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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番外之耿墨池篇:星月夜(后记)

(2011-12-28 22:33:43)
标签:

圣诞

番外

如果可以这样爱

文化

分类: 我爱墨池(番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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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料记载,1889年, 梵高的疯病又一次发作。在与高更的一次激烈争吵之后, 他割下自己一只耳朵, 并用手帕包着送给一个妓女。此后, 他被送入了圣雷米的疯人院。他在那儿共呆了一年零八天。其间, 他仍然勤奋作画, 油画《星月夜》便是他该时期的代表作,在他的画上,那些象海浪及火焰一样翻腾起伏的图像, 充满忧郁的精神和悲剧性幻觉,精神病人真的有这样的能力和心情吗?世人都道他是疯子,其实他只是不想说也不知道说什么罢了,他只是很悲伤。

    耿墨池此后的人生就是在这样的疯狂和悲伤中颠沛,说他负心也好,说他无可救药也好,他只是个被爱情桎梏的疯子,而那个引领他进入疯狂爱情世界的女人,已然是他此生逃不掉的劫数。他曾经这么跟朋友们形容过他和那女人的关系,他说如果瑾宜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没有了瑾宜的人生是残缺的,那么白考儿就是他灵魂的一部分,灵魂这东西是很可怕的,即便肉体消亡尘归尘土归土,灵魂的力量仍然在阴霾的天空盘旋,这就是他与那女人的爱情,活着时他与她相互折磨,死后他也不会安宁,只因他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女人。

    朋友们眼睁睁地看着他在那样不可理喻的爱情中沉沦,谁也救不了他,几次死里逃生他都未能悔悟,他这辈子都被那女人毁了,当然那女人也被他毁了。令人费解的是,最后他并没能娶那女人,他娶了那女人的闺蜜米兰,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白考儿最后也跟另一个男人远渡重洋去了美国,错位的感情,错位的婚姻,个中恩恩怨怨已无从说起。如果说当年他娶叶莎是为了填补心灵的空洞,他后来娶的这个女人则完全是将自己逼到了绝路,没有人能理解他的这个选择,都当他是疯子。

  不疯魔不成活,他和梵高一样,他至死都摆脱不了那样的悲伤。

    而感情上的困顿和折磨令他的病情急剧恶化,也许是不想让亲友看到他最后死去时的狼狈和凄凉,他带着第二任妻子米兰去了日本。他在名古屋的一家医院一住就是半年,从秋天住到冬天,他很喜欢窗外的樱花,奢望自己能在生命最后的时光看到纷飞的樱花雨,如同看到自己生命的谢幕。

    他一生追求完美,连死也想死得有意境。

    他真的无可救药。

    可惜当时他已进入弥留状态,如果不做手术他拖不到来年春天,如果做手术风险极大,很有可能进了手术室就再也无法活着出来,他的家人处于艰难抉择中。他病危的消息很快传到上海,他妹妹安妮打电话告诉了瑾宜,瑾宜悲恸欲绝,当晚就找到韦明伦,哭求他带她去日本见墨池最后一面,韦明伦不肯,因为他知道那样的场面实在太残忍,她会扛不住。可是瑾宜拼死也要去日本,那样子很吓人,韦明伦不放心她一个人去日本,只好迅速办了签证护送她过去。

    到了日本,耿墨池的太太米兰将他们拦在了病房外,那个女人妆容浓艳,一身名牌,把肃静的医院当成了她个人的舞台,对瑾宜咄咄逼人,十分嚣张。无论瑾宜怎么哀求,米兰就是坚决不同意她见墨池,最后韦明伦看不下去了,他提醒米兰道:“我想你是不是搞错了,瑾宜不是白小姐,你可以对白小姐摆你耿太太的架子,对瑾宜你最好客气些,她是墨池最珍视的亲人!如果你想让你丈夫对你好点儿,在遗嘱上多给你些利益,你就对他的人好点,否则我敢保证你一个子儿都得不到,他的律师黄钟跟我都是朋友,你是个聪明人,还需要我提醒你怎么做吗?”

