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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台北的街景。王扉摄。)
《过尽千帆》是蔡琴的一首老歌。在萧索寂寞的冬日,突然听到这首歌,可能会有一种心被击中的疼痛。
“我的心是寂寞的海洋,朝夕起伏着多情的波浪。
浪里虽然风帆无数,不知谁是我等待的归航。
过尽千帆偏都是掠影浮光,千帆过尽我仍是最寂寞的海洋。
你究竟是在何处躲藏,我那识曾相似的帆影。
何时才能记起约定,在我温柔的心口靠岸……”
这首歌是台湾极富文人气息的两位音乐人的作品。填词的是填写过《其实你不懂我的心》的陈桂珠,作曲的梁弘志本身也是一位以填词著称的大师。他为人熟知的作品多不胜数:《读你》《请跟我来》《恰似你的温柔》《驿动的心》《像我这样的朋友》……
我好奇的是,如果这首歌的词让梁弘志来填,他会写出怎样的温婉动人词句,让人惊艳。就像他写过的那些美丽的句子,比如,“来来往往的过客啊,可得小心陷入红尘流沙,流沙不说话你也不说话……”(《流砂》),比如“就在半梦半醒之间,我们越过时空相见,每一分钟换成一年哦,究竟能有多少缠绵……”《半梦半醒之间》)
熟读中国古典诗词的梁弘志一定明了晚唐诗人温庭筠的名作《望江南》: “梳洗罢,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苹洲!
”我猜想,陈桂珠也肯定明了。可能梁大师还想过直接用温庭筠原词谱曲得了。他对苏轼的那首《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就是这么干的。只是陈桂珠拿出了这首一看就是向温庭筠致敬的白话新词《过尽千帆》,给了他一个惊喜。
千百年来,不知有多少世间男女情迷温庭筠的这首《望江南》。也许,每个情人的心中都有一艘在等待的船,一片在盼望的帆。记得多年前,当我还是个翩翩少年郎时,从父亲的书架翻到一本唐人小令,“过尽千帆皆不是”这七个字就一下子跃入我的眼帘,进入了我的心。记得,在那不久后,席慕蓉的诗歌在我们这些当年的少男少女中间一夜风行。我惊奇地看到了两首脱胎于我看过的古典诗词的新诗。一首是《在黑暗的河流上》,源自《越人歌》;一首就是源自《望江南》的《悲喜剧》。
“ 长久的等待又算得了什么呢
假如 过尽千帆之后
你终于出现
(总会有那么一刻的吧)
当千帆过尽 你翩然来临
斜晖中你的笑容 那样真实
又那样地不可置信
白萍洲啊 白萍洲
我只剩下一颗悲喜不分的心
才发现原来所有的昨日
都是一种不可少的安排
都只为了 好在此刻
让你温柔怜惜地拥我入怀
(我也许会流泪 也许不会)
当千帆过尽 你翩然来临
我将藏起所有的酸辛 只是
在白萍洲上啊 白萍洲上
那如云雾般依旧飘浮着的
是我一丝淡淡的哀伤 ”
也许,思念与等待,对每个心有牵挂的有情人来说,真的就是一幕一幕的悲喜剧。千帆过尽,哪一叶是你?你会有终于出现的那一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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