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去看了海角七号,无意之中,被情节被歌声感动。
回头重看黑天鹅,海角七号不就是一只典型的黑天鹅吗?
无意中看到相关的两篇文章,摘录几句话:
很多时候,人生不就是这样吗?即使已经尽了全力,还是难免要被动地等待未知的未来发生。
等待真是一种煎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轮到自己。
想着怀孕的妻子说过的一句话:“我是一个没有梦想的人,但是你有;天下有梦想的人太多了,可愿意用行动去追求梦想的人又太少了。偏偏你又是愿意追求梦想的少数人之一。要拍就去拍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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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導演失業日記/魏德聖 著
〈新版自序〉給還在等待中的人
文∕魏德聖
自從《海角七號》上映、引發觀眾進戲院看國片的熱潮……等令人意外的迴響之後,我的生命確實產生了許多連我自己都還需要時間去適應的變化。
很多人都說,《海角七號》算是在不景氣的年代中,創造了一連串令人振奮的奇蹟。我想這本書的再版,應該也可以算是其中之一吧!
這本書,誠如書名所述,其實談的是我多年前失業的那段期間,面對人生最苦悶、最徬徨,在現實的壓力下茫然失措,卻仍舊憑著一股甚至不奢望別人能理解的信念,一邊寫著一本不知道何時才可以開拍的台灣史劇本,一邊以日記形式,誠實地記錄下彼時種種的心情點滴。
那段時間,我想著故事、說著故事,也改著故事,雖然心中堅信它就是我等待多時的重大突破,卻仍然不知道它會不會成功,甚至不知道,它還要讓我等多久。
無論是悲歡交集還是山窮水盡,這本書所述說的,無疑就是一種在困頓中等待突破的心情。而很多時候,人生不就是這樣嗎?即使已經盡了全力,還是難免要被動地等待未知的未來發生。
二○○八年十月六日 於台北
《海角七号》:梦想不能省
2009.02.22
B10版:文 化 稿件来源:新闻晨报
“很多时候,人生不就是这样吗?即使已经尽了全力,还是难免要被动地等待未知的未来发生。 ”
2月14日,创造台湾电影奇迹的 《海角七号》在大陆上映。
《海角七号》于2007年9月开机,一度因为经费不足停拍好几个月。
导演魏德圣陷入了人生中最痛苦的日子,有时候只有两个念头:从高楼上往下跳,或者去抢银行。
他想着怀孕的妻子说过的一句话:
“我是一个没有梦想的人,但是你有;天下有梦想的人太多了,可愿意用行动去追求梦想的人又太少了。偏偏你又是愿意追求梦想的少数人之一。要拍就去拍吧。 ”
没钱压死人,大概就是追梦的代价吧。
寄往海角七号的情书
“马拉桑”奋力一博
“马拉桑”是《海角七号》的角色之一,一个卖力的小米酒推销员。他总是咧着嘴对每个人笑,出其不意地大喊一声“马拉桑!”,好让每个人都记住小米酒的牌子。
魏德圣中等个头,戴眼镜,斯斯文文,一点都不像“马拉桑”,不过他说,自己当年四处推销剧本和“马拉桑”四处推销酒一样。
星期日新闻晨报 (以下简称星期日):你为什么要卖力地推销《海角七号》?
魏
德圣:其实《海角七号》并不是我的梦想。1997年的时候,我没什么事做,常常骑着脚踏车去咖啡馆,在那里编故事,写剧本。有一天,我看到一条原住民北上
抗议政府的新闻,觉得这个民族很剽悍,但在现代社会里又很渺小,有些悲壮的色彩。我喜欢历史,就去找历史书来看,结果知道了1930年代台湾原住民赛德克
族首领莫那·鲁道反抗日本统治的“雾社事件”。这个历史故事深深感动了我,于是我就写了剧本《赛德克·巴莱》,极力推销。后来还学美国人的方法,借了
250万 (文中提到的货币单位均为新台币,250万新台币约合人民币60万元——记者注),拍了一段5分钟的募款短片,不断放给别人看,想告诉大家我要
追求的梦想,证明自己执导史诗大片的能力,希望有人来投资。
星期日:“赛德克·巴莱”是什么意思?这个故事打动你的是什么?
魏
德圣:“赛德克·巴莱”是原住民语,意思是“真正的人”。我去访问过雾社当地的老人,得知当年赛德克族人奋战反抗,是因为日本人禁止他们纹面等民族信仰和
文化传统,让族人死后无法回归祖灵,成为“赛德克·巴莱”。这段历史让人热血澎湃,也留下很多反思的空间。我们总是习惯以政治来看历史,我想从另一个角度
来讲述“雾社事件”,也想要化解历史留下来的仇恨。
星期日:五分钟短片帮你募到款了吗?
魏德圣:大概筹到了40多万,杯水车薪,最后全部捐给了慈善组织。
星期日:你需要多少钱?
魏德圣:《赛德克·巴莱》是一部史诗大片,我的目标是一千万美金,大约3亿新台币。我想很多人被这个数字吓倒了。投资商觉得我有勇气,但没人敢投钱,到处碰壁。那时我很感慨,为什么有钱人都没有梦,有梦的人却没有钱?