    米兰哑口无言,气焰顿时被灭了不少,她努努嘴,“好吧,就给你们十分钟,医生也说了,他现在不能见人,你们就在窗户外看吧。”

    十分钟!她和他只有十分钟!瑾宜趴在重症监护室的玻璃隔窗外,看着病床上瘦得触目惊心的墨池,浑身插满管子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她心神俱碎,哭得几乎就要昏厥过去。但她不能哭出声,她只能咬着自己的手背狠狠压抑着哭声,那种感觉就好似千万把刀子在剜她的心,一点点的将她割碎。

    她不记得她是怎么被韦明伦拖出医院的,那天外面正下着雪,她被拖出医院时脚软得根本无法走路,最后瘫倒在雪地上。这下她终于可以放肆地大哭了,行人纷纷侧目,韦明伦怎么拉她都拉不动,她将头埋在雪地里闷声闷气地哭,她的手被自己咬得鲜血淋漓,那血渗在雪地里尤显得刺目。

    多年后,她的手上仍留着清晰的牙印,那疤痕怎么都去不掉,每当她用那样的手在琴键上弹奏时,她就会想起那个大雪纷飞的冬天,她哭倒在名古屋的街头,手上血流不止,心也血流不止,她差点以为她会那么哭死过去。

    好在她终于还是活了过来,万念俱灰地活了下来。活着于她而言是为了守护他的存在,他不属于她,但她依然是他星空中那颗卑微的小星星,她远远地看着他的光辉就好了。此后她很少再哭,因为她希望能看见更完整的月亮。

 

    韦明伦后来跟瑾宜聊天时偶尔会提到那次去日本的事,他说他之后又偷偷单独去见了一次墨池,很幸运墨池那天的状况不错,竟奇迹般地醒了过来,他跟韦明伦说他梦见了瑾宜,好像听到她在病房外哭。韦明伦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好说:“瑾宜她很好,你放心,我和彭森他们会照顾她的。”

    他叹息:“我不是不放心,我是觉得遗憾,阿伦,你说当年如果我没有改变主意,我将那枚戒指戴在了她的手上,你说我的下场是不是比现在好?”

  “墨池……”

  “我对不起她。”

  韦明伦不知怎么劝他,只好将瑾宜的信交予他,助理念的,耿墨池听完那封信不久就安睡过去,眼角却分明渗出泪水。想来他是欣慰的,这世上有这样一个人爱他如生命,他一生颠沛,但他的星空不寂寞,他知道她在凝望着他。

  后来韦明伦再去医院探望他时,他在病房内挂了一幅《星月夜》的油画,正对着病床,专门找人摹的,每次当他目光瞟向那幅画时,眼底会流露出罕有的温柔。再后来他在东京复出演出,他将星月夜的油画做成了舞台背景,他就在那样的背景中倾情演奏,没有人懂得他为什么会用那幅疯狂的图画做背景,除了他自己。这是他和瑾宜的秘密,是他一生的精神家园,是他人生的真实写照,也是他此生最痛不可抑的遗憾。

  然而,耿墨池不知道他和瑾宜的遗憾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没能在一起,而是他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那是当年他带瑾宜去欧洲巡演时怀上的,瑾宜是护士,当他们到达伦敦的时候她就察觉了,但她不敢声张,怕影响他的演出。瑾宜回到上海后随即就住进了医院,因为胎儿的状况很不稳定,医生检查后说孩子的心跳非常衰弱,可能遗传了父亲的心脏病,瑾宜哀求医生帮她保住这个孩子,医生也确实尽力了,可是孩子终究还是在四个月的时候夭折,医生说是个男孩。

  瑾宜的悲伤不言而喻,哭得死去活来,那个月她暴瘦了十斤,几乎要活下去。她后来通过关系将已经成型的胎儿遗体带走,葬在耿墨池屋后的那片小树林里,这就是她为什么总喜欢带墨池去树林散步的原因,他想让孩子多多看看父亲,也想让墨池多陪陪孩子,尽管他并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这个秘密她永远不会告诉耿墨池,这样的疼痛她一个人承受就可以了,那片树林成为她青春、爱情和灵魂的安葬地,甚至于她和耿墨池的分手都是在那片树林里,当时白考儿的出现已令他动摇,她不想他为难,于是主动提出分手。

  她是这么跟他说的:“我知道你我注定是不能在一起的,这就是命,所以我不会怨你,谁让我不能像白小姐那样让你深爱呢?你也不要觉得抱歉,你对我已经够好,你并不欠我什么,我做出这个决定惟愿你幸福,你这一生实在过得凄凉,希望白小姐能让你的余生幸福圆满些。墨池,让自己的灵魂自由吧,不要再被太多世俗的东西所牵累,这样的结局其实不错,这个结局亦改不了变我对你的爱,请你深信这点。”

  耿墨池道不尽的惭愧和歉疚,他将那枚原来准备用作订婚的蓝宝石戒指送给了瑾宜,他告诉她戒指的名字叫“星月”;后来他又将他住的那栋西式老洋房转到了瑾宜的名下,谈不上补偿,他知道他欠她的岂是一栋房子能补偿的,他只是希望她后半生至少能有个栖身之所。瑾宜起初不接受,韦明伦劝她,“你就收下吧,让他心里好过点。”瑾宜于是提出要求,要她接受房子可以,必须把屋后的那片树林买下来一并送给她,不然她不接受。

