约若有若无的歌声轻声地唱着:“春花……春月春……梦醒,庭里春色……倍伤……情……”
“啪”,客厅的灯忽然亮了起来,叶游龙站在卧室的门口,呆呆地看着田雨:“蝶紫!”
田雨被客厅里忽然亮起的灯光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碰到身后的玻璃高几,上面叶游龙那张单人照片连着相框一起掉了下来,还有田雨刚喝完水的玻璃杯。
“蝶紫!是你回来了吗?”叶游龙一把抱住了田雨,哭的像个孩子。
田雨有好长时间没有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被叶游龙搂的喘不过气来,“你怎么啦?做噩梦了吗?”
叶游龙慢慢地松开了田雨,“你……是田雨……”
田雨忽然有些伤心,她一低头,看见地上破碎的相框里掉出的是两张照片,一张是她平时看见的那张摆在高几上的叶游龙的单照,另一张是叶游龙和一个女孩的合照,而那个女孩,赫然就是——田雨。
田雨捡起地上的照片,看了又看,慢慢地笑了:“这就是蝶紫吧?”
“是……”叶游龙疑惑地看着田雨,“你怎么会唱那首歌的?那首歌是蝶紫自己作词作曲的,应该不会有别人会唱。”
“我有在唱歌吗?”田雨皱了皱眉头,“我只是出来喝了一杯水而已……是你梦游吧?”
“是……是……我梦游吧。”叶游龙不确定地说,“自从蝶紫走后,我好像是常常会梦到一些怪事……”
“你是一直把我当成蝶紫的吧?”田雨苦笑了一下。
“我……”叶游龙眼光游移着不知道怎么回答。
田雨觉得有种寒意从心里伸起,原来自己不过是一个替代品,“我想,我不喜欢被人当成另外一个人,也许我应该离开你。”
“不要走!”叶游龙忽然惊恐地抱住田雨,“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那晚叶游龙一直哭的像个孩子,而田雨最终也没有狠下心来离开叶游龙,她抱着哭的像孩子的叶游龙,知道自己没法这样离他而去。
“也许,蝶紫已经……死了……”叶游龙哭着对田雨说,“她在某一天忽然失踪了,那时我们就快结婚了,我报了案,可是,一年多了,也没有查出来蝶紫的下落,而蝶紫就仿佛人间蒸发了……她是不会忍心这样离开我的……”
后来很多次,田雨在叶游龙抱着她的时候,用忧伤的口吻问他:“你还是把我当作蝶紫的,是吗?”
“不!”叶游龙像是怕田雨也会忽然离开似的,搂的田雨喘不过气来,“你不是蝶紫,你是田雨!你是我的……”
也许,有一天我也会不告诉叶游龙就这样离开他,田雨总是在心里这样想。
时间在田雨的忧伤中慢慢滑走。
那天正是黄昏时候,田雨正在做晚饭,叶游龙却忽然接到医院来的电话,说有个特殊的病人,要请叶游龙去看看。
叶游龙匆忙离开,临走时和田雨打招呼,让田雨先吃饭,不必等他。
田雨看着餐桌上的菜,一个人忽然就没有胃口起来。
田雨走进客厅,精细的她忽然发现,那扇一直严严关死的钢门没有锁好,可能是叶游龙匆忙中把门带上,却没有锁死,而他也忘了检查一下。
“到底这间房里会藏着什么?”田雨想起那晚她仿佛梦游似的在这间房门口听到的歌,好奇心令她不由地走向了钢门。
里面会是什么?
田雨在推开门的时候不还在这样想,手微微有些颤抖。
房间很大,里面放的东西不多,简单而宽敞。只是因为用厚厚的窗帘遮住,所以里面显得有些昏暗。
房间里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些显然是试验用的仪器,培养皿、显微镜还有一些试管,墙角放着一个巨大的冰箱,而最显眼的,还是房间里的两座雕像,一座靠在墙边,是那只看起来啮牙咧嘴想要择人而噬的狗,另一座就摆在房间的中央,是那座盖着白绸布的人物雕像。
田雨走到房间中央,轻轻一伸手,就把石膏雕像上的白绸布拉了下来。
在绸布落下的那一瞬间,田雨一下子就惊呆了。
石膏雕像是一个女子的裸体雕像,那曼妙的身材,美丽的面宠,分明就是田雨!
这个石膏雕像和一般的石膏雕像有所不同,不是石膏本来那种白惨惨的颜色,而是淡淡的肉色,应该是在石膏里揉和了颜料,面庞上的眼睛鼻子也精细地上了颜色,所以整个石膏雕像一眼看过去,栩栩如生,仿佛是一个真正的女子站在那里。
田雨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就像是自己站在一面镜子面前看着赤裸的自己,但想到这具雕像出自叶游龙之手,他在塑像时双手在雕像赤裸的身体上游支,就让田雨觉得好像是自己赤裸着被人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