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古籍里的石牌之三十一----吴中七子之赵文哲与石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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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籍里的石牌之三十一----吴中七子之赵文哲与石牌
赵文哲(1725--1773),字升之(一作损之),一字璞庵(一作璞函)。上海人。赵文哲与我的《古籍里的石牌之二十一----清代学者王昶与石牌》中的王昶,同为“吴中七子”,是清中期著名诗人,两人相交多年,感情深厚。赵文哲有《媕雅堂诗集》十二卷、《媕雅堂诗续集》四卷、《媕雅堂别集》六卷、《媕雅堂祠集》四卷(王昶序),《娵隅集》十卷(王昶序)。
在乾隆三十三年(1768年),两人因为“两淮盐运使卢见曾事“一同被罢官免职,时正值朝廷派兵征讨缅甸,云贵总督阿桂奏请王昶、赵文哲随军任掌书记,远征西南边陲,得到乾隆帝同意。乾隆三十三年十月初十日,王昶和赵文哲从京城一同启程,行程九千余里,王昶后将一路行程整理为《滇行日录》,并在《春融堂集》中的第十卷收录了一路所吟之诗。而赵文哲则将自己从军西南时期的诗编为《娵隅集》。
两人一路南行,到樊城“取水道行”,从襄阳到宜城到钟祥,经过了转斗湾、皇庄、塘港、石牌、旧口、沙洋、多宝湾等地。两人一路吟诗互和,在十月三十日,他们乘船到了石牌,“又三十里抵棠港,又三十里抵石簰,望石簰邨镇亘四五里,人烟丛密,始见竹圃。泊舟登岸,土润无纤尘,麦苗剡剡,已二三寸许。有水自石簰奔流而出注于江,不知其源也。又四十里抵旧口泊。”(王昶《滇行日录》)
在这段汉江之行,王昶写下了《泊襄阳》、《自汉江至江陵道中作》(组诗),在《自汉江至江陵道中作》文末,有“示升之”三字,即是王昶写了后给赵文哲。而赵文哲则写下了《泊襄阳同述庵》(述庵即王昶)、《自汉水放舟南下即事二首》、《雨》、《泽口阻浅》、《夜宿泽口大风雨苦寒不寐作》、《自泽口循江隄陆行二十里至田关复登舟即事五首》。根据王昶的日记,十月二十九日、三十日、十一月初一日均微雨,二十九日已经到了钟祥境内,《自汉水放舟南下即事二首》是十月二十九日赵文哲写后“以诗见示”给王昶的,十一月初一日已经到了天门。《雨》一诗中提到“楚江风急”、“停桡”,而王昶日记中写二十九日无风,三十日西北风作,而且这天,他们在石牌“泊舟登岸”,与《雨》中写的情况相符。
自汉水放舟南下即事二首:
一
襆被同登汉上槎,六年不听嘔鸦。
容身已喜如居室,入梦浑疑是到家。
斜日赵墟宵唤酒,轻烟壓水午鸣茶。
南迁我久忘官样,惭见船头候吏哗。
二
碧波翠巇一程程,细雨斜风扑面迎。
沙步閒容邨臥,烟帆低傍渚禽行。
润留砚墨吟初罷,寒勒篝香梦未成。
忽忆吴中十年事,夜船灯火按银筝。
雨
楚江风急晚停桡,渔鼓初回戌鼓飘。
原是小窗剪灯雨,打来篷背倍潇潇。
在后来的西南从军生涯中,在癸巳年(1773年),赵文哲随温福讨金川,兵至木果木,六月初十日,“师溃,贼邀于险,温公殁,君与其难,时年四十有九”(王昶《春融堂集》五十三卷《赠光寺少卿户部主事赵君墓志铭》)。后王昶作《慰忠祠碑》祭此次死难官员,吴省钦作《赠奉政大夫光禄寺少卿前户部河南司主事赵公神道碑文》(《钟祥县志》中收录吴省钦四篇诗文,其曾提督湖北学政)。
王昶和赵文哲,这一对好友,王昶评说“君与余同郡也,弱冠同学,同官于朝,又以事同谴,同从于军也。知君者,莫余为详”,他们以文学词章齐名,在《清史列传》中均有传。石牌何其有幸,在1768年十月三十日这一天,“吴中七子”中的两位一同行船到了石牌,并在石牌登岸,为石牌留下了诗文与日记。这一天,也许只是他们二位一生中平常的一天,但是石牌却因为他们而多了一份历史记录,而他们留下的诗文,则为石牌的文化增添了重重的一笔,就像王缜的《泊石牌》,鲁之裕的《石牌早行》、黎兆勋的《石牌镇感事》与《崇果寺七铜佛歌》、吴翌凤的《晚泊石簰》、《舟中望马良山积雪》、舒位的《石簰村》,等等,无疑是应该载入石牌文化志中的。
在《清史列传》中,王昶与赵文哲均有传记,谨以《清史列传》中的文字结束本文:“文哲天才英敏,于文无所不工,论诗以王士祯为主,从军滇蜀,所见殊方绝徼,可惊可愕,状一发之于诗,瑰玮绝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