  原本瑾宜只是随口说说的,那片树林面积可不小,虽然当时的上海房价和地价还没涨到现在这么离谱,但要买下那片树林绝非小数目,没想到耿墨池二话没说真的买下了那片树林,据说中间经历了很多曲折,花了天价。瑾宜很感激,此后将房子里外打理得井井有条,屋后的那片树林也被她找人重新修整过,因为泥土下雨天难走,她特意搭了一条长长的木板路,一直从后院门口搭到树林深处。

  就像耿墨池没有将巴黎那套公寓里的秘密告诉她一样,她也没有将树林里的这个秘密告诉耿墨池,各有各的理由,各有各的坚持。

  但是瑾宜不知道,耿墨池在遗嘱里将巴黎那套公寓同样赠予了她,遗嘱中注明他将来去世后这套公寓会自动划归瑾宜的名下,那时候她就可以去那套公寓看那幅画在墙上的星月夜了,他想跟她说的都会在那幅画中,他相信她会明白。

  两人各自有各自的人生,从此不再有交集,瑾宜后来在一家私人诊所找了份工作,生活平静而安宁,人还是很快乐的。她一直就是个积极向上的人,无论过去经历过什么样的苦难,哭过痛过她仍然会微笑着面对继续以后的生活,偶尔,只是偶尔,当她带着留有伤疤的手触摸老房子里的那架钢琴时,她会出现短暂的精神游离。

  此后的好几年,她没有再跟耿墨池有联系,有关他的消息要么是通过媒体报端,要么是通过韦明伦等一干朋友,她知道他过得仍然不好,跟白考儿分分合合,始终没有安定下来,前两年他做了心脏移植手术,据说恢复得不错。就在他做过心脏移植手术后不久,瑾宜收到了从一个法国寄来的包裹,当时她正在院子里扫落叶,邮差将邮件递给她时还跟她开玩笑,“你有法国亲戚啊?”

  瑾宜好奇地将包裹拆开,包了好些层,里面是张音乐专辑,她一看封套就哭了,那封套是用梵高的那幅画做的背景,而专辑的名字就叫《星·月·夜》。她抖抖地拆开封套,里面还写一句话,“献给亲爱的弦”。

  看到这句话她再也控制不住,失声恸哭,“弦”是她的本名,父亲给她取的,她原来叫“何弦”,小时候父亲一直叫她“小弦”,知道她这个乳名的人很少,除了沈初莲阿姨,大概就只有耿墨池了,没想到他还记得。

  一阵风起,满地的落叶打着旋儿,刚刚扫成一堆的金灿灿的叶子又吹开了,她站在那落叶间只觉秋风萧瑟,心也萧瑟,她已经很久没有哭过,眼泪小河一样地淌满面颊,哭到后来她只能躬身跪坐在地上,疼痛的神经再次崩溃。

  很多年前她与他也曾在这铺满落叶的院子里谈笑,时光荏苒,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现在在哪里,身边陪着的人是谁,她一概不知。

  “小弦,你不要哭……”她恍然听到他的轻声呼唤。她泪眼朦胧地看向门外,又看向院子,没有人,是她的幻觉。她虚弱地瘫坐在地上,闭上眼睛聆听风的声音,任头顶落叶纷纷飞。

  瑾宜不知道就在同时间的遥远巴黎,正是灯火辉煌,耿墨池在那间公寓的琴房里面对着墙上的星月夜正深情演奏,曲子仍然是那首《心之弦》,这首曲子是他弹给她听的,他相信她一定可以感应得到。

  他与她注定相守无望,沧海桑田,岁月苍老,他不知她是否容颜如故,他只知道她永远是他的心上之弦。

  一曲离歌,凝固想念。

 

 

  (完)

 

 

 

  后记:终于发完了这篇冗长的番外,反倒不知道说什么了,个人有个人的感受吧。这篇番外毫无疑问是从《心之弦》中衍生出来的,有些内容可能会并入《心之弦》,这部作品尚在创作,原本是打算今年出版的,因为我来北京学习的缘故不得不推到了明年。我喜欢这个故事,可能是因为这里面的人物比《如果可以这样爱》更靠近生活,瑾宜身上有很多人过往的影子,敏感自卑,对爱情始终抱着古典主义情怀,可望不可及。

  这篇番外其实也是对《如果可以这样爱》的补充,耿墨池人生的很多难解之谜都在这里得到了解释,当然《心之弦》的谜底不止这些,包括叶莎和祁树杰的故事,都会在书中有揭晓,希望明年的出版计划能如期进行。

  还有几天是元旦,千寻在此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新年有新收获!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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