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参加儿子的硕士毕业典礼并顺便游览一下，在这个初夏时节，我和爱人一起生平第一次踏上了美国的土地。短短十余天的时间，见闻虽然有限，但多少还是感受到了这里的一些不同之处。

地铁与车站

从机场出来 ，首先接触到的公共交通就是地铁。作为全球历史最悠久的公共地下铁路系统之一，纽约地铁虽然在线路总长度、车站数、客运量等方面已经落后于上海等地，但其运营线路多达36条，覆盖面很广，依然是市内公共交通的首选。

因为要往来出入于纽约和新泽西，我们多次乘坐MTA Subway、PATH地铁以及肯尼迪机场、纽瓦克机场的空中列车。总体上感觉地铁和车站的设施都比较陈旧，服务人员很少。在纽约市中心的一个车站，我们甚至还乘坐到一部咣咣作响、异常缓慢的老爷电梯，上行一层竟然花了几分钟时间。

印象最深的地铁站是纽约世贸中心交通枢纽站。因为是在911废墟上重建的，比其他的地铁站都更加亮丽和现代化。地面的和平鸽造型我们没有留心到，但内部仿佛艺术殿堂一般高大、宽敞、深邃的空间，以及用白色钢管和玻璃打造的穹顶，是我们在任何地铁车站都没有见到过的。

也正是在这个交通枢纽站，我们领教了纽约地铁逃票者的娴熟“技艺”。在我们刷卡将过未过闸机之时，一个黑人青年飞快地从我们身边一掠而进，动作丝滑，神色自如，让人叹为观止。据说纽约市每天大约有90万地铁和公交乘客逃票，各种花式技巧层出不穷，运营方甚至希望通过提高票价来弥补损失。

观察纽约地铁中的乘客比例，白人约占4.5成，黑人3.5成，亚裔2成。这个比例与城市人口中白人实际占7成左右并不相符，应该与其汽车出行的比例高有较大关系。在地铁车站和地铁中，还不时能看到推着小车贩卖食品之类的小贩，以及弹着吉它的卖唱者，前者以黑人为主，后者主要是白人。

汽车与公路

虽然地铁、火车、飞机在美国的出行方式中占有一定的比例，自行车、步行等短途绿色出行方式也日益受到欢迎，但更多的出行还是要借助于汽车。很早以前，就听到过美国是“汽车轮子上的国家”这一说法，实地体验之后发现确实此言不虚。无论是庞大的私人汽车拥有数量，还是租车、网约车的便捷通行，都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在纽约和新泽西，我们除了乘坐地铁，就是叫网约车出行。这里的网约车平台有好几个，Uber作为“美版滴滴”在网约车市场占有较大的份额，除了司机喜欢接单后又取消，在反应速度等方面也还行。虽然比出租车价格相对便宜，但网约车的实际费用仍然不低。换算成人民币的话，每次不算太远的出行也是需要花费数百元的。所以，在有可能的情况下我们还是优先选择乘坐地铁外出。

到了旧金山，出于当地交通现状和性价比的考虑，我们选择了租车。一款美产汽车的SUV，一天租赁价格200美元。虽然也有更便宜的汽车租赁公司，但综合权衡之后我们还是没选最便宜的。一开始还担心如有轻微碰擦会被索赔，后来才发现需要赔偿的情况多是出事故需要修理的那种，这才放下心来。有了车子之后，出行就大为方便了。

使用国内驾照在美国短期驾驶，主要有附加公证件和翻译件两种形式，我们采用的是后面一种，通过携程的官网预先办好。但实际使用也不多，主要是儿子在开车。据说美国大部分州都承认中国驾照，如要换成美国驾照，则往往要重新考试。而新泽西作为少数不允许使用中国驾照的州，在换成美国驾照时倒是只要笔试就可以了。

在当地开车，最大的感受是高速公路十分发达，包括国道和州际、州内高速等。只要离开所在的小镇，基本上都是需要途经高速的。另一个感受是当地的高速公路基本不收费，至少我们在加州行驶过程中，除了过桥就没有遇到过收费的情况。这些高速公路看起来都有不少年头，但路面平整，开到近80迈也没什么问题。因为路网密集，我们借助导航行驶时还因为来不及变道而有几次错过了合适的出口。

秩序与安全

来美之前我们一直比较担心安全问题。来时同一航班、已在纽约工作的一个留学生跟我们说，平时晚上只能呆在家里，不敢在外边活动。在旧金山，当地人也劝我们尽量别去奥克兰。所以，我们会尽量避免夜间外出，不去有风险的地方。而在白天的街头、地铁里，接触各色人等之时我们也会比较小心，倒是没碰到什么意外情况。相对而言，我们对当地的交通秩序和安全，体会更加深刻一些。

之前常听到说美国人的交通安全意识强，在遵守交通法规方面做得比较好。但以我们所见的情况来看，有时候也未必如此。比如，行人在自认为安全的情况下普遍会闯红灯。虽然多数是在垂直方向绿灯刚转黄灯、前方红灯依旧的情况下闯，但在车少的路口特别是轨道口也同样是不管什么红绿灯的。路上的汽车对白实线、双黄线同样熟视无睹，经常随意跨越。

行人、汽车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违规行为，与当地撤销交通监控摄像头应该也有一定的关系。据说考虑到车主正当权益和隐私等因素，绝大多数美国人反对政府安装交通监控摄像头，以至于全美只有少数州立法允许安装交通监控摄像头且有严格控制。不过，虽有诸如此类的交通违规，但因此出现事故的情况还是比较少见的。

与国内交通事故中大量存在车与人（包括自行车、电动车等）的事故不同，当地车与人的事故少，主要是车对车的事故。这一点，与当地行人数量相对更少、司机礼让行人方面做得更好应该有关。行人在当地具有优先路权，只有车让人，而不是人让车。所以，路上随处可见的都是车辆等候在路口，等前面的行人通过之后才继续前行。而在遵守车辆行驶的优先权方面，当地驾驶员做得也不错。例如先到达路口的车辆优先通行，转弯车辆在确定已无直行车辆时才转弯等。

开车时印象比较深的交通标志是“STOP”、“YIELD”、“NO TURN ON RED”、“NO PAKING”。特别是“STOP”标志，在路口的地面和指示牌上可能会同时出现。看到这一标志，车辆就会完全停下来，等个2、3秒钟，在确认自己优先、路口其他车辆完全停稳且没有行人通过后，再快速通过路口。如果因不熟悉规则而有所犹豫，其他车辆的司机还会用手示意你先行。而在停车场，残疾人停车位也有非常醒目的标志，普通人即使其他车位已满也不会去停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