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北京,可见到雪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当发现这个城市里飘飘洒洒的舞动着雪花的时候,心里会平升出一种温暖,因为家乡是一个冬天里到处是雪的城市,见到了雪,开始觉得北京和家乡没什么区别了,坐在屋子里就忘记了这里是北京。冥冥中年迈的父亲正在隔壁的房间里画画,而母亲刚在一旁拉起一曲春江花月夜,似乎我们又生活在一起,是雪让我们穿越了时空。
小的时候家住平房,下雪天父亲会在院子里堆起和我一样高的雪人,用煤球当眼睛,用铁桶当帽子,手里举着一把大扫帚像是要一起清扫这一地的积雪。雪大时,天地间会被雪花填满,房屋,街道,行人,统统的被裹进那场暴风雪中,于是世界就只有雪了。大雪初晴,推开各家的房门,雪积了有一尺深,人们在这没有痕迹的雪地里前行,艰难,却满是欣喜和快乐,大人们也象孩子一样,一跳一蹦的享受着童话世界一样的纯美,每个人的身后留下的不是脚印,而是雪地里一条长长的沟,用雪在城市里打了新的隔断,新加了许多或宽或窄的新小巷。不久,街上就聚集了许多拿着扫帚铁锹的人,他们喧哗着开始了这场盛典,有人弯着腰用力的撮起一锹雪堆到路边的隔离带里,有人挥动着扫帚清扫着路中心的雪,也有人捡起一团雪塞到另一个人的衣领里,于是左边又飞过来个雪球,右边也扬起一捧白雪,迷进了人们的眼里,却飘进了人的心里。当街道在盛典后又露出了他的脸,房顶上,树上仍缀满了一大块一大块的奶油蛋糕,孩子们早已拿着自己钉的爬犁在雪地上划来划去,就象童话里赶着驯鹿而来的圣诞老人,没有盛装,没有礼物,却同样把欢乐带给大地。
眼前的雪显的有些柔情,少了些肆意,少了些狂野,这雪毕竟不是那雪,这里毕竟不是故乡,可母亲的琴声还萦绕在耳边,是雪让我们穿越了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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