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一长假要来了。昨天开车去清华参加一个论坛。郁郁青青的清华园,有很多很多的情侣在校园小径上摄影留念。有长着一脸青春痘的男生骑着脚踏车载着女友,从我身边迎面而过。这个季节是他们的快乐时光。人间四月有情天啊。但四月以后的日子呢?
周围的同事都在忙着找票,火车票、飞机票。骊歌已经轻轻吹起。有人在电话里告诉我说,她正在准备跟男友分手。两个太年轻的人走到一起是容易的,但要一直相守下去却是需要很大的勇气。就像太多的校园爱情,到了毕业的时节,基本上就是走到了尽头。就像太多的OFFICE恋人,到了谈婚论嫁的关口,成为逃兵比成为新人还要容易。
很久前就听说,以前北大清华,每到分手的夏天,未名湖畔,青青草地,花前柳下,随处可见哭泣的情侣。因为每年北大清华的毕业生直接出国的不少。那段时间,连北京国际机场出发大厅也多见“无语凝咽,执手相看泪眼”的年轻人。去年我夏天刚到北京时,刚好有北大的应届毕业生来我们报馆试用。我向他求证,他回答我说现在少多了。他说现在大家都栖栖惶惶忙着找工作,感情的事一般也就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了。
“机场相送罢,空窗待人追。春草年年绿,管他归不归?”也许这首笔者戏改诗人王维的名作《山中送别》,正是这个世代不少年青男女的恋情写真。爱与被爱,只是一种追逐的游戏。没有想念,也没有相守,甚至都没有相好过。却在情与欲的短暂享受之后,相忘于江湖。就像被郭德刚改编过的李白的《静夜思》,我知道一个比郭的机械式的套用要有趣得多的版本:“床前明月光,床下鞋一双。举头望明月,低头思姑娘。一个姑娘,两个姑娘,三个姑娘……”
我还记得我大学时学生记者团的一个女生。她和她男友两地相恋了四年。毕业那年,她毅然放弃去一家很好的外企工作,而坚持考研考去了男友的那个城市。她跟我说,我在这边,他在那边。这样的日子已经四年了。我不想再和他这么分开下去,我要和他在一起。当年给她送行时,我看见她满脸都洋溢着幸福。她当时跟我说了一句话让我一辈子都记得,“只要两个人有心在一起,就没有什么可以阻止得了。”
多年前,曾听过台湾歌手伍思凯的一首老歌《这边那边》,歌词浅白,却动人——
“我们越过 海洋来到 彼此的面前 共有一段不同的岁月
经过悲欢 尝到喜悦 走过了荒芜 看到一个美丽的春天
感谢的泪 因为有你 感觉都不累 住在一个温暖的画面
我在这边 你在那边 爱像风筝一条线
我经过千山万水 停在这个定点 带我的心 到你的世界
我在这边 你在那边 爱是共同的语言
用沉默当作安慰 解读你的伤悲 两颗心 用感觉连接 两边变一边……”
身在这边,心在哪边?人在这边,爱在哪边?我在这边,你在哪边?
相爱的人只要有心在一起,还有什么能够阻止“两边成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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