星期日:有梦没钱,你怎么办?
魏德圣:我去问陈国富 (台湾导演,拍摄《双瞳》时,魏德圣是其副导演。 《非诚勿扰》的框架脱胎于陈国富的电影《征婚启事》——记者注。 )他很直接地告诉我,最根本的问题是人家不认识我,谁敢投资我?他建议我先拍出其它作品,再回来拍大片。
星期日:哦,这才有了《海角七号》。台湾电影大多是小成本片,投资一千万左右,而你的处女作胃口不小,预算四千五百万,后来又追加到五千万。
魏
德圣:不是我胃口大,要想拍好一部片子,真的要花那么多钱。十多年前,我有机会拍片的,但钱不够。很多台湾导演和我一样,急着要拍出自己的第一部戏,但钱
又不够,靠着几百万的辅导金,一点点合作资源,咬牙拍了。但是那一点点的钱本来就不够,什么都受到限制,品质就会打折,其实是很难完成梦想的。与其必败,
不如一搏。
魏德圣用了一年的时间完成了《海角七号》的剧本。2006年末,他将剧本投给“台湾新闻局”申请辅导金,以最高分通过
审核。但辅导金只有500万,只及总预算的九分之一。魏德圣通过“台湾新闻局”做担保,抵押房产向银行贷款1500万。此外,游说一家片厂以器材出租和后
期剪片的“技术入股”,折合1500万。剩下的缺口,用《海角七号》策划李亚梅的话来说,是“全台湾电影圈都在帮忙”。
2007年9月《海角七号》终于开拍,此时,魏德圣账户里只剩下50万。
2008
年8月22日,《海角七号》正式公映。起初几天,影院大厅的观众坐不满一半,魏德圣心情沉重烦忧。没想到,两周之后,凭借人际和网络的口碑效应,观众越来
越多。到12月12日从首轮戏院正式下档,《海角七号》总票房逾5亿新台币,在台湾的票房记录中位列第二,仅次于冠军《泰坦尼克号》。
乡下小民的生命力
《海
角七号》是一部描写普通人的电影:阿嘉是个失意的乐团主唱,在台北混了十五年后没什么起色,只得回到恒春老家,不情不愿地当起了临时邮差。继父洪国荣是乡
里的民意代表,软硬兼施,迫使当地高级观光酒店答应让本地人组成“暖场乐团”,在日本歌手中孝介的演出上登台。于是,只会弹月琴的老邮差茂伯、原住民交通
警劳马、机车修理铺的伙计水鸡,小米酒推销员马拉桑、唱诗班上弹钢琴的小姑娘大大、再加上阿嘉,组成了一支“破铜烂铁”的乐团。
“
小人物电影”常常会着墨于小人物的善良辛酸。比如,1980年代台湾新电影崛起时,侯孝贤有份执导的《儿子的大玩偶》很受观众喜欢,票房不俗。它由三个小
故事构成,第一部讲的是坤树为了一家妻小的生计,扮作电影院的“三明治”小丑,前后各挂一片广告看板,在影院前走来走去。坤树回家后总是带着小丑的脸蛋和
孩子玩。有一天,他卸妆后想去抱孩子玩,没想到孩子看到爸爸的真面貌后,反而因为认不出爸爸哭得更厉害。《儿子的大玩偶》细腻地表现了小人物在农业社会转
向工商社会时的无力和落寞,对当时台湾社会急速的都市化表示了含蓄的讽刺和焦虑。这样的视角和关切,在贾樟柯的成名作《小武》也看得到。
而《海角七号》中的诸多小人物却是另一种状态。
老
邮差茂伯,七八十岁的人,不肯退休,每天骑着摩托车送信;毫不把乡代表放在眼里,时不时还挤兑他一番;想方设法要加入乐团,别人说他年纪太大,月琴太古
老,和摇滚乐不搭调时,他气呼呼地反驳道:我是国宝哎,国宝就是要上台弹给大家听,不是当作神主牌供起来的;当他得知马拉桑“威胁”他的贝斯手地位时,勾
起马拉桑的胳膊半硬半软地说:别告诉他们你会弹贝斯,给老人家一个机会……这样的乡土老人家,叫人忍俊不禁,和侯孝贤电影里沉默寡言、满脸皱纹、拄着拐杖
眺望远山的老人相去甚远。
修机车的伙计水鸡,神情趣怪,一心单恋老板娘。大大妈妈好心问他:人家有家庭有孩子,更重要的是老公还没有死,你这么做为了什么呢?水鸡反问:一只母青蛙背上常常有两三只公青蛙,你什么时候看见过公青蛙吵架吗?
洪代表和阿嘉妈妈住在一起,阿嘉嘴上不说,心里不悦。有个夜晚,平时凶巴巴的洪代表向阿嘉感慨:你老爸和我老婆都死得早,我的儿子都在外面,你的兄弟也都在外面,床那么大间,床那么大顶……人和人就是应该在一起啊。
这些形象诙谐、内心柔软的乡土人物,让观众有时笑得很爽朗,有时笑得很会心。
导演魏德圣,以前大家都叫他小魏,他曾说,等待真是一种煎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轮